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間的小路上,鋪滿一層枯黃的竹葉,兩個人行走于此。
猶豫了好一會,顧長安轉頭面向旁邊之人,開口:“你知道該怎么與人為善嗎?”
“與人為善?”白禮驚訝回了一道目光,見到顧長安臉上的認真后,思索下道:“熱愛生活,熱愛身邊的人。”
好難。
這是他心中的第一想法,他眉頭緊皺,又問道:“有沒有簡單點的方法?”
“有的,如果不能立馬做到內心的改變,那你可以先從外在開始,比如笑臉長掛,對人溫柔以待。”
“笑臉常掛,溫柔以待…”顧長安重復著這兩個詞,在思考該怎么做。
“你看這樣如何?”顧長安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微笑。
仔細看著顧長安的臉龐,笑容沒有想象的那么難看,很標準,只是這笑臉上那雙眸子中的冷漠卻怎么也無法遮蓋,致使笑容看上去很假、很虛偽,十分的公式化。
“缺少點感情,不過你有沒有聽別人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白禮道。
別總是冷著一張臉,多笑笑,小盼笑起來很好看的…
類似的話在顧長安腦海里出現,他突然站在原地,晴朗的天空變得陰沉,一道雷鳴聲在耳邊炸開,空中降下傾盆大雨。
被雨水淋濕,顧長安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過他沒有停下大雨。
“怎么突然下雨了?”白禮被剛才的雷鳴吸引,沒有注意到顧長安的異樣。
張開靈力護罩,大雨被阻擋外在,遠處看就像是雨點落到他們頭上三尺距離時,自動向外散開。
“除了這些,還有什么與人為善的方法?”顧長安繼續問道。
“大方向就這些,不過有很多細節需要你付出行動。”白禮一副經驗老道的樣子。
“為什么你會知道這么多?”明明是差不多的人,可白禮明顯更清楚如何與人相處。
有些汗顏,因為她知道的這些東西只限于理論,她本身也是個膽小鬼,雖然曾想過改變現狀,變成善于溝通的人,但她當面對那些形形色色的面孔,卻始終無法跨出那重要的一步。
也許只有面對同樣是膽小鬼的顧長安時,她才能毫無負擔的將這些東西夸夸其詞地說出來。
“多看書,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白禮尷尬地笑了笑。
雨幕里,兩人一直在討論與人為善的問題,不知不覺就來到山頂。
面前出現一座茅草屋,是那個老頭的住所,顧長安疑惑道:“你找他有什么事?”
“住在這里的是藍夜修學院的院長,副院長托我來說些事情。”
沒想到這老頭還是院長,顧長安還以為他只是在外門茍了幾十年的普通弟子。
兩人走到門口,門沒有關,他們直接走了進去,白禮的表情變成原來的樣子。
他們沒有在里面待多久,院長開始見到顧長安后嚇了一跳,可以看出他在白禮面前裝著德高望重的樣子,可每當顧長安提著青雨靠近他時,他總會莫名地退幾步。
顧長安沒有聽白禮和他都聊了些什么,大概待了一刻鐘,顧長安才終于得到解放和白禮離開,與此同時,得到解放的還有院長,這個小煞星終于走了。
不過他早已經把死想入侵神離虛澈的消息傳遞了上去,按理說這么大的事上面應該會立馬做出反應,但到目前為止卻遲遲沒有動靜,他不明白是為什么。
回去的路上,白禮腦袋里忽然靈光一閃:“你不是要與人為善么,我有一個速成的方法,你想不想學?”
“想學。”顧長安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毫不在意地點點頭。
“好,我教你談情說愛吧。”
“…”
“當然,不是和我,而是和你住在一起的那兩個女孩子。”
“不行。”
從沒往這方面想過,顧長安立馬拒絕,在他看來這是巨麻煩的事情,整天膩膩歪歪,說些肉麻的話,還要互相打開心扉,完全沒有私人空間,光想想他都覺得可怕。
剛拒絕完,一股劇烈的頭疼襲上他的腦海,是系統在制止他。
捂著腦袋,慢慢蹲在地上。
“你怎么了?”白禮緊張地看向他。
“行,我學。”不知道他是在和誰說。
“真的?”
“真的。”
“你總算開竅了,現在出手還不晚,趁著她們還沒有喜歡上別人。”白禮非常欣慰,仿佛真把顧長安當成了親弟弟,“不過在那之前得先確定一個目標,你喜歡誰?”
沉默良久,顧長安一時間也回答不上來,好像對她們都沒有那種感情…
“快選一個。”白禮在一旁鼓動。
“你選吧。”實在想不出結果,顧長安將選擇權交了出去。
“我一個外人也不是很明白你們的情況,雖然能從那兩個女孩眼里看到異樣的情緒,但哪個對你是真愛也不好確定。”
“不如找個機會,先了解了解她們對你的看法,如果真有喜歡你的,你就表白。”
兩人說好,就一起回到顧長安所住的庭院,直到下午,夏時晴、林依語還有來做客的蘇啟臨回來…
一片紅巖,炙熱的巖漿緩緩流動,某座造型恐怖的建筑里,天主有些煩惱地看著面前的信。
信的內容是,隸屬于斷罪的天級刺客死想,出現在神離虛澈境內打傷一名外門修學院院長,疑似安插人手在外門,問斷罪到底是什么意思。
無奈,天主現在也找不到死想,就算找到了也命令不動他,雖然死想表面上還是斷罪的人,其實早就是自由之身,
奮筆疾書,寫下各種解釋和許諾,希望能一筆帶過。
他又從桌上拿起另一封信,眉頭不禁深皺,喃喃自語:“終焉之門又要打開了嗎…”
這道門在歷史的記載中出現過兩次,第一次出現在強盛的神之紀元,然后神之紀元就隕滅了,第二次出現在上古時代,最后上古時代也被毀滅了。
如今后時代的實力遠不如神之紀元和上古時代,倘若末日之門完全打開,這個世界恐怕在頃刻間就將被抹除。
我們還有四個無法境…
他想這樣安慰自己,可轉眼一想,連天神滿地走,史上最強大的神之紀元都難逃隕滅的結局,這四個無法境著實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