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事情的發展都比人們想象的更加離譜,不僅僅是奎爾,任何一個知道威震天本體的人都不懂威震天為何要以己之短攻敵之長,明明更擅長高空高速遠程機動打擊,偏偏要變成人形和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劍舞玩格斗。
或許他把公孫當做普通人類看待,忘記了人類和英靈的區別?可能性不大,即便威震天不擅長電子戰,硅基生命與生俱來的計算力也不會讓他搞錯這些常識。
最后只能歸結于威震天的驕狂自大。
不過威震天并沒有勇度等人看到的那么不堪,硅基生命體與生俱來的強大身體,想要破防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公孫看起來和剛開始一樣動作輕靈婉轉,劍舞剛柔并濟,不曾被威震天摸到一片衣角,反而對威震天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實則消耗不輕。
‘弓兵’和‘劍士’的戰斗陷入了僵局。
戰斗過程中,公孫感受著魔力的消耗程度,以及梅琳達的可承受程度,柔美卻又充滿英氣的俏臉面無表情,心中卻忍不住思索動用寶具的成功率,以及動用哪種程度的寶具。
動用最終寶具,公孫有信心將威震天一擊必殺,但是她并不想這么早暴露底牌,不論是托尼還是持槍少年,都是勁敵,還有從頭到尾都神神秘秘,可用信息極少的暗殺者也不能小覷。
就在公孫準備解放寶具的時候,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魔力迅速靠近當中。
威震天也同樣感受到了熟悉的魔力氣息,和公孫極有默契的收手,各自后退一些距離,既能夠隨時撤退,又能隨時進攻。
持槍少年出現在兩人不遠處,腰桿挺直,昂首挺胸,站著就和手中的長槍一樣氣勢不凡。
“兩位不必如此緊張,某不會乘人之危,更不會插手兩位的戰斗。”
持槍少年看到兩人的動作,有點遺憾沒能夠看到精彩的戰斗,同時對兩人解釋,雖然他知道可能沒人信,但什么都不說也不是他的性格。
“你不會,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樣。”
公孫淡淡的說道,她對少年的身份已經有所猜測,有待證實,如果真的是她所知道的那個人,那么少年的品性是值得信賴的,但是既然少年出現在這里,說明其他英靈也就在附近了。
在少年或者任何一位英靈來之前沒有決出勝負,那么之后的戰斗也沒有必要了。
“呵,女人,算你撿回一條命!”
威震天也不愿意進行沒有意義的戰斗,而且看起來槍兵和劍士很顯然是有交情的,他對槍兵也不了解,對少年的話完全不信任,于是在冷笑一聲,丟下一句頗為囂張的話,徑自變身沖天而起。
持槍少年親眼目睹威震天變形的過程,忍不住挑了挑眉,在他的那個年代,墨家機關術還沒有完全失傳,但是像弓兵這種精巧至極的存在,遠不是那些殘存的機關能夠相比的。
公孫并沒有阻攔威震天,對于威震天高來高去也沒有任何神色變化,而是將目光重新放在了少年身上,淡淡的道:
“不知閣下登門所為何事?”
“隨便聊聊,某對圣杯沒什么追求,但來一趟什么都不做未免有些可惜,番邦有趣卻不是我喜歡的,于是想到了同族。”
少年將長槍豎起來,槍尖朝天表示自己沒有敵意,走近幾步,頗為隨意的說道,頓了頓,思索道:
“那位幾乎沒有露面的暗殺者應當也是漢兒,可惜太過神秘了,你了解他嗎?”
公孫微微頷首,并未隱瞞自己與暗殺者之間的聯系,有一說一的道:
“有過一面之緣,說是與奴的流派有些關系,卻又不清不楚,奴也不曾見過他的真正面目。”
行的光明做的磊落,既然如此便無需隱瞞什么。
“可以理解,暗殺者理當如此。”
少年輕笑一聲,在任何時代的暗殺者都是默默無聞的,不過在他那個時代更流行‘十世之仇猶可報’、‘匹夫一怒血濺五步’之類剛烈悍勇的想法和做事風格,有仇不隔夜是普遍現象,留給暗殺者的生存空間并不多。
而且暗殺者更要小心隱藏自己,暴露之后很容易仇家找上門圍毆。
不過在異國番邦,又是不同的時代,少年還是不太想就這樣放棄,于是環顧四周,朗聲道:
“兄臺何在?可愿與吾等共飲?”
其實少年也只是隨便一試,并沒有抱多大的期望,卻沒有想到不遠處響起一道平平無奇的回應。
“可。”
少年和公孫聞言回頭望去便看到了麻衣斗篷隱藏了身形和面容的暗殺者,兩人都是微微一驚,他們都沒有察覺到暗殺者是如何出現,是何時到達的。
公孫心中暗暗苦笑,之前見過一次暗殺者,她以為是自己看破了暗殺者的隱匿,卻沒想到是對方故意給她留了氣息,方便接觸。
少年發起了邀請,卻是沒有帶著兩人去斯塔克大廈,而是在唐人街找了一間有些年頭,非常有兔子特色韻味的菜館,開了一間包廂。
公孫和暗殺者也因此確定少年的確是不存在什么謀劃,只是單純的同族聊天,否則大可不必選擇鬧市區。
盡管由于某些原因,他們在戰斗中造成的傷亡和破壞會自動轉化成夢境,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約束他們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們自己。
一個人想要成功機必須要學會自律,不僅僅是行動上的,更要有心理上的自律。
暗殺者如何不得而知,但是公孫和少年都有各自的堅持,即便做不到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的程度,也不會因為戰斗的一切死亡都會成為夢境就無視普通人的生命。
底線是看不著摸不到的存在,迂腐也好固執也罷,一旦跨過,哪怕只是一點點,也不存在下一次。
因為很多事情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別。
“這是某能找到最合適的地方了,想必兩位也不喜歡番邦那些金玉其外,實則毫無意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