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酒吞童子真不愧是傳說中最愛開宴會的日本鬼,這個宴席的水平是真不是蓋的。
說真的,其實諾維爾不是很喜歡宴會。關于宴會,他有兩種印象,第一種,就是西方的那種宴會,一個巨大的富麗堂皇的房間里,到處都是燈紅酒綠,哪里都是好吃的東西。
那,為什么討厭這種宴會呢?因為這種宴會,是不會讓你隨意吃東西的。首先,就是不管男女,其實都有束腰,不會讓自己的身材走樣,有束腰的前提下,你也吃不了太多,就好像用皮帶扎緊腰一樣。而且,這種宴會,主要是大家一起說話,聊天,不著痕跡的透露出自己的家室,老凡爾賽了!很可能三個小時下去,你就吃了幾塊點心。吃的非常惱火。
另一種呢,就是中國的宴會,這種宴會呢,稍微好一點點。但諾維爾更是不喜歡。
這種宴會,一般來說都會坐滿自己的親朋好友,雖然說可以吃飯,但是吃飯的時候,總會被他們用各種各樣的問題炮轟,最近做什么工作啊,有女朋友了嗎,結婚了嗎,什么時候買車啊,最近這段時間好像國際金融形式又開始緊張了要不要考慮屯點什么啊…然后自然而然的跳躍到哎你看見之前你家隔壁的誰誰誰又怎樣怎樣怎樣了嗎…
結果就是,吃飯半小時,聽嘮叨兩個半小時,更郁悶。
酒吞童子的這個宴會,就爽快多了,諾維爾只要想吃什么,上手拿就行了,沒有人會說你什么,美酒啊,美食啊,水果啊,愛吃什么就吃什么,鬼是不會跟你閑得蛋疼來聊天的,因為你多說幾句話就可能沒有東西吃了。
比如之前諾維爾說跟酒吞客氣一下,結果剛剛上的魚子醬就被吃干凈了。
那,為什么大家會一起吃飯呢?
答案是…
“唔唔…我,我好感動…”
藤丸立香滿嘴塞滿了魚子醬,一邊咀嚼一邊留下感動的淚水。
話說,你有什么好感動的!剛剛說的場景里有任何需要感動的要素嗎?
“在迦勒底,從來都是過八點就不讓吃飯的…這還是我在工作之后吃的第一頓宵夜…我好感動。”
諾維爾撇撇嘴心說這女人真好糊弄,他端起酒杯,他對這個酒吞手里的水果酒非常的感興趣,不管幾杯都喝得下去。不過這就苦了她身體里的玉藻公主,看他只是一個勁喝酒,干脆自己從諾維爾身體里探出身體,去抓東西吃。
這個場景就很靈異了。一般來說,都是半透明的妖怪的形象從人類的神上鉆出來,現在變成了從骷髏身上鉆出來,這是白骨精嗎?
話題扯遠了,之前諾維爾為什么會和酒吞他們一起開宴席呢,答案很簡單啊,就是因為找到藤丸立香了呀!
小立香啊,一點都沒有受挫的樣子,該吃吃該喝喝,根本就是一個山大王的模樣啊?那里有一點被擄走的樣子。
原本大家還擔心鬼會不會把藤丸立香抽筋扒皮吃干抹凈,現在看看,反了!是人家立香要把這些鬼給吃干抹凈了——物理意義上的。
金時原本想要抄起斧頭就是干,但是一來忌憚藤丸立香在酒吞附近,怕自己的雷光傷到她,二來也是茨木童子時時刻刻都在警戒著金時,這就有點鴻門宴的意思了,金時持斧,意在酒吞。然后就差一個茨木說獨舞沒意思,自己過來一起跳。
不過也不怪金時警惕,周圍的鬼個個都是虎視眈眈的,一方面是盯著吃的,另一方面,就是盯著自己和藤丸立香這些上好的肉。
這就不是什么至五百刀斧手于賬下,這根本就是在營帳里放滿刀斧手了啊!
金時心里盤算著如果有萬一,要從什么路線帶著立香逃跑。
這種情況,金時看得太多了。
別看現在酒吞因為心情好,好像很寵著這個女孩似的,說不定什么時候心情一改,就直接把這個女孩就給…
金時就曾經在某次酒席里看見有一個給酒吞斟酒的女孩,好像是因為憧憬鬼,而主動跑過來投奔酒吞的人類少女。當天酒吞還挺欣賞她的,三天之后的酒宴上,正餐就是這個少女的刺身。
酒過三巡,酒吞童子終于吐出一口酒氣,慢慢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怎么說呢,妾身其實沒有什么特別的欲望,如果你能把圣杯給妾身找到的話,妾身就從這里消失哦。”
酒吞童子用軟綿綿的強調這么說著。茨木童子急道:“酒吞!”
“無妨,茨木前提是,他得找得到啊!”
酒吞童子嘻嘻的笑著,秦良玉面色越來越難看,她不愉快的嘀咕著:“說什么找到的,圣杯不就在你們這里嗎?”
“呵呵呵,哎呀,是這樣的嗎?妾身可一點都不知道哦。”
酒吞童子明顯是準備裝傻,秦良玉可不會被她誆騙,圣杯雷達里清清楚楚的表明了,圣杯就在這個大江山,而且不遠。怎么可能不在這里?
她就是找個借口難為人罷了。
(如果燕青在就好了。)
assassin的從者,燕青,特點是高超的潛入技巧和易容技巧,有了燕青,就可以輕松的偷出圣杯了。
不過,還有一種方法…
也是秦良玉現在最想用的方法…
就是直接把這幫為禍一方的妖怪給一網打盡。
大概是因為生前的事情吧,秦良玉討厭盜賊,更討厭法外狂徒,最討厭的,莫過于這種單純為了好玩而隨心所欲的打家劫舍的行為。
說真的,要不是有始皇帝的命令,自己絕對就掏槍跟這幫鬼死磕到底了。
酒吞童子現在還不知死活的向秦良玉邀酒…
這讓這個有點過于認真的少女將領對她怒目而視…
轟隆隆…
遠方傳來了滾雷的聲音。
諾維爾循聲望去,只見遠遠的天邊泛起紫青色的雷電,從視野盡頭鋪天蓋地的沖了過來。
在紫色的雷光之中,是一名身穿紫色緊身衣的女將軍,頭上戴著斗笠,腰間配著太刀,看上去就好像日本的流浪武士似的。
她揮手,便是雷霆萬鈞,她正一步一步向著這邊走來,表情冷峻。
“居然又在開酒宴,礙眼的小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