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剛剛下過一場雨，雖然只是小雨，卻沖刷了城市的悶熱和浮塵，雨后的哥譚空氣清新，天空也藍了幾分。
如果不出意外，這本應該是哥譚人心情愉快的一天。
三個帶著小丑面具的劫匪闖進了銀行，一聲槍響。
“抱頭、蹲下！都不許動！”
警察局的電話響起，片刻之后，戈登進入了局長辦公室。
“局長，路人報警有人搶銀行。”
戈登眼角抽抽，局長胸口放著貓，把腳架在桌子上，翹著腿，旁邊大和喂點心的荒唐做派，他看多少次都無法習慣。
白露頭也不抬的道：
“問我做什么，出警啊。”
“銀行被搶劫，不自己報案，很有可能這個銀行屬于黑幫，錢都有問題。”
戈登以為白露新官上任，并不知道哥譚市一些貓膩，于是提醒。
他自己其實傾向于遲一點出警，等劫匪拿走錢之后，既可以讓黑幫損失一筆，又可以順理成章的通過哪些錢，追查黑幫的問題。
簡而言之，他們把劫匪當做了突破口。
而且這個突破口來之不易，畢竟私人銀行是不可能把客戶信息公開給警方，所以他們一直都知道有些銀行有問題，卻不知道具體是那些，現在難得暴露了一個，但只要有這一個，他們就能順藤摸瓜找出其他有問題的銀行，最后把涉及到的黑幫都抓出來，運氣好甚至說不定可以一鍋端。
“不管銀行有什么問題，搶劫銀行都是違法犯罪，銀行的問題，可以在解決搶劫銀行之后再調查處理。”
白露坐直身體，一本正經說了一些大義凜然的話，接著意味深長的道：
“你來做指揮，我相信你對時局的判斷。”
戈登心中了然，看來‘絕對的正義’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刻板，前面的場面話聽一聽就算了，最后一句才是重點，他做指揮，什么時候是合適的時局還不就是他說了算？
叮鈴鈴···
辦公室的電話鈴聲響起，白露隨手解氣。
“喂？這里是哥譚警察局局長，白露。”
“是我。”
韋恩刻意壓低的蝙蝠俠標準沙啞低沉的磁性嗓音在話筒中響起。
白露眉梢一挑，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你準備自首嗎？”
韋恩臉色一沉，沉聲道：
“我是要提醒你，黑幫最近有些不同尋常的動作，可能是沖著你來的。”
他也不知道黑幫到底要做什么，甚至黑幫的異常也是最近通過一直以來監控的那些黑幫成員的異常才發現。
白露向后一躺，靠在柔軟寬厚的真皮椅背上，故作驚訝的笑道：
“哦豁，城市里會飛的老鼠開始關心城市里最大的貓？”
“···你做的比我做的更有效，我只是希望哥譚市更好。”
韋恩對白露的調侃不是很適應，不論是白天的交際，還是晚上的打擊罪犯，從來沒有人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此時的韋恩還不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遇到一個身份和他相差無幾，但說話更毒舌的花花公子，還有一個人間賤貨巔峰的貨色。
韋恩還是忍不住強調道：
“而且我不是老鼠，你也不是貓。”
白露漫不經心卻透露著強大自信的輕哼道：
“嗯哼，你沒說錯，我的確不是貓，但只要我想，就是這座城市最大的獵食者。”
韋恩知道白露很強，但他認為白露這樣的態度很容易被那些黑幫算計成功，忍不住語氣加重道：
“你最好不要把我的話當做玩笑。”
“你教我做事？”
白露不滿的輕哼一聲，直接掛掉電話，片刻后，忽然道：
“這就‘人’？”
明明有著舊怨，立場又天然對立，但是可以為了同一個目標，暫時放下這些，變得大公無私。
明明知道對方是好意，卻因為自身的驕傲，而對對方感到不滿。
大和默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Master說的到底是自己‘人’的一面，還是說布魯斯·韋恩。
電話另一邊，布魯斯·韋恩聽著話筒中的忙音，深呼吸一口氣，壓下情緒的波動，趕向蝙蝠洞。
不論如何，在治理這座城市方面，那個人比自己更有效，所以那個人不能死，不能失敗，至少不能被黑幫打敗。
他知道那個人實力很強，實力并不能解決一切，否則他早就解決哥譚市的問題了。
叮鈴鈴···
警局的電話又響了，這次是大廳專用的報警接線電話，然后又又響了，又又又響了···不知為何，今天哥譚市警局的電話格外忙碌，事情有大有小，有當事人報案，也有路人報案。
雖然還沒有比搶劫銀行更大的案子，最嚴重的是車禍，很多都是一些抓小偷、打架斗毆，甚至是鄰里糾紛之類的小事情，但警察們還是很快行動了起來。
大家都很忙碌，但也都精氣神十足，他們感受到了哥譚市民對他們的信任。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不知不覺得，警察局的警力已經不到往日的五分之一，扣除必要的留守應急警員，能夠真正出警的警察數量還要打一個折扣。
叮鈴鈴···
電話又一次響起，剛剛喝了一口水潤喉的接話員調整一下心態，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另一端的話便讓她心中一跳，勉強保持鎮定道：
“先生，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報假警也算違法犯罪哦。”
隨后電話另一端又有聲音響起，接話員小姐姐終于變了臉色。
所有人驚訝的看著接話員小姐姐穿著高跟一路跑著上樓梯，一把推開了局長辦公室的大門。
大門撞在墻上發出巨響，抖了一下，隨后稍稍喘勻氣息的接話員驚慌道：
“Sir，出大事了！”
“慌什么？”
白露輕喝一聲，接著淡淡的道：
“慌張解決不了事情，只會越慌越亂。
有什么問題慢慢說，是戈登那邊出問題了嗎？”
大和則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將其他警員好奇、探究的視線隔絕在門外，一同隔絕的還有辦公室內的聲音。
接話員小姐也被白露的態度感染，平靜許多，但還是緊張的道：
“我們的警員被綁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