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無策跑路了,帶著兩個華山記名弟子和幾千兩銀子跑的讓人鬼影都摸不到的那種跑路。
對此,周淺表示:
早猜到了。
別看那家伙跑的時候說他自己作為華山副掌門,看著華山只進不出,不是長久之計,出去是要給華山開源。
但是周淺是一個字都不信!
想出去浪就是想出去浪,其他的都是借口!
而且出去浪基本上已經成了這些被周淺復活者的常態了,畢竟突然復活,雖然嘴上不說什么,但是心里肯定有許多疑惑。
加上對于一個全新未知世界的好奇,出門看一看,這已經是他們基本上都會走的流程。
甚至在周淺不在時候,岳中山都有過偷偷在嶺州道跑一圈兒的故事,也算是人之常情。
但是,你丫的出去浪就是出去浪,找那么多借口要干啥?
“所以,寄大叔說他要給華山派開源咯?”
周家,周淺看著左方圓問道。
左方圓直接點頭。
“很好,那咱們就等著,要是他回來的時候帶不回錢來,看我不懟死他!”
左方圓:…
總感覺,寄無策師伯是在挖坑埋他自己。
看看周淺咬牙切齒的模樣,左方圓趕緊收拾碗筷跑出了周家,深怕被寄無策連累。
而隨著寄無策的離去,沒有了人和自己斗嘴,周淺突然變得有些咸魚。
每天早上起來去山頂修煉修煉,上午去華山派弄起的大棚中做一做老農,看著自己帶來的雜交小麥在自己悉心照料下徹底熟悉了這個世界,并沒有出現退化的現象,也是難得欣慰。
而下午時候,要么去找岳中山聊聊天,要么給幾個華山派的弟子上上課,要么就是在寸方村亂竄,引得不少同齡孩子們羨慕不已。
“這才是生活吶!”
寸方村,某個少年看著周淺無所事事的樣子,道出了羨慕的聲音。
迎來的,卻是自家老爹后腦勺一巴掌 “趕快去讀書去,哪那么多廢話!”
讀書,
隨著華山派正式成為白楓縣,乃至白楓縣周邊幾個縣唯一有先天高手的門派,寸方村也開始變得熱鬧富裕,原本一輩子都在和土地打交道的村民目光慢慢開放,能拜在華山門下的拜在華山門下,不能者則選擇讀書。
如此動靜自然也是引得不少人前來探查,畢竟當初梧雨就是從這里出現的。
只是華山派作為地頭蛇,周淺有意隱瞞自己的蹤跡,即便是宮無恙也沒能查出個所以然,只以為這是一個尋常的新起勢力。
不知不覺,年關過了又過。
周淺,十四。
因為一直以來沒有繼續種植那些特殊的種子,也沒有什么風波出現。
和往年唯一不同的是,今年寄無策突破到了筑基大圓滿,一口一個本座筑基老祖更加頻繁。
奈何整個華山除了后來入門的弟子們之外,就先前六個真傳,沒有一個把某位筑基老祖當回事。
尤其是北紅菱,資質最好,得到周淺量身定做的功法后,如今已是先天中期,馬上就要趕上某個筑基老祖了。
另外岳中山在這個天地不曾壓制的世界,修為一天一個樣,成功壓制了某筑基老祖一個大等級,也不怪大家不把老祖當回事了。
生氣之余,筑基老祖帶著一群普通弟子又跑路了,不過這次成立了一個糧行,有華山派做后盾,筑基老祖發下毒誓,一定要做到有人的地方就有糧行的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來真的。
不過這些都只是飯后閑談,真正有別于前幾年的,還是華山派來了一個人。
“孤前輩,前邊就是小師叔的院子了,晚輩就不進去了,前輩自便。”
“多謝小公子引路,孤某自行進去就好。”
楊花三月,已經和周淺整整五年未見的孤寒州突然從北州道來到了嶺州道。
當初周淺和他做過一筆交易,周淺希望他能前往北州道尋找參軍離家的周長天,并且保證周長天安全。
如今,正是交易的最后期限。
推開周家大門,院子中郁郁青青,雖說還未百花盛開,卻也頗有一番美感,更有一種大隱隱于市的感覺。
世人誰能想到,昔日馳騁大始國無敵的周家公子和劍仙子,根本不是傳說中大周之人,反而是這嶺州道名聲愈高的華山派創建者之一?
“周,周公子?”
越過郁郁青青的植被,踏著小路,孤寒州看到了已經長開的周淺。
比起以前,此時的周淺一副從容自若的樣子,仿佛在世大儒。
“奧?寒州大叔來了,這幾日正想著你呢,坐。”
涼亭中,周淺隨意的坐在一張桌幾前煮著茶水,看到孤寒州到來,也是微微一笑。
待孤寒州落座,周淺又笑道:“怎么,寒州大叔不敢認晚輩了?自從進來,就一直盯著晚輩看呢。”
“呼~”
孤寒州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有些苦笑道:“確實有些不敢認了,與周公子不過是五年未見,如今公子越發看不透便先不說,就這樣貌氣質,都可謂大變,只怕長天將軍回來,也認不出了。”
“將軍?”
周淺反問。
孤寒州沒有說話,只是從懷中取出了厚厚的一疊紙遞給了周淺。
接過那疊紙逐頁翻開,周淺也沒有繼續說什么。
這些紙上都是這些年周長天的種種事跡,主要是周長天這廝在戰場上撿人頭、裝死、混經驗之類。
而五年下來,在有軍功制度的大始國,周長天愣是從開始入伍時的小兵,如今做到了揚威將軍的職務。
這不是雜號將軍,乃是正兒八經的四品將軍,可領一軍的存在!
而除了戰場之上的事情,還有生活方面,比如說周淺竟然有一個比他小兩歲的弟弟,還有一個小他三歲的弟弟,還有…
想想那些年,周長天一年中大半年不在家,周淺一點都不驚訝,畢竟覃氏都改嫁了,還有什么事兒是這兩貨做不出來的?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說的就是覃氏和周長天。
“有勞寒州大叔費心了。”
放下手中資料,周淺起身對著孤寒州重重的躬身行禮。
別看資料上都是周長天怎樣怎樣,可是從一介小兵做到一方將軍,若是沒有孤寒州這個曾今在北州道軍方此詫風云的人物幫助,想都別想!
見周淺如此,孤寒州連忙扶起周淺,搖頭道:“周公子折煞我了,在下也不過是和公子一場交易而已,當不得公子如此重禮。”
話雖如此,可是周淺還是拜了下去。
一番寒暄。
周淺取出了當初寒山宗的所有功法,這都是他近些年默寫下來的。
看著功法的那一瞬間,孤寒州整個人都呼吸急促了起來。
對于周淺來說這些功法不算什么,可是對于孤寒州來說,這些功法就是命根。
只要有了這些功法,他孤寒州就能創建屬于自己的門派,如同華山派一樣,受人尊敬不說,還能稱宗做祖!
這個世界武道興盛官方弱勢,沒有一個人能拒絕這種雄踞一方稱宗做祖的誘惑。
而功法,是一個宗門創建的大道之基!
“寒州大叔,我這里還有一個交易,不知道大叔可感興趣?”
“奧?”
接過周淺遞來的功法,孤寒州疑惑。
“我這里有幾乎整個大始國的功法,若是寒州大叔感興趣,晚輩希望大叔能繼續去保護一下我那父親。”
“若是大叔保護五年,晚輩將三禪山功法送上,包括絕學。若是大叔能保護他十年,神足門一并送上,若是大叔能保護二十年,那么…”
“九宮山絕學,普通武學,我當全部奉上!”
“九宮山!!!”
突然,孤寒州驚叫起身。
眼神之中充滿畏懼和震驚:“你說九宮山!!!”
震驚之余,連周公子三個字都不說了,直接你我他稱呼。
“中二姐揍了劍主,功法自然偷到了。”
依舊在那里擺弄著茶水,周淺一副波瀾不驚。
可是孤寒州卻感覺到了一種一種畏懼。
“那,那可是劍主啊!”
“劍主,也是人。”
劍主,也是人!
劍主,也是人!
劍主…
這一刻,孤寒州在顫抖,不知道是驚的,還是激動的。
不過卻咬著牙,狠狠地說道:“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
“周公子,這場交易!”
“某家!”
“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