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板興致盎然的和什長聊起上官鵬來,完了一人再來一碗碗糕,這會兒還沒開始巡邏,這群人就混了個肚圓。
上官鵬坐在茶樓里,聽著周圍人在瞎聊,上個月天機營在哪兒打退了一伙兒來搗亂的生蠻,陣斬了多少首級,哪個弟子又脫穎而出成了偏將。
“聽說了嗎,今天玄女營要出征了,這回可是要出塞的,訥河特部被生蠻襲擾,玄女營要給訥河特部出頭。”
“嗬,玄女營又要出動了,她們可是戰功赫赫啊,今天又能開開眼界了。”
玄女營,應該就是周宇杭嘴里的天機營的娘子軍,今天出征,在這條天機軍城的主干道,應該能看到玄女營出征的盛況吧。
既然有熱鬧可看,那上官鵬也就不急著離開了,茶樓正對著主干道,上官鵬挑選的位置也好,整個主干道一覽無余,都時候覺得能看的清清楚楚。
上官鵬枯坐了小半天,在主干道盡頭的軍營里放響了三聲號炮,軍營大門大開,一對對的士兵排著整齊的隊列從軍營里走出來。
等到了近前,上官鵬看的一清二楚,鮮艷的紅色重甲,一個個巾幗英雄,當真是不讓須眉啊。
“前邊騎馬的那位就是來英娘吧,她是玄女營的都統。”
上官鵬看向隊列的最前頭,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穿著紅色戰甲,腰后挎著大刀,馬屁股后邊還掛著重弓,活脫脫就是個女武神的樣子。
整齊的軍陣走過去,后邊還跟著百十個騎馬的少年人跟著,他們就沒有重甲在身,而且衣服雖然很名貴,但是雜七雜八的,不像是正規軍。
上官鵬招手喊過小二來,指著地下的烏合之眾問道“這些是什么人啊,也是跟著玄女營出征的嗎?”
小二捂著嘴直樂,過了一會兒他問道“爺,剛剛來英娘來都統您見著了吧。”
“看見了。”
“漂亮吧?”
“颯爽英姿!”
小二沒聽過這個詞,愣了一下“啥意思?”
“就是漂亮的意思。”上官鵬無奈的降低自己的文學修養,用最質樸的詞語來回答。
“那是一定的,來都統是我們天機營第一美女,十四歲入預備營,十六歲隨軍出征,二十歲就當上都統了,這些江湖少俠那都是他的愛慕者,自愿在天機營幫忙抵御生蠻,這不來都統每次出征,他們都跟著當護花使者。”小二樂呵呵的說道。
原來如此,這也就說得通了,年少慕艾,都是正常現象。
“這次出征打哪啊?”上官鵬隨口問道。
小二卻非常機警“你問這個干嘛?”
上官鵬知道,這次又被人當成了敵特了,趕緊解釋“沒見過騎兵沖陣,這不是想見識一下嗎,順便也給來都統當個護花使者。”
小二用狐疑的目光盯著上官鵬,壓根不信上官鵬的說辭。
“瞎想什么了,我要是跟著他們后邊不也能找到嗎,再說了,我在江湖上那也是小有名氣的高手,怎么可能給生蠻當探子。”上官鵬沒好氣的說道,雖然不大高興,但是不得不說,這天機軍城里的原住民保密和防諜意識太強了。
小二一想,這話有道理啊,只是清掃一支小規模生蠻部落,用不著這么緊張,榆樹指著西邊說道“訥河特部在西邊大概一千二百里的地方,你要是本領不濟的話,就別靠近了,省的給來都統添麻煩,還丟人現眼。”
上官鵬感覺火冒三丈,小二竟然敢看不起他,最重要的是以往看不起上官鵬的都被他干掉了,今天這個無論如何上官鵬也下不了手。
上官鵬默念忍字頭上一把刀,忍又忍、饒又饒,忍得過去是英豪。
真是越想越來氣,上官鵬要報復,于是抽出一張五十兩的柜票放桌上,指著水牌上的點心“這些我都要了,趕緊上,我給你一百五十個數,趕得及,這些都是你的。”
小二如同兔子一樣就竄了出去,跌跌絆絆的終于把東西上齊,上官鵬看著他的狼狽像,心里舒服多了,把柜票往小二懷里一扔。
“大爺賞你的。”
小二知道上官鵬在整他,但是看在五十兩的面子上忍了下來,而且根據規矩,客人給打賞,小二是要高聲答謝的。
“蘭花座大爺賞五十兩!”小二高聲喊道。
全茶樓的小二一起高聲喊道“謝爺的賞。”
上官鵬的心理一下子舒服了,揮揮發走了小二,把這些點心全部收到空間袋中,雖然不如自己的手藝,但也別有一番風味,再說了,糟蹋糧食不是個好習慣。
上官鵬出了茶樓,回到了客棧,牽上絕影就朝著訥河特部趕去,倒不是為了來都統,來都統固然很好看,但是上官鵬為的是騎兵沖鋒的那種熱血沸騰的場面。
訥河特部距離一千多里,對于絕影來說這就是小意思,當天晚上上官鵬已經到了訥河特部,而玄女營被遠遠的甩在身后。
當然上官鵬給來英娘可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為絕影實在太快了,一閃而過,來英娘只來得及看清楚絕影的樣子,就被甩到身后。
“真是匹好馬啊。”來英娘羨慕的說道,作為一個將領,不可能不喜歡好馬。
這話被他的護花使者聽到了,有個沒腦子的就說道“既然英娘喜歡,那咱們把它買下來,那個騎馬的小子會識時務的,即使不識時務,我也能讓他識時務的。”
競爭來英娘的小伙子多了,自然會有冤家對頭,另一個小伙子用鄙夷的語氣說道“買,你買個試試,人家一溜煙已經跑沒影了,你去哪買,說話之前也不動動腦子,你這樣的上戰場,可千萬別帶累了英娘。”
周圍人都笑了,大家伙兒都是競爭關系,有人出糗,所有人自然會肆意的嘲笑,根本不用給任何人面子。
其實來英娘是很討厭這些追求者的,就像蒼蠅一樣,不 勝其擾,但是從大局看,天機營需要各門各派的鼎力支持,所以她也做不出趕人的事情來,只能強忍著惡心,沒有搭理這幫蒼蠅。
那個提議的家伙鬧了個大紅臉,真跟人家說的那樣就是個沒腦子的提議,簡直就是自討沒趣,把臉一別,催馬離開,這會兒也沒臉在這待著。
上官鵬一早就到了訥河特部,離的遠遠就能看見訥河特部這會兒正組織了一圈防線抵抗生蠻的進攻,憑借著一圈帳篷組成的防線,暫時倒是沒有一點問題,但問題是久守必失,現在他們人呢就指望天機營的救援。
上官鵬選了個小山坡扎營,離得不算近,暫時那群生蠻還顧不到這邊,上官鵬干脆升起火堆,架上一只剝了皮的羊,來個草原烤全羊,保證原汁原味。
那邊戰火紛飛,這邊香味濃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上官鵬看著遠處的廝殺,嘴上忙的不亦樂乎,感覺太過癮了。
訥河特部挺有韌性的,竟然堅持了兩天,這兩天也有零星的生蠻游騎發現上官鵬,不過都被上官鵬隨發了。
這會兒生蠻一點組織紀律都沒有,竟然壓根沒發現人少了,說不定還以為是在和訥河特部的廝殺中陣亡了。
上官鵬就覺得奇怪,按理,像蠻族這種游牧民族,他們的優勢是速度,搶完就跑,絕不應該發展成這種陣地戰,這是自取其短。
第三天下午,兩千玄女營終于感到訥河特部不遠處,上官鵬能遠遠的看到玄女營的偵騎在訥河特部游走,偵查附近的情況。
這個來都統果然不是浪的虛名的,知道戰爭之前,情報是第一位的,大軍還沒有到,偵騎就已經前出這么多,用兵果然穩妥。
經過一番偵查,來英娘指揮著一千騎兵開始沖陣,上官鵬能遠遠的看到另外一千步兵開始迂回繞過訥河特部,往著生蠻的退路上包抄過去。
一千騎兵的沖鋒果然壯觀,上官鵬就覺得整個草原都開始震動,生蠻也發現了天機營的沖鋒,準備從大部隊中分出一部分來對攻,遏制住天機營的攻勢。
沒有紀律就是沒有紀律,遠遠不能正規軍相提并論,拖拖拉拉的開始集合,等到玄女營沖到一里的范圍以內,這部分用來抵抗的騎兵才集合完畢,開始對著玄女營騎兵沖鋒。
一里的距離,完全無法發揮騎兵的優勢,這速度剛加上去,就遇到了玄女營騎兵,那些女騎士們跟一把燒紅的刀切入黃油之中,如此順滑的就從生蠻騎兵中鑿穿過去。
來英娘一馬當先的沖鋒在前,鑿穿過去以后,來英娘一拐馬頭畫了個圈,又從屁股后邊再次朝著生蠻的騎兵殺過去。
就這么三鑿兩鑿的,五千生蠻剩下了大小貓兩三只,這幾個人也不敢回歸本陣了,朝著遠方奔逃。
這時候那些護花使者派上用場了,由于他們沒有操練過天機營的軍陣,所以剛剛沖陣的時候,來英娘并沒有帶著他們,防止沖亂了軍陣,這會兒追殺逃敵的任務就交給他們來。
一群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剛剛看著娘子軍沖陣已經熱血沸騰了,這會兒終于派上用場了,怪叫著就朝著殘敵追過去。
他們以逸待勞,而且又人多勢眾,胯下的坐騎那也是百里挑一的好馬,三下兩下就追殺上去,區區幾個殘敵很快就倒在他們人呢的刀下。
生蠻的大部隊那邊見勢不妙,趕緊撤回進攻訥河特部的隊伍,開始集結起來,朝著玄女營沖殺。
都是些牧民,他們如何懂得打仗,也不等形成陣勢,只要掉過頭來的生蠻,就夾著馬腹,朝著玄女營沖過去。
來英娘立刻帶著騎兵沖殺過去,騎兵沖陣在她手里簡直玩出花來了,一道道圓弧在生蠻隊伍里劃過,再加上又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
只看見生蠻不停的落馬,玄女營的將士一聲聲嬌滴滴的廝殺聲,畫面不要太唯美啊。
上官鵬一拍手掌,這仗基本上大勢已定了。
生蠻再笨也知道今天討不得好,于是大旗下揚起牛角聲,生蠻們立刻撥轉馬頭,朝著遠方逃遁而去。
來英娘帶著騎兵在后面追殺,生蠻們深恨自己胯下的戰馬只有四條腿,不惜馬力的鞭打著馬屁股。
來英娘追的緊,落在后面的生蠻一個個被斬殺,生蠻跑著跑著就跑不動了,因為前面包抄過去的步兵已經結陣以待。
這些玄女營步兵選的位置很刁,在兩個小山口之間,要從旁邊要過去,就要打馬上坡,玄女營在山坡上布置了兩個弓箭隊,居高臨下,那叫一射一個準。
要是不繞,那就只能從山口中沖過去,玄女營已經用大盾和拒馬擺好了防線,想要沖過去只能拼死。
那幫護花使者這會兒激動萬分,跟著玄女營騎兵痛打落水狗,生蠻已經慌了,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這是困獸之斗啊。
不一會兒,追兵和堵截已經合圍了,來英娘帶頭從馬上跨下來,打陣地戰不需要速度的優勢,戰馬的作用就不大了。
來英娘帶著麾下的女將士們,手持大刀,肩頂大盾,開始超前面擠壓生蠻的空間,每前進一步,那都有生蠻的頭顱飛起。
陣地戰最為殘酷了,可惜這幫生蠻已經喪失了心智,一點斗志也沒有,只是機械式的催動戰馬往前逃。
來英娘率領玄女營就跟砍瓜切菜一般,很快就率領麾下將士,把敵人分割成無數個方塊,失去行動力的生蠻這才想起來反抗,但為時已晚了。
剩下的生蠻雖然比玄女營的人還多,但是完全無法形成有效的防御,一排排的生蠻和著血被碾進塵土里。
當然也不是一切都那么順利,生蠻的頭人還是很厲害的,上官鵬騎著絕影緩緩的接近戰場,就看見一個身高最起碼兩米,坦胸露乳的壯漢拿著草原的彎刀,不停的格殺玄女營的女兵。
估計這個頭人最起碼是個武仙,好幾個接近他的女兵,直接被一刀斬殺,來英娘高喊一聲“圍,弓箭攢射。”
女兵們迅速用大盾把生蠻頭人圍住,兩支弓箭隊開始對著生蠻頭人進行密集的攢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