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閣樓,顧長安坐下倒杯茶,剛拿到嘴邊,就看到夏時晴有些不高興的從外面走進來。
“怎么了?”林依語見狀問道。
目光復雜地在林依語和顧長安身上來回切換,抿了抿紅唇。
她道:“長云劍被人偷走了。”
放下茶杯,顧長安意識到自己可能做錯事了,全盤托出道:“剛才我把劍送到了修行場,但沒找到你,然后有個人過來說你暫時不在,讓我把劍給他。”
“你還記得他長什么樣嗎?”夏時晴。
“微胖,鼻子有點扁,眼睛不大,個頭大概一米六七。”顧長安回憶道。
思索片刻,沒有結果,夏時晴看向林依語,林依語主修精神力,記性要比她好。
想了良久,林依語也搖搖頭,流光宗有數千弟子,不是每一個她都見過。
“先匯報給長老吧,這也不算小事。”林依語只能想到這個辦法。
長云劍不是普通的凡劍,它是流光宗幾件鎮宗之寶中的一個,因為夏時晴出色的表現,加上劍術上絕倫的天賦,所以這柄劍暫時交給她使用。
現在被弄丟,說不定還要接受處罰。
憑借自己的力量很難找回來,夏時晴重新出去找長老匯報,當然,她是說自己弄丟的,處罰不會太重,要是說實話,顧長安可能會被處死。
流光宗側面的森林中,劉西快速地奔跑在草地上,趟過小溪,翻過巨木,繞開山丘,又在河里游了幾百米才上岸。
他確信自己不會留下痕跡,在這片森林里沒人能找到自己。
摸了下背后的長云劍,微胖的臉露出笑容,他是天煉宗派進流光宗的臥底,任務是搜集各種情報,然后送出去。
誰知今天竟然能遇到這種好事,在一個雜役手中把長云劍騙到手。
現在正是流光宗元氣大傷,尚未回復之時,就算長云劍被騙走,他們也不敢做出什么大的動作。
況且天煉宗本來就不比流光宗弱,流光宗宗主死后,天煉宗直接能坐穩平云城最強宗門的寶座。
“你們肯定以為我會帶著長云劍回宗門邀功,你們錯了,這劍價值連城,要是賣出去我一輩子衣食無憂,不比做弟子當咸魚,隨時還有生命危險強上萬倍?”
劉西已經開始憧憬未來,他會逃到離平云城很遠很遠的城鎮,這樣不論是天煉宗還是流光宗都找不到他。
之后,就可以安家利用這筆錢開個青樓啥的,賺錢倒是小事,主要是自己能玩,這不比皇帝還舒服。
“哈哈哈…”想著這些,他的嘴角就不禁咧開,發出憨憨的笑聲。
“把劍還我。”顧長安突然出現在他前進的道路上,伸著手。
急忙停下來,劉西看看顧長安又往身后看看,仿佛見了鬼似的:“你怎么追上來的?”
“還給我。”顧長安又警告了一次。
“嘿!”劉西雙手叉腰,不屑道:“我可是練過的,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還想攔我?今天我只劫財不劫色,呸,不劫命,現在立馬滾,我可以當作沒看見。”
“本來還想文明點,果然還是直接搶比較好。”顧長安抬手,平云劍帶著劉西就飛了過來,途中,他的手指微微分開,平云劍瞬間就和劉西徹底分開。
摔在地上,劉西眼冒金星,他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白色石板,心里“咯噔”一下,迅速抬起頭,發現這里竟然是流光宗的修行場。
“我怎么在這里?一定是他做的…他是誰…”他腦海中,顧長安的身影迅速模糊,直至完全不記得。
一群弟子漸漸過來,將他團團包圍。
主廳里,夏時晴站在長老面前,接受著幾位長老嚴厲的批評和謾罵。
忽然,長云劍穿破屋頂,從上方垂直落下,插在夏時晴面前,如同漣漪般激起勁風,這股勁風繞過她,直接將幾位長老連同座椅吹翻在地。
悻悻地起身,見是平云劍后不由驚訝,當長老們看到離平云劍最近,可也是場中唯一還站著的夏時晴時,個個閉著嘴巴噤若寒蟬。
帶著平云劍回到小院,夏時晴和林依語坐在一起像往常一樣聊天,顧長安隱隱能發覺她好像不是特別高興。
她的目光偶爾會在自己和林依語身上搖擺徘徊,不知道在想什么。
“時晴,你是不是不舒服?”林依語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可能有些累,我先回房了。”夏時晴笑了一下,獨自走上閣樓。
她上去后,林依語對顧長安道:“我感覺時晴好像有心事。”
“不知道。”顧長安不想深入這個話題,仰頭望著天空。
女孩子的心事,這種問題,對他而言太過深奧了。
下午,李日月來到小院找到林依語,他打算明天就離開流光宗,短則一個月就能回來,長則三五年可能也回不來。
他不想讓自己的徒弟浪費在這種小地方,于是就問她:“徒弟,你覺得神離虛澈宗怎么樣?”
“當今世上七大宗門之一,實力強悍,門下弟子數千萬,可自成一國,宗主聽聞是早已達到問心境的蓋世強者,有翻云覆雨,移山倒海之能,宗門位于傲來帝國南部,靠海而建,它的南邊二十萬公里的海上,正是人間三大仙境之一的烏托島。”
林依語一口氣說了很多,尤其是說到烏托島時,臉上不自禁地露出神往之色,那是她小時候便有的夢想。
“那你想不想去神離虛澈宗?”李日月問道。
不用回答,她自然是想的,可她卻陷入猶豫。
“可以把你的那兩位朋友一起帶上。”李日月補充道。
“當真?”林依語說完,立馬意識到,這可能只是師父在逗她玩,七宗之一,哪是說進就能進的。
看著她表情的變化,李日月笑道:“夢想總是要有的,你去問問看你的兩個小友,他們愿不愿去。”
在腦內模擬了一下場景,夏時晴肯定是會答應的,與自己不同,她喜歡的是更大的舞臺,英雄主義,她一直是的。
長安…
估計是不會答應的,但顧叔和張嬸知道后一定會很開心,到那時候長安也只能萬般不情愿的答應。
想到這里,林依語不禁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