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異常的激烈,但結果只是一邊倒。
凱爾特士兵一擁而上,潮水一般輕而易舉吞沒了名為反抗軍的沙土,本來戰斗力就有差距,如果人數上再有差距,那么就沒得比了。
再加上,本應該死守的戰術目標,羅摩被殺,死守這個據點,一點意義都沒有。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酣戰之中,羅賓漢披上他綠色的兜帽,狠狠瞪了蹲在籠子頂端的芬恩一眼,低聲咒罵了一句,隨后整個人和周圍的環境隱為一色,消失了。
不甘心,不服氣,但是,只有活下去的人,才有機會復仇。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雖然對于從者來說,大家本來都死過一次,說這話有點奇怪就是了。
本來,羅賓漢是可以最后對芬恩放一次冷箭的。他的寶具,可以說,只要命中,就是必殺的。可惜,考慮了一下兩個人的技術差距以及距離,恐怕,放冷箭也會被他提防吧?
所以,還是回去之后,找到機會吧。這就是羅賓漢一直以來最擅長的戰法,巧妙的隱藏自己,尋找機會,伺機切斷對方的咽喉。
但是,真的是很窩火啊!這個戰法…
“真頭疼啊,我還以為我能干得更好一點的…”
隨著這句話的消失,羅賓漢整個人徹底消失在戰場之上。
諾維爾手持短槍,努力守護著背后失去戰斗意愿,只是一個勁瞪圓眼睛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悉多。
雖然自己沒有必要非得保護她,但是,總感覺虧了。
什么虧了?就是,你之前費了那么大勁把悉多給救了,然后讓她說死就死了?那之前不久白費勁了嗎?
這似乎就被叫做沉沒成本呢。
總感覺,你現在不繼續幫悉多,就很虧。
更何況,諾維爾可是先收了人家姑娘的頭發,這不是別的東西!這要是寶石啊,寶物啊或者是別的東西都好說,自己大不了把東西往她懷里一塞,說一句:“對不起啊,我幫不上忙了”然后逃之天天。
你頭發你怎么換啊?諾維爾是能吐出來,但是你怎么給人家接頭發啊?諾維爾沒有這個技術啊!
等于現在自己給自己攔了一個超級爛攤子!
真是夠惱火的了。
諾維爾看看四周,反抗軍基本都被凱爾特人殺得差不多了,自己勉強抵抗終究是有極限的。那么,就別怪我使用大殺器了!
“我說,伊麗莎白,給我們唱首戰歌鼓舞士氣吧!”
“哎?!現在?不是干這種事情的時候吧!”
居然被伊麗莎白給罵了!
諾維爾都驚了,你認真的嗎?!你自己寶具不還是用聲波摧毀敵人嗎!怎么現在又裝的跟自己沒關系一樣!
諾維爾怒不可遏,急道:“少廢話,讓你唱就唱!相信你的經紀人啊!”
伊麗莎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唱歌什么的,她到是信手拈來,隨后,她深吸一口氣,高聲咆哮了起來,一邊唱歌,一邊揮舞長槍…
然而…
“聲音好小?!”
諾維爾吃了一驚,只覺得不明所以,聲音為什么會這么小?
不,與其說是小…不如說,根本沒有吧?
諾維爾轉過頭去,就看不知何時,一層球形的水幕已經包裹住了伊麗莎白,透過變幻的水流,能看見她努力高歌的模樣…
然而,聲音沒有一點傳播出來的樣子!
是芬恩嗎!?
籠子上的金發美男子露出一個答對了的表情。
他當然知道伊麗莎白等人的聲波武器了。
既然知道,那當然要采取措施。
好在,聲音這東西,有其最大的弱點…聲音必須通過介質才能傳播。
空氣,水,大地,都可以。
這也是諾維爾震驚的地方:
理論上,制造一層水膜,也無法把聲音隔絕開。因為聲音會透過水傳播出去才對啊?
這也是芬恩聰明的地方。
他制造了兩層水膜。
第一層包裹住了伊麗莎白。第二層,則在第一層的基礎上稍微擴張了一點點。看上去就好像一層似的。
然后,在兩層水膜之間,用魔法將空氣消耗干凈。
這就是…一個薄薄的真空帶。
真空,是不能傳聲的。伊麗莎白的聲音只能通過地面稍微傳播出去一點點,但是也杯水車薪,對于人類的聽力來說,是根本聽不見的,畢竟人類都有靴子。
諾維爾能聽見一點點,是因為骨傳聲,他是直接用骸骨踩在大地上的…
這就是,鮭魚的智慧嗎?
諾維爾本想讓尼祿也唱歌,沒想到尼祿陛下已經殺紅了眼,正確的說,是不甘心吧?之前明明一個v字斬已經斬殺了他,結果他不但沒有死,還這么嘲諷的站著,尼祿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于是一個勁對著芬恩猛攻了過去,就算你讓她冷靜,她也冷靜不下來吧?
諾維爾嘆了口氣。沒有辦法,逃走吧!
戰斗之中,選擇逃走很可恥嗎?并不覺得。
所以,逃走吧!
這是為了明天啊!
他隨便找了個借口忽悠自己,左手抓住悉多,右手拿著短槍,奮力的突圍了出去。
還好,諾維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吃了悉多的頭發的原因,還是別的,總之自己雖然之前解放過寶具,但是戰斗力還是維持在了原本差不多的水平,甚至,還要高出一大截,比如這個操作籠子的技巧,就是之后獲得的。
為什么會有這個能力,他還不清楚,但毫無疑問,現在就靠這些了!
黃色的短槍編織成銳利的攻擊,諾維爾隨意揮砍,動作只能說不入流,稍微學過三個月槍術的初心者都比諾維爾要像話得多。
但是,諾維爾力氣大啊!一力降十會,自己的力量可比這些凱爾特士兵強的太多了,隨手揮動武器,就能輕松的將它們搞死。
就這樣,諾維爾開辟了一條血路,芬恩也沒有追上去的意思。目送他拽著悉多逃走。
不知為何,這一幕讓芬恩的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么想,但是…抑制不住。
這就好像,人看見臟東西會覺得惡心,看見美女會轉移視線一樣。
手持黃槍——必滅的黃薔薇——帶著一位女士,奮力沖殺自己統帥的騎士團的景色,芬恩曾經見過一次…
“…迪盧木多,聽得到嗎?迦勒底的人向你的方向逃過去了。你知道怎么辦吧?”
冷冷的傳遞完了消息,芬恩臉上輕松的表情早就消失了,他用力按住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