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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2 支前(一)

  這是一場民族生存之戰,游牧民族要為自己的肚子而戰,就必須要攻入關內進行劫掠,把九州子民的口糧搶過來。

  九州子民要保衛自己賴以生存的糧食,就必須奮起抗擊,把侵略者給擋在九州以外。

  “準備好就出發嗎,我們的目標是蘭陵關,那里地勢開闊,絕對是攻擊的目標之一。”顏四爺臨走的時候說道“注意安全,把上官馳給我看好了,出了問題,我唯你是問。”

  上官鵬也犯愁,他要帶兒子上戰場,決心是下了,但是三位夫人那一關可不容易過。

  懷著惴惴不安的小心思,上官鵬猶猶豫豫的走進自己的小樓,探頭探腦的看著房里。

  三位夫人正襟危坐,大概其是已經聽到了消息,此刻三人的面色可不大好,一個個都是面沉如水。

  “都在了,干嘛了?”上官鵬訕笑著問道“一個個怎么這么一本正經干嘛?”

  沒人搭理上官鵬,上官鵬怯生生的坐在一邊的凳子上,氣氛十分凝固,三位夫人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上官鵬,看的他心里直發毛。

  上官鵬感覺腦門上都快流汗了,黃玲不滿的說了一句“你的心就那么狠啊,馳兒才多大,你就要帶他上戰場啊。”

  “他就是鐵石心腸,每一次孩子們長大一些,都讓他趕出家門,這些年十多個孩子沒回來,他是一滴眼淚都沒有,他會心疼嗎,他有心嗎?”顏惠立刻就跟著補刀。

  “虎毒還不食子了,那是你親生的兒子,你怎么就忍心讓他上戰場啊,要是有個好歹的,我們還怎么活啊?”顏麗華又插上一把刀。

  接下來半個時辰,三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數落起上官鵬,言語如刀,刀刀插中要害,在她們的口中,上官鵬幾可與禽獸對等,不啻于人渣敗類。

  聆聽了半個時辰的三娘教子,終于忍不住了,大手一揮,制住三個娘們,得給她們上上規矩了,至于規矩,自然是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形式。

  “讓你們再狂,還給我上課。”上官鵬氣喘吁吁的說道,他也是出了力了,饒是真仙體質,也會感覺到疲憊。

  “你無恥!”顏惠扔了他一個枕頭“別以為這樣你就能帶馳兒上戰場。”

  “你們怕個屁啊,我還活著了,能讓馳兒出問題嗎,以他現在的外功火候,一個元神也打不動他啊,還有五個武仙師兄護著,他能出問題嗎?”

  “你就不能再等一等嗎,孩子現在還小,才十五六,長大一點也不遲啊。”黃玲哀求道。

  “我十五六的時候,已經帶著數千水軍,血里火里滾了三圈了,不摔打不成器,他從小比我都順,要讓他見識一下世間艱險,要不然以后怎么扛得起鯤鵬山莊。”

  “理是這個理,但是舍不得啊。”顏惠說了大實話,道理誰都知道,但是能做到才叫本事。

  “放心吧,有我在了。”上官鵬大包大攬的說道,他確實能做到,因為有這個本事,又是自己的親兒子。

  “把東西都準備齊全了,吃的、喝的,療傷的丹藥、靈酒還有裹傷口用的紗布,再檢查一遍。”上官鵬嚴肅的對自己兒子還有弟子說道。

  上官馳對于能夠上戰場早就躍躍欲試了,不耐煩的對老爹說道“爹,早就準備好了,檢查三遍了。”

  “兔崽子,有備無患,小心的準沒錯。”上官鵬在兒子腦袋上拍了一下說道。

  “備用的兵器準備了嗎?”上官鵬繼續問道。

  上官馳舉著手里的的刀說道“我有奔雷就夠了。”

  “去去去,這是上戰場,廝殺海了去了,萬一脫手、丟了,趕緊再去準備幾柄備用兵器。”

  “至于這么小心嗎?”上官馳嘟囔著說道。

  “至于,你爹我第一次上戰場,準備了四柄兵器,最終就剩一把。”上官鵬這就是無中生有,當年他在戰場上,兵器丟了,隨手撿一把,就繼續殺敵了。

  “好吧。”

  上官鵬語重心長的說道“別覺得煩,你爹的儲物袋理隨時準備著很多東西,連調料、火種都有,萬一迷失了方向,不至于啃生肉,有備無患。”

  一切準備停當,就要出發了,當娘看著要遠行,這個眼淚就止不住了,哭哭啼啼個沒完。

  上官馳就覺得這也太矯情了,一點都不酷,拿著刀說道“娘,你們就等著兒子名滿江湖吧,不必做小兒女姿態,我上官馳縱橫天下由此開始,再會。”

  上官鵬一巴掌就拍他腦門上“跟誰倆了,我是不是給你臉了,她們是你娘,怎么說話了,不是不喜歡看書嗎,怎么一開口全是話本的詞兒。”

  “娘,你們保重,兒子走了。”上官馳乖乖的說了句乖巧話。

  “注意安全吧,跟緊了你爹,萬事不要強出頭。”

  一行七人騎著馬遠去,這些馬都是絕影的后代,絕影這些年大開后宮,為鯤鵬山莊添丁進口,而且都是些罕見的駿馬,熟識上官鵬的無不垂涎三尺。

  一路上,可以看到不少人往北疆的路上趕路,天機營的烽火令在全九州引起了軒然大波,支援天機營的人絡繹不絕的朝著北疆前線趕去。

  “這不是上官莊主嗎,久仰久仰。”

  上官鵬抱拳拱手說道“幸會幸會,不知道閣下是?”

  “在下怒刀門韓鐵駒,帶著門下弟子支援天機營,共抗北胡。”

  花花轎子人人抬,上官鵬也得說點好聽的“韓壯士高義,簡直是九州的楷模。”

  “抬舉了,不知道上官莊主去哪兒啊?莫非也是北上?”

  “慚愧,蘭陵關,愿附驥尾,和天機營一道抗擊北胡保衛九州。”

  “上官莊主高義,我的目標是寒鐵關,就此別過。”

  “一路順風。”

  一路上這種車轱轆話說了不知道多少,上官馳都膩了,不滿意的對老爹說道“爹,你跟這些人費什么話啊,有什么意思,翻來覆去就是恭維你的,甭理他們。”

  還好這小子還算機靈,說這話的時候,周圍除了鯤鵬山莊沒別人了,說實話上官鵬其實也討厭這樣的應酬,但是年齡到了,地位擺在這兒了,就不得不說。

  看見自己兒子這么憊懶,這氣就不打一處來“五行,你人情練達,你好好教育教育你師弟。”

  高五行跟著上官鵬鞍前馬后也有十多年了,師傅是什么脾氣一清二楚,知道師傅不愿意多費口舌,于是拉著小師弟到一旁說話。

  “少爺,江湖不是打打殺殺,闖蕩江湖也不是看見人就拔刀相向,江湖是人情世故,有些人混了一輩子江湖他也沒殺過人,江湖講的是利益,殺人也是為了利益,合于利而動,不合于利而止,這么多人來跟莊主打招呼,為什么,為了利益,莊主的地位擺在那了,等哪一天有這么多人來和你打招呼,說明你的地位也到了,師傅之所以應酬是因為多個朋友多條路,雖說現在這些人不起眼,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用上了,混江湖第一大忌就是得罪人。”

  高五行雜七雜八的講解著,他倒是苦口婆心,但是上官馳聽進去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有些事情也不是現在的他能夠理解的。

  一個多月的路程,這還得虧了絕影和它的兒女們腳程快,要不時間還得長,終于趕到蘭陵關。

  此刻蘭陵關上一片肅殺的氣氛,上官鵬進城,剛在城門口一通報姓名,立刻就有人往城里跑。

  等上官鵬到了帥府,蘭陵關守將已經等在了門口,看見上官鵬熱情的不得了。

  “上官莊主,可算盼到你了,你一來我這個心里就有了主心骨了。”

  上官鵬抱拳拱手“將軍客氣了,我就是殺敵的,至于怎么殺敵,那你得拿主意,我是跟在你身后搖旗吶喊的,你往哪指,我們鯤鵬山莊就往哪打。”

  上官鵬的話讓守將很高興,他最怕的就是有人喧賓奪主,然后又不懂指揮打仗,最后搞的一團糟,那些有家族、有師承的還好說,因為有經驗傳承,像上官鵬這種突然崛起的黑馬,很有可能就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很難指揮。

  “鄙人馬國濤,怎么打仗咱們商量著來,距離北胡到來還有些日子,還有不少支援正在趕來,你們先休息,養足了精神,我這還要編練那些武者,就少陪了。”

  馬國濤來接上官鵬就是為了他這一句話,得到了也就不再客套了,他現在是忙的腳打后腦勺,每天編練那些元神武者都能讓他操碎心,確實沒有時間陪著上官鵬過多的寒暄。

  “將軍公務繁忙,我們就不打擾了,有用得著的地方,您直接招呼。”

  “好,有您上官莊主的支持,我們勝利在望。”馬國濤哈哈大笑,揮手招呼過親兵,讓親兵帶領著上官鵬一行人安頓下來。

  “爹,我能出去逛一逛嗎?”剛安頓下來,上官馳就坐不住了,歡呼雀躍的問道。

  上官鵬看看上官馳,也知道這么大的孩子沒有定性,于是點頭同意“五行,你跟著,不要讓他犯了天機營的忌諱,也別和其他門派發生沖突。”

  “明白了,莊主。”高五行帶著喜形于色的上官馳就出了門,上官鵬在其他弟子的服侍下躺在躺椅上,泡上茶,拿上擺上水果點心,悠哉悠哉的看起書來。

  上官馳和高五行出來之后,就跟放了風的小鳥,這里看看,那里瞧瞧,他由于年紀小,還沒有出來見識過,最遠也只去過天水,逢年過節去姥爺家玩玩,這一下子來到了邊關,自然好奇心大盛。

  高五行跟著他簡直不趕趟了,這小子太跳脫了,東張西望的有點不像好人,要不是高五行一直跟著擦屁股,他早就被蘭陵關守軍當奸細給逮起來了。

  “小祖宗,你能不能有點正行啊,再這么下去,人家非得給你當奸細了,現在蘭陵關可是草木皆兵啊,你別挑戰人家的神經了好不好。”高五行拉著上官馳的胳膊哀求道。

  上官馳后知后覺的說道“我有什么不妥嗎?”

  “太不妥了,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到哪都要瞅一眼,有些地方可是軍事禁區,不給隨便看的,別給莊主招惹麻煩了。”

  上官馳還好是個比較懂事的孩子,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怎么樣,點點頭,乖巧安分的跟著高五行,高五行這顆吊著的心才算放下。

  陸陸續續的蘭陵關又來了很多江湖中人,整個軍城已經擁擠不堪了,而且治安情況也是每況愈下,馬國濤為此頭疼不已。

  馬國濤為了城中的情況,特地宴請了各大派的領頭人、家族的家主還有那些散修的高手。

  “諸位,現在蘭陵關情況怎么樣,大家心中也都有數,雖說我們現在兵強馬壯,但是有些問題還急需解決。”馬國濤舉起杯說道。

  有根有蔓的高手都端著,沒幾個人會接下茬,現在能說話都都是一些散修武仙。

  “馬將軍,我們兵強馬壯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就等著北胡來了,給他們迎頭痛擊就是了,到時候必定一場大勝。”一個散修高手說道,長的粗粗壯壯的,一看就是個沒城府的貨色。

  不過也多虧了他,正好解了馬國濤尷尬的情況,馬國濤站起來說道“對于戰爭前景,我很樂觀,但是城中每天這么多人,偶有摩擦,我擔心會出什么亂子,不知道諸位有什么好方法沒有。”

  還是沒有人說話,各門派、勢力之間肯定有利益之爭,現在大敵當前,大家可以同仇敵愾,但是不代表可以忘卻這些糾紛,那些年輕氣盛、脾氣暴躁的人有可能沒忍住就爆發了,這是難免的。

  所以說沒有人說話,因為只要說話,肯定是向著自己的,那肯定就會有人反駁,到時候反而鬧的大家臉上都不好看,馬國濤會更加為難的,這是歷史上都一直沒有解決的疑難問題。

  馬國濤自己都暗罵自己,是不是昏頭了,這在天機營的史志中有過記載,歷次烽火令發出都要遇到這種情況,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難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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