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中山在周家呆了一會兒就匆匆回到了華山,說是要繼續閉關,只是真正原因卻是因為周淺的眼神太可怕了,感覺要錘死他一樣。
不過想想以往從沒被揍過的周淺今天被周長天扇后腦勺好幾次,岳中山也就原諒對方的無理了。
自古以來衣錦還鄉者,那個不喜歡嘚瑟一下。
很明顯,周長天就在此列!
下午拉著北長青幾個以前在寸方村一起打拼的老兄弟吹了一下午的牛,晚上甚至還打算大擺流水席,嚇得周淺連忙勸阻這才不了了之。
周淺當時心里真的挺慌的,一但大擺流水席,到時候人多口雜,加上喝點酒,萬一有人把他周淺是華山領導者之一這件事情暴露,在周長天這里到是無所謂,可是京城那群人精恐怕馬上就能猜到自己就是八年前那個名滿天下的周公子!
這對于他來說,可謂十足麻煩!
而自己若是以周長天之子身份首先出現在世人面前,那么人們就不會把自己和八年前鬧得江湖風風雨雨的周公子聯系起來。
即便是自己同樣和華山關系匪淺,但是也只能讓別人以為這是個巧合。
雖然沒有專門研究過心理學,但是多少知道一點兒,慣性思維的可怕,幾乎伴隨著所有人的一生!
星夜,周長天和北長青幾人喝的醉洶洶的,大概是酒醉慫人膽,跑到了院子里周淺的身邊,沒頭沒腦的就來了一句:“小淺吶,你有沒有想要個弟弟妹妹?”
“沒有。”
瞥了一眼周長天,周淺很干脆的進行了回答。
一時間,周長天尷尬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啥。
不過他是個混人,又喝了酒,根本不要臉皮,只是略一思索,便又道:“想要?”
一拍大腿。
“小淺吶,不瞞你說,你和爹想到一塊兒去了!爹也想多要幾個兒子,這不是巧了嘛?”
一邊,侯府供奉曹稟捂住了臉,都有些對于周長天不要臉的樣子看不下去了,結果周長天竟然還沾沾自喜,
“我和你說吶,爹就知道你想要弟弟妹妹玩兒,出門之后就專門給你造了幾個,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呵呵~
周淺不知道該說啥,你取別的女人就娶唄,給我匯報啥?怕我有怨婦屬性吶?
周長天是真的怕,周淺若是一般孩子也就罷了,可是如今年僅十七的周淺,長期養威蓄銳,一身氣勢他這個老爹看著都有些害怕,加上有個華山派和其關系匪淺,一旦周淺不喜歡幾個弟弟妹妹而動了殺心,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攔住!
豪門之中骨肉相殘,乃是非常常見之事!
“還好吧,你現在畢竟是冠軍侯,有幾個其他子嗣才是正常,不然容易被人說閑話。”
周長天又是一拍大腿,贊到:“不愧是我的種!知道我這個做爹爹的難處!我給你說吶小淺,你現在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玩兒,開心不?你那二弟今年十五,最小的三弟今年十四,妹妹是和你那二弟雙胞胎,也是十五,驚喜不?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淺:…
還有臉說,我特么生下兩年你就在外邊養了別的人,現在還一臉嘚瑟。
曹稟一邊聽的默默地走到了角落,侯爺說話不打草稿的嗎?
弟弟十五,妹妹十五,你這是在人家還沒斷奶就搞婚外情啊?怕不會被罵死?
只是預料之中的生氣并沒有到來,周淺喝著茶水,就說了一句話:“這些我在華山派早知道了,無所謂,而且多個兄弟,以后給你養老的人也多一個。”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
“不愧是我周長天的種!”
終于,周長天心滿意足的去睡覺了,院子中只留下蹲在角落里的曹稟和周淺二人。
看著周長天遠去的身影,曹稟突然開口道:“世子爺,您真不生氣?”
“沒必要,曹大叔也過來坐吧,在那里蹲著怪累的。”
“啊!奧,好。”
坐到周淺身邊,曹稟沒有繼續開口,等待周淺說話。
“其實這么多年過去了,對于我這個老爹,我多少還是了解的,混人一個,不過重感情,這種人少不了女人,早就猜到了。”
“況且…”看著寸方村的夜景,周淺無奈一笑:“我娘也不是改嫁了嗎?如今也另有孩子了。”
“正所謂龍配鳳,馬配驢,烏龜配王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爹只給我搞出兩個弟弟一個妹妹,我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額!”曹稟啞然。
這么一聽,還真是這么個道理?
只是回過神來,卻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卻又苦于想不出緣由。
于是拍了拍周淺的肩膀,嘆道:“卻是苦了你了啊,唉!”
說著,人也同樣離開。
只是剛剛轉身走的沒影,就偷偷摸摸跑到了周長天屋子里,明顯是給周長天報信去了。
這是一個打入他方陣營的內奸!
一夜無話,轉眼便是又一個天晴。
周長天興高采烈的醒來,心口的所有壓抑一掃而空,便開始著落回京事宜。
周淺是要跟著一起回京的,故而許多東西都需要整理。
其中最多的就是周淺要帶的書籍之類,還有一些奇花異草。
其他田地和周家兩處院子,反倒是直接丟給華山派照看而落了個輕松。
周長天本意是丟給北長青的,奈何北長青看不上!
看不上…
周長天感覺要多傷心有多傷心,一起奮斗的狗子,如今竟然這般裝逼,實在可惡!
不過東西再多也有收拾完的時候,拉了四五個馬車,三十余人終于上路。
同行的還有兩個華山第一代真傳,都是先天境界,明面上說是也要去京城瞅瞅熱鬧,其實根本還是為了保護周淺安全。
為了這事,老岳郁悶了半天,要知道周淺走的這么急,就應該讓北紅菱和左方圓遲些走的,畢竟眾多弟子中,左方圓先天圓滿,北紅菱甚至在閨蜜蘇小小這個被封印的一品神通強者幫助下,已經踏足宗師,有這兩人,周淺安全也更有保障!
所幸,周長天樹敵并不多,從嶺州道出發,一路之上強橫的高手沒出現一個,而弱些的毛賊則對殺氣騰騰的三十來個士卒躲得要多遠有多遠。
這些都是周長天北州道帶回來的悍卒,論戰力,在大始國軍隊中中排名第一。
尋常士卒,三十多人頂多能和一個后天武夫對陣一會兒就要被打趴下,而北州道悍卒,卻能圍殺后天武夫,鏖戰先天高手片刻!
時節正值夏日,炎炎六月,周長天一行人從通嶺古道進入臨水道,之后坐船逆著臨水北上進入觀山河,最后于臨沂城外下船。
這年,周淺十七,作為冠軍侯家的世子,隨父入京!
而隨著他的到來,有人歡喜有人愁,其中最愁的,是冠軍侯家的二品誥命夫人,之后便是十五歲的周長天第二子!
自己是誥命夫人,兒子也原本是周家嫡長子,世子之位本該是自家兒子的。
結果周淺橫空出世,侯爺府中唯一一個能被以世子之名以冠的位置——沒了!
于者,皆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