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被幾次三番挑釁,而且在難得重要聚會時被打擾,都會感到十分生氣的。
公孫對于威震天盯著自己糾纏不休本就有些惱,這次正在興頭上被打擾,頓時不可遏制的怒了,決定不做留手。
“酒宴已毀,不若我稍后給兩位來一曲劍舞吧。”、
公孫的御姐音依舊悅耳,只是十分冷冽,充滿了肅殺的氣息,美眸緊緊盯著遠處幾乎只有螞蟻大小的威震天,話音落下卻是沒有沖過去,磅礴的魔力從成熟豐腴的嬌軀中向四面八方宣泄。
悄無聲息間,一切都變了,鋼筋混凝土的建筑不見了,華麗又讓人覺得晃眼的玻璃外墻沒有了,地面也不再是黑色的柏油馬路。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古色古香,木質房屋鱗次櫛比,青石鋪就,足以供十二駕馬車并行的大道直通煌煌宮城,道路兩側街坊規劃整齊,遠處眺望依稀可以看到高大的土黃色城墻,無數虎背熊腰,氣勢兇悍,穿著鎧甲的精兵在道路兩側列陣,維持著街上洶涌的人潮的秩序,但是所有人的目光,不論男女老少都望著街道正中心被紅紗籠罩,人影綽綽的舞臺。
從高空俯瞰這座古老巨大的城市,就會發現整座城市的人幾乎都聚集在了舞臺周圍,萬人空巷,人聲鼎沸的形容恰如其分。
“這是···”
趙云與暗殺者身在紅帳之中,公孫不知何時換上了十分華麗的服飾,被對兩人坐在銅鏡前不急不緩的打點妝容,但是兩人的注意力卻全然被外界宏偉的城池和黑壓壓的人群所吸引。
“后世提起大唐必然有公孫劍舞一席之地,提起公孫劍舞必然是大唐。”
公孫含過紅紙輕輕放在梳妝臺上,背對兩人,輕聲道:
“這是漢兒最輝煌的時代,也是最開放的時代,便是奴這般女子也能成為帝國繁榮的象征。
歡迎兩位來到大唐·長安,來到奴最為榮耀與光彩的時刻。”
固有結界·公孫劍舞!
公孫既是劍客也是舞姬,古時表演者的社會地位不高,公孫卻是屈指可數留名青史,與大唐這個輝煌時代緊密關聯的舞姬,然而,劍舞固然好,能夠在史書留下痕跡,卻要歸功于大唐的強盛開放。
公孫劍舞本身便是大唐輝煌的象征。
公孫將翠色花鈿貼在眉心,款款起身,向著臺前走去,這時紅色紗帳自動脫落。
震耳欲聾,在空氣掀起肉眼可見波紋的聲浪沖霄而起,轟碎了天上的云層。
趙云與暗殺者微微色變,這般陣勢,當真是令他們心驚魄動。
然而更加驚人的還在之后。
公孫起舞,劍勢如雷霆萬鈞,令萬人屏息,劍光璀璨奪目,令人不禁想到了大羿射落九日,舞姿矯健敏捷,如同天仙御龍,飄然絕美卻也大氣磅礴。
瓊鼻朱唇,綽約舞姿,令人沉醉其中,不知過了多久,公孫收劍,猶如江海凝聚的波光,平靜無痕,無人察覺。
固有結界之外,威震天勇度等人正在疑惑為什么公孫三人不見的時候,三尺青鋒激射而來。
愚蠢的女人!
威震天心中暗笑,飛劍的速度或許在普通人眼中并不慢,但是在他眼中卻十分清楚,根本毫無威脅,這么做是想要聲東擊西嗎?
這般想著,威震天不疾不徐的抬起手向飛劍抓去,同時雷達全力開啟,監控著其他方向。
預想中的其他襲擊沒有出現,反而是想當然能夠輕易抓住的飛劍卻徑直穿過他的手掌、手腕、手臂、胸膛,鋼筋鐵骨視若無物。
一只素手抓住了劍柄,飄然落在威震天身后。
威震天表情凝固,來不及說出一句話,意識泯滅,軀體化作魔力消散被被圣杯吸納。
公孫看了一眼還沒反應過來的勇度,微微挑眉,最終什么都沒做,飄然離去。
公孫對趙云與暗殺者款款施禮道:
“因奴之顧,掃了興致,甚至將兩位牽扯其中,奴在此給兩位賠罪。”
趙云微微搖頭,同樣回禮,大笑道:
“哈哈,無需如此,能夠看到真正的劍舞,足以,是某賺到了,盡興而歸,盡興而歸啊。”
暗殺者回禮,認真的道:
“久聞劍舞大名,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此生無憾。”
暗殺者是繼承了部分劍舞衣缽的,但是得到的是殘本,即便是殘本也讓他成為當世頂尖的暗殺者,一直以來都想知道真正的劍舞到底有何等的風采,剛剛卻看到了,那不僅僅是招式和流派,更是一個時代,一個名為大唐的驕傲、輝煌、自信、睥瞇天下,如日東升的時代。
固有結界·公孫劍舞,并不是什么殺傷性結界,或者說,在結界展開的時候是無害的,但是在劍舞收勢的那一刻,一同收起的,還有一個強盛帝國萬眾的意志和氣運。
公孫在劍舞之后斬出的第一劍并非單純的劍,是一個輝煌的時代,一個強盛帝國所擁有的一切,莫說是斬人,斬國亦可,若是小國,一劍下去,怕是當場磨滅。
能夠接這一劍的,至少是對國級或對界級寶具,區區威震天,還不夠格。
這種殺招公孫原本是留給救世主的,此刻卻用來砍了威震天,由此可見威震天是真的把公孫惹惱了。
暗殺者和趙云親眼目睹了公孫一劍是如何形成的,雖然感受到了壓力,但并沒有多少負擔。
一方面,兩人都對圣杯的追求并不執著,沒有什么心理上的迫切,另一方面兩人對自己的實力也很自信,或許做不到硬抗這一招,但是并不代表沒有其他方法應對。
圣杯戰爭七階,已去其二。
“發生了什么?”
在這時回過神的奎爾眾人滿頭霧水,他們只記得威震天伸手去抓一把劍,然后消失了,一個絕美的東方美人看了他們一眼同樣消失了。
勇度感受著已經失去的契約,臉色難看的道:
“死了。”
德拉克斯一臉懵逼,沒有反應過來。
“什么?”
格魯特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其他人臉色大變。
“我要離開了,再也不來了!”
勇度轉身就走,頭也不回,異常堅決,他不相信運氣這回事兒,他可沒有信心在下一次遇到同樣狀況還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