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最震驚的莫過于阿龍了。
說實話,剛才那個家伙的態度,如果當時特亞沒有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話,恐怕阿龍已經沖過去了。
但他怎么樣都沒有想到,特亞會出手把那個人給踹下船去。
身為人類,真的有不一樣的家伙?阿龍似乎陷入了思考當中。
“你居然向著那群骯臟的魚人說話?”
被踹下船的那個人頓時指著特亞破口大罵,不過特亞卻沒有理會他,而是轉身離開。
不過這時特亞看到了阿龍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自己,特亞頓時有些沒好氣地說道:“看什么看?沒見過我打人啊?”
原以為阿龍會和特亞吵起來,但令其他人都感到意外的是,阿龍居然閉口不言,也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
其實他們剛才也和阿龍一樣,有一種想沖上去揍那個人的想法,泰格也是強忍著怒氣答應的,雖然答應完就后悔而已。
被那個人攪壞了心情,特亞也懶得管什么了,至于那幾個奴隸販子,泰格想怎么處置也是他的事情了。
最后在勸說下,原本逃出來的奴隸中,兩名魚人也登上了泰格的船,成為了太陽海賊團的新成員。
回到房間的特亞關上門之前似乎聽到了外面傳來了一聲低沉的慘叫聲,心想估計是用烙鐵消除原來的印記吧,頓時也是忍不住搖了搖頭。
不過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來到了自己的門前。
“嗯?”
特亞頓時感到有些好奇,難不成是甚平或者泰格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不過也沒有敲門聲,但特亞感覺到外面有個人站著,還是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打開門后才發現,門外站著的居然是阿龍,不過看阿龍的樣子似乎和剛才一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特亞看了阿龍幾秒后發現他也不說話,就先開口問道:“找我有事么?”
阿龍的表情和平時似乎不大一樣,像是在努力組織著自己的語言。
“剛才,你為什么會出手?之前我那次…”
阿龍說的支支吾吾的,不過特亞卻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來應該是對自己剛才做的事情表示有些疑惑。
不過特亞也覺得有些好笑,畢竟他知道阿龍一定是認為我自己會袒護人類那一方,因為在他看來人類和魚人之間的關系是很緊張的。
“你是想問我為什么會出你,也會出人類吧。”
阿龍沉默不語,但應該就是默認了。
特亞嘆了口氣,緊接著回答道:“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打你并不是因為你是魚人而打你的,而是因為你欺負人才會出手。”
“剛才那個混蛋家伙你應該也很想把他踢下船吧,我就是這樣,即使是人類也會有好人和壞人,其實這些你是應該知道的。”
說完,特亞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然后看了一眼似乎陷入思考中的阿龍,緩緩地關上了門。
阿龍居然會來找自己著實讓特亞有些意外,不過把事說清楚了,相信阿龍至少不會刁難自己了,但特亞也不覺得自己能改變什么。
他做的事情只是在遵從自己的本心罷了,愛憎分明即是如此。
第二天。
特亞輕輕地打了一個哈欠然后走出艙門。
練習魚人空手道的人已經開始訓練了,不過特亞注意到甚平似乎很欣慰地看著隊伍,而他一開始便隱約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仔細看了之后才發現是什么地方不對勁。
隊伍中比平常多了一個人,正是從來沒有參與過修煉魚人空手道的阿龍。
雖然臉上寫著一臉的尷尬和不情愿,但是阿龍的動作卻還是有模有樣的。
特亞還注意到隊伍中站在阿龍后面的啾和克羅歐比都是帶著笑容在練習著動作,看來他們應該也很開心,阿龍做出了這樣的改變。
“倒是挺有趣的啊。”
特亞喃喃自語了一句,然后便打算轉身朝船尾走去。
可就在這時,特亞忽然感覺口袋中傳來了一陣響動,頓時以很快的速度來到了船尾的位置,縱身一躍便和船拉開了一段距離,最后停在海面上。
像之前修煉的時候特亞經常會這么做,所以其他人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把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目前的修煉上。
在海面上的特亞看著遠處的船,然后掏出了那個白色的電話蟲,側著身子接了電話。
“小子,似乎有麻煩了。”
聽到戰國這句話時,特亞隱約感覺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
特亞輕輕地落回到船尾處,而這時,甚平卻站在那里像是等著他回來一樣。
注視著特亞平穩落地,甚平帶著一絲笑意看著特亞。
“怎么了甚平?”
“沒什么,就覺得你挺不可思議的,大家也都在議論你。”
我?我又做了什么?
甚平雖然不說,但大家也都應該是心知肚明的。
阿龍能主動來學習魚人空手道一定是有原因的,雖然脾氣依然很臭就對了,但這對于所有人來說,已經是一個以前他們都不敢想的事情。
正如同甚平所說的那樣,阿龍的天賦絕對不低,雖然現在已經是他們海賊團的一大戰力了,但是接觸了像特亞這樣的人之后他們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
甚平笑著說:“看來你昨天做的事情已經觸動了阿龍,至少他現在愿意改變了,這是好事。”
聽到這句話,特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其實他根本就沒做什么,只不過是對阿龍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
具體還是阿龍自己愿意這么做才對,和他并沒有什么特別大的關系。
“咦?甚平你的煙袋呢?”
“被我放起來了,以后可能也用不到那種東西了。”
回頭看了一眼坐在甲板上休息的眾人,甚平默默地點了點頭。
看來,二當家的心系著大家啊。
特亞也看著遠處的眾人,又抬起頭看著天空,頓時感覺心情大好。
如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現在的自己會是什么樣的呢?
一個奇怪的念頭出現在了特亞的腦海中,不過很快便被一陣嘈雜聲給吵得斷了思緒。
轉頭看去,甚平早就不在自己身邊了,此時正站在遠處的甲板上瞪著眼睛看著阿龍。
同樣的,阿龍也沒有示弱,也是和甚平對峙著。
“我愿意學就不錯了,你別給我在這指指點點的,我煩著呢?”
“沒人逼你學,我好心指導你,你這是什么態度?”
兩個人誰都不示弱,不過圍觀的人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都衣服看好戲的樣子,也就小八站出來在勸著,不過基本沒用。
特亞也搖了搖頭。
變化的事情是存在的,但總會有事情是不變的。
船漸漸駛去,特亞收斂了笑容,回想著剛才戰國的那通電話,然后再次陷入了思考。
戰國告訴自己羅西南迪似乎離開家族出去辦什么事情去了,不過具體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羅西南迪也沒有透露給戰國。
連戰國都瞞著的事情,想必要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么就是無法告訴戰國的事情。
但特亞卻猜測了起來,差不多可以得到的結論是,羅西南迪很可能是帶著羅出海尋找治療鉑鉛病的辦法了。
也就是說,羅西南迪也開始踏上了注定得一段路程,他的臥底身份估計也要開始動搖了。
但是,這一切對于他們來說,或者對戰國來說,正是一個計劃的開始。
“是時候要去大干一場了么?”
特亞喃喃自語著,思考自己該什么時候離開。
而此時,空中飛過幾只海鷗,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只是掉落了一片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