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充斥著一股凝重的氣息。
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
特亞盯著遙遙相對的兩個黑影,右手食指微微抖動了一下。
他很清楚,不管對方是人是鬼,剛才一路走過來的時候都沒有察覺到對方的氣息。
如果對方想對他們下手,恐怕得逞的機會比正面交鋒要大多了。
但是…對方卻沒有這么做。
那兩個黑影究竟是敵是友?
簌簌——
一陣突然冒出的光亮,來自這片區域掛在墻上的火炬。
此時像是篝火中炸裂的火星一樣,四處擴散開來,
頓時照亮了這片區域。
這突然的一幕,卻是讓原本有些壓抑的環境變得稍微松弛了一些。
而特亞和羅兩個人的目光,卻分毫沒有移動。
那隱藏在黑暗中的兩個黑影,竟是模糊了起來,靠后的那個黑影在火光的覆蓋下消失了。
仔細看去,似乎是剛才那人隱約照在墻上的影子。
只有一個身著斗篷的人站在那里,寬大兜帽的遮蓋讓人看不清面孔。
但是對方開口說話了。
“兩位,有何貴干?”
傳來的聲音表明對方是一個女子。
不過,這帶著一絲揶揄的語氣。
好像是知道特亞兩個人會來這里一樣。
沒等特亞兩人開口說話,那斗篷女子卻陡然消失了。
“兩位既然來了,就請喝杯茶吧,跟我來。”
聲音卻從身后遠遠,那女子竟然突然出現在了下一層的樓梯口。
不知是不是從樓梯口傳來的緣故,這女子的聲音似乎變了一些,不過卻沒有引起誰的注意。
畢竟,現在的重點不在這個地方。
羅和特亞兩個人有些面面相覷。
瞬間移動這種事情雖然也算不上什么,特亞和羅都能輕松做到。
但是能這么輕松卻又悄無聲息的做到,還真是很少見的。
很顯然,對方就算不是敵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此時的羅抬頭看了一眼特亞,那個眼神就算沒有說話特亞也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但是特亞此時想的是,原著里面似乎從沒聽說過哪號人物有這個本事。
“走。”
特亞招呼羅一起去看看,同時也用見聞色感應著四周的動靜。
不過除了剛才的那個女子之外,就再也感覺不到什么了。
打起來也是兩個打一個。
二人走到下一層,那斗篷女子正站在那里等著兩個人。
見到兩個人的到來,她竟是鞠了一躬,然后摘下了兜帽。
一頭墨黑色的長發垂落在肩,
精致的面容姣好,斗篷隨著其動作散開,凹凸有致的身材呈現,在火光映照的環境里,顯得更為妖艷。
正是之前那個雙胞胎姐妹中的姐姐。
“請跟我來。”
女子對著特亞二人微笑著,同時朝著另一側的一處走廊走去。
走在兩人前面的女子,光芒照射下的一道陰影遮住了她的眼睛。
不過,她唇邊的笑意,卻是變得多了幾分邪惡。
砰——
砰——
五彩斑斕的彩帶和彩紙騰然飛起。
不過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內,倒是顯得有些錦上添花了。
雖這么說,但是這大廳內擺放的,卻是一個個賭桌和機器。
沒有錯,這是一個賭場,或者說是一個游樂場。
被人們戲稱為“天堂和地獄并存”的地方。
家財萬貫來這里輸的只剩一條褲衩的人大有人在,但依然阻止不了尋求刺激和機遇的人蜂擁而至。
“欲望,是最難克服的。”
手中搖晃著艷紅酒杯的泰佐洛自言自語地說著。
而他正站在窗前,透過玻璃望著臺下那個因中了大獎被鮮花簇擁著的肥胖男人。
冷漠的眼神只是望了對方一眼,就像是看到垃圾一樣轉了過來。
面帶笑意地望著斜靠在房間內一條長沙發上的男子。
“這一點你是最清楚的吧,
多弗朗明哥。”
那斜靠在沙發上的多弗朗明哥,
一掃剛才慵懶的表情,
面色略顯嚴肅地看向泰佐洛。
只不過,戴著墨鏡的他,下一秒便哈哈大笑起來。
旋即站起身來,朝著對方走去,站在了窗戶旁邊看著外面依舊熱鬧的場景。
“欲望?呵呵,可惜這個時代的浪潮太洶涌。”
說完,他停頓了片刻,然后頭也不回地對著泰佐洛小聲補充。
“有那個家伙在,你是不可能成功的。”
聽到多弗朗明哥這么說,泰佐洛的神情似乎變了,但很快他就輕笑一聲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知道對方說的是什么意思,但他在心里也的確覺得。
多弗朗明哥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人了,他開始變得膽小怕事起來。
從當初他被抓起來關進推進城之后,黑市一直都是他在暗中打理著。
如果沒有他,現在早就玩完了。
所以,他很瞧不上多弗朗明哥那個所謂的忠心部下。
論比起來手腕和能力,他自認無人能及。
只不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那個目的,干掉那個毀了他的天堂的世界政府。
即使把靈魂出賣給惡魔,他也愿意,不擇手段。
“那個叫特亞的海軍,和我們有同樣的敵人,不是么?”
泰佐洛擦拭著桌子上的一把金色尖刀,看似漫不經心地說著,實則是在刺激多弗朗明哥。
他需要多弗朗明哥加入自己的陣營,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但他也不希望看到一個這樣的多弗朗明哥,把自己的計劃貶低的一無是處。
相反的。
聽到泰佐洛這么說,多弗朗明哥的神情也是變了,但他很快就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是的,他在特亞的手里面栽了。
但是他依然記得,推進城被破壞,他逃離的時候所看到的一幕。
那個將他打敗并關進推進城的男人,竟以一己之力和四皇對抗不落下風。
這,或許他不可能做到。
這兩年來,關于新海軍的消息他都會關注。
他想復仇,但他知道憑自己的能力是辦不到的。
可是,時間久了他也清楚,他根本不是想要報仇。
我不過是找個借口逃避過去罷了——
淡淡地在心中說出這句話的多弗朗明哥,轉身打算離開這里,但又想到了什么。
“那個特亞不可能止步在你這里,相反我更期待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如果干掉世界政府…
或許會比原來更有趣吧。
說完,多弗朗明哥嘿嘿笑了,扶了一把眼鏡的他打開房門,“他,你,我,都不是一類人。”
望著打開房門離開的多弗朗明哥,泰佐洛的眼神頓時凌厲了起來。
他知道,這次兩個人算是談崩了。
如果理念都不一樣,合作是不可能的了,看來…
就在這時,泰佐洛桌上的電話蟲突然響了起來。
他看著那只戴著兜帽的電話蟲,頓時露出了奸計得逞笑容。
看來,這次是運氣站在他這一邊。
你可別后悔啊,多弗朗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