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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被捕捉的地精術士

  地精的脖子上套著一根細細的繩索,這繩索原本是套在伯力身上的,臨時取下來套在了它身上。

  阿爾伯特抓著繩索,走在它身后,長劍須臾不離地精的后心。簡妮和麗莎跟在他身后,不時看著四周的動靜。

  地精仔細分辨著地上的竹片,時不時停下來拔出一兩個看一眼,又插回泥土里。它行走的路線歪歪斜斜,卻沒兜圈子,大致朝著某個方向走過去。

  走了一陣,阿爾伯特便看到一座熄滅的篝火堆,幾只地精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地上。

  他們輕手輕腳地從地精們身邊穿過。普通的地精是殺不光的,他們的目標是抓住地精酋長,逼迫它命令其他地精們把障礙移走。

  又走了一會兒,地精忽然停了下來。它轉向阿爾伯特,用手指了指躺在前方地上的一只地精,輕聲嘰咕著什么。

  不用簡妮翻譯,他也能猜出來這就是他要找的正主。把牽著地精的繩子交給麗莎,他右手握著長劍,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咪咕正做著充滿金幣、美酒和美食的好夢,就被脖子上的一道涼意驚醒。他睜開眼,看到一個金色頭發的大個子站在他身邊,大個子手里握著一柄長劍,劍鋒貼在他咽喉上。

  他還是沒有放棄,手指做出紛繁的手勢,嘴中念誦著咒語:“Tasha's…”

  阿爾伯特毫不猶豫地在劍柄上加了幾分力道,鋒利的劍刃切開地精的皮膚和血管,鮮紅色的血液噴射而出。劇烈的痛苦打斷了地精的施法,他捂著脖子開始抽搐著。

  阿爾伯特半跪下來壓住地精的胸口,把長劍放在一邊。他將地精舞動的雙手用左手按在一邊,右手摸索著按住地精的頸部動脈,暫時抑制住血液的快速流失,轉頭對麗莎說:“麗莎,給它止個血。”

  “這傷口可不輕。”麗莎說著,快步走到地精的跟前蹲下來,念出咒語:“Cure Moderate Wounds(德魯伊語:治療中度傷)!”

  她的手中隱隱溢出乳白色的光芒,隨后按在了地精的脖子上。法術迅速生效,地精脖子上的傷口很快愈合。

  即使是剛從死亡線上爬回來,地精還是不死心:“Vampiric…”咒語念到一半,就被阿爾伯特死死地扼住喉嚨,法術自然也就施展不下去了。

  阿爾伯特一邊扼住地精的喉嚨,一邊忍著惡心,在地精身上摸索著,連續搜出一包法術材料和一個白銀制成的小提琴模型,全部扔到了一邊。

  他又從簡妮手里接過來一根絲繩,把地精的左手扯過來,用絲繩繞著每一個指頭綁得結結實實,休想再單獨做出任何動作;又把右手扯過來如法炮制。

  做完了這一切,他才松開了地精的喉嚨,撿起一旁的長劍,起身指著地精。

  被綁住了手的地精就像一個泄了氣的氣球,一點精神也無。

  大多數法術在施展時都需要做出特定的手勢、念出特定的咒語,有不少還要借助特別的法術材料。如果不能滿足這些條件,除非掌握特定的技巧,否則一般是不能施法的。

  現在,他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一刻鐘之后,阿爾伯特用「魔法伎倆」把所有的血跡都清理干凈,咪咕開始大聲叫喊起來。他的雙手還是被綁得死死的,脖子上套著那根狗繩。

  原本的那只地精已經被阿爾伯特放了。有條件的情況下,他還是更愿意遵守自己的承諾。

  夢境中的地精們在酋長的呼喚下,終于一個個醒了過來。它們習慣性地來到酋長身邊,聆聽酋長的訓示,卻驚恐地發現酋長脖子上套了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握在一個高個子的金發人類手中。

  迫于積威,沒有地精敢于當面表示質疑。

  待地精們到的差不多了,咪咕便發號施令,命令地精們重新將障礙物全部清理掉。

  地精們聽了之后,如蒙大赦。

  只要不是讓自己去救酋長就好。

  畢竟,連那么厲害的酋長都被抓了…

  何必拿雞蛋去跟石頭碰呢!

  地精們去干活了,阿爾伯特牽著咪咕朝前走。

  現在不用擔心走錯了,他們三個人跟在地精們后面,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驛道。驛道上到處都是地精在清理障礙。這些橘黃色的小東西個頭不高,干活的效率卻不低,眼見著就這么一會兒功夫,路面已經清理了一大半。

  阿爾伯特感應了一下自己魔寵的方向,沿著驛道走過去。沒過多久,就看到了兩輛馬車。穿著鎧甲拿著長劍盾牌的仆人們惴惴不安地守在馬車邊上,看到了三人的身影才放松下來。

  阿爾伯特安撫了一下仆人,便讓簡妮和麗莎上了馬車。濃重的霧氣又濕又冷,這一趟走下來,女孩們其實難受得很,得換下被露水浸透的護甲,穿上輕便保暖的皮衣,再好好烤一烤火。

  他自己則牽著咪咕坐到馬車前方趕車的位置,看著地精們勞作。

  眼見著地精們逐漸將馬路清空,他看向咪咕的眼神也漸漸多了些冰冷的味道。

  這群地精雖然實力不強,可給他帶來的麻煩太大了,比前幾伙傻乎乎的沖過來就砍的強盜們麻煩得多。

  殺光了顯然是不可能的。這么多地精要是四散奔逃,白霧茫茫,他便有通天的本事也沒法清剿。

  那么就只能…打擊它們的組織結構了,比如說,顯示自己的強大,再消滅掉對方的組織力,讓對方再也沒法用這種方式困擾自己。

  咪咕偷偷地看了看阿爾伯特的臉色,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他記得,他醒來準備施法反擊的時候,這個男人毫不猶豫地用上加勁,鋒利的長劍切開了他的頸動脈,劇烈的痛苦讓他渾身劇烈抽搐。而就在那時候,這個男人依舊臉色如常,還和他身后的女子調笑。

  咪咕也曾捕捉過人類,也下令將那被抓的人類一刀刀割碎,那時他很得意。那種得意更多的來自臨死的人類的痛苦,讓他覺得自己像惡魔一般強大。

  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面前的這個男子才是真正的惡魔!

  他綠油油的小眼睛瘋狂轉動著,希望找到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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