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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仙長”顯圣

  “前兩天,李寡婦發病的時候,我在場,那樣子,突然她就直愣愣的盯著某個地方,然后拼命往屋里躲,眼睛發直,渾身打顫的,嚇我一機靈。”

  “你說這李寡婦,是不是招惹上什么臟東西了?”

  “臟東西?要我看,那就是邪祟。”

  “說起來,今天街上賣傘的小菊,好像也發病了。”

  “對啊,聽說和個小伙子有關系,我懷疑啊,就是那小伙子造了孽......”

  安樂鎮不大,有些什么消息是藏不住的。

  邢不正和衛晴從井邊回來,立刻就聽見街上人們議論的話題,都是和這幾起怪疫有關系。

  “小伙子”?那不是說我嘛?

  邢不正氣不打一處來,自己明明是受害者,轉嘴的功夫,就變成造孽的人了。

  流言止于智者,這兩個婦人明顯不屬于智者,簡直是愚鈍至極。

  止不住別人的嘴,那邢不正只能自我寬慰一下了。

  “這水竟然泡了龍根草,龍根草啊。”衛晴還在念叨。

  “搞不好這安樂鎮就是種龍根草的地方,那不就合理了。”邢不正沒好氣道。

  “龍根草種植條件苛刻,需要精心培育,及不容易成活,只有些專門經營藥材的宗門,才有培育之法,安樂鎮民哪能懂這些。”衛晴思索著。

  “那這些東西總有來,不能憑空冒出吧。”邢不正說著,發現前方一片騷亂,車馬喧塵,不少人急忙讓道。

  “駕!”趕馬車夫中氣十足的駕馭著馬車,招搖過街。

  這輛馬車裝飾普通,但體架很大,車上似乎裝滿了貨物,蒙在車上的蓋布鼓鼓囊囊的,車身寬闊,過街時幾乎占滿了街道,有些行人都被擠進了街邊的鋪子里面。

  雖然馬車動靜很大,但讓路的人都十分自覺,沒有半句埋怨,似乎習以為常了。

  邢不正和衛晴分站兩邊,等馬車過去后,才又繼續前行。

  “不管在哪里,有車的都牛逼轟轟的。”邢不正感嘆道,剛才的馬車讓他想起前世,某些人會駕駛著超跑,一路“炸街”,轟亮所有的聲控燈。

  “牛逼轟轟......是什么意思?”衛晴提出的疑問,一下子把邢不正從回憶里拉了回來。

  邢不正被問的一頓,開口解釋道:“呃......就是很厲害的意思,我從古書上讀到的。”

  “看來,我也得多讀讀古書了,要不然文人說話都聽不懂。”衛晴自我反省道。

  沒走兩步,邢不正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剛才飛馳過去的馬車。

  那輛馬車依舊在往前趕,人群被分流成了兩半。

  “衛晴,你確定安樂鎮不產龍根草?”邢不正眼睛瞇了起來,“要讓每口井里都有龍根草,那量應該很大吧,你說,這輛馬車,能塞下多少龍根草呢?”

  衛晴反應過來了,“安樂鎮周圍也沒啥別的城鎮,在鎮內用這種規模的馬車運東西,也太夸張了吧。”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動身,追隨馬車而去。

  今天鎮上集會,街上人不少,馬車能發揮的速度也有限。

  不過饒是如此,邢不正和衛晴也是追的氣喘吁吁。

  終于在繞了幾條街之后,馬車在一座獨棟建筑前停了下來。

  這棟建筑與普通的民房有很大區別,房屋極為高大,光是房門都抵得上普通人家好幾個大了。建筑墻體上似乎撒上了金粉,在日光下閃爍。屋頂高聳,如果從上方看,應該是安樂鎮最高的建筑了。

  建筑越高,代表在鎮上的地位越高。

  邢不正看見了一個熟悉的標志“旭日燦芒”,建筑的牌匾上寫著“浩然教堂”。

  兩人躲在暗處,看見車夫也不掩飾,直接揭開馬車上的蒙布,露出了里面的東西。

  車上的貨物,分為兩種,一些是分裝好的罐子,還有是一種類似棍狀山藥的東西。

  車夫一招呼,從浩然教堂里出來幾個身穿長袍的人,合力把這些東西往教堂里搬運。

  期間,幾個過路鎮民見了,全都熱心的擼起袖子,幫忙搬運貨物。

  “長生種,另外的那個是......龍根草。”

  從衛晴嘴里,邢不正的猜想得到了肯定。

  馬車上的罐子里果然裝著種子鋪里賣的“長生種”,而另一種貨物,就是投在水井里的龍根草了。

  “龍根草竟然也是浩然教提供的,浩然教好大的大筆。”衛晴驚訝,這似乎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么說,這和怪疫無關了?”邢不正道。

  雖然才到安樂鎮沒多久,邢不正已經發現了,浩然教在安樂鎮上極受敬仰,鎮民們簡直把浩然教當做信仰了,浩然教和鎮民聯系必然極為緊密,而且這次浩然教還派“仙長”來鎮上,幫鎮民們處理怪疫,這怪疫應該與浩然教無關才對。

  雖然自己應該和浩然教有過節,但是現在,應付怪疫問題,離開安樂鎮才是最重要的。

  邢不正很分的清主次,既然來到這個世界,如果連自己的身份,家在何處,有無良田都不清楚,那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何況,邢不正在內心深處,還有一絲期待,穿越沒有“金手指”,如果能有萬貫家財,也能勉強接受啊。

  就在邢不正失望之際,浩然教堂內金光一閃,一片金霧突然騰起,直往二人藏身之處而來。

  “糟了,這是什么東西?!”邢不正忙問衛晴,卻見衛晴一臉驚恐的表情。

  “金霧”速度很快,衛晴還沒來得及說話,“金霧”已經到了二人跟前。

  接下來,邢不正瞪大了眼睛,“金霧”在他面前不斷蠕形,化成了人樣,逐漸清晰下來。

  流云道袍,束發長須,銀發鶴顏,一副出世高人形象的老頭出現在兩人面前。

  流云道袍上的云朵時隱時現,飄忽不定,就像是“GIF”動圖似的,展現在邢不正的面前。

  “仙長顯圣了!”

  “祖上積德,我今天竟然親眼看見仙長施法!”

  “跪見仙長!”

  之前幫忙卸貨的路人們,親眼見到這金霧飄出,凝聚成人型,激動不已。

  仙長?!

  邢不正看著流云道袍上的云朵再變化,一道艷陽在道袍上出現,將白色的云朵照耀的金燦通透——這不正是“旭日燦芒”圖嘛!

  這看起來仙氣十足的道人,是浩然教的人!

  從衛晴的嘴里,邢不正可是知道自己是立志要鏟除浩然教的啊。

  這應該是屬于生死之仇了吧。

  這個仙道老頭神奇的出現在他們面前,肯定不會是剛好路過。

  邢不正的心跳都暫時停止了。

  有什么比被死敵捉住更慘的事情嗎?

  有,那就是被會法術的死敵捉住。

  兩世為人的邢不正可不信什么出世仙長一說,外表越是道貌岸然,可能越是心狠手辣。

  僵硬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衛晴,衛晴的白臉已經驚懼成了死灰色,見此情景,邢不正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心道:“我去尼瑪,這下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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