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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4 尷尬

  妙玉每天都會準時登門求教,掐的時間點非常的準確,上官鵬都要懷疑是不是周宇杭給他通風報信了,以往可從來沒有攤上這么勤勞的徒弟,上官鵬一度有種錯覺,似乎當學生的是他自己,每天被老師督促用功努力。

  這丫頭不只是勤奮好學,悟性也好,上官鵬教她的那些技巧,她不止能很快領悟,還能迅速的舉一反三,并且融入自己的想法,形成有九州特色的烹飪手法。

  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妙玉的私廚名聲越發的大了,就算上官鵬在山海城里不怎么交際,也能聽到她的大名,和別人的夸贊,當然很大一部分都是道聽途說而已。

  周宇航可高興了,每天到點就有美食往家里送,整個山海閣有這個待遇的也就玉陽長老一個人,他周宇杭能享受上,還是一個人偷著樂吧。

  玉陽長老也終于得著空閑了,周宇航帶著上官鵬去找他,地點就定在妙玉的私廚小院,為此妙玉特地歇業一天,做完宴席,就親自上陣伺候著。

  “上官鵬!”玉陽長老頗為感慨的摩挲著自己的花白胡子,高興的拍拍上官鵬的肩膀“小子,托你的福啊。”

  上官鵬的姿態很低,人家是前輩高人,自己又有事相求,上官鵬那是相當的恭敬,各種好酒往桌子上擺,只求玉陽長老能夠喝美了。

  “不敢當啊。”上官鵬恭謙的說道。

  “你是不知道老頭子以前過的什么日子,渾渾噩噩,我現在想來都臉紅啊,為了防止我發瘋,閣里用最堅硬的材料打造的鐵鏈,把我鎖在閉關之處,吃喝拉撒都得人服侍著,完完全全就是個廢人,要不是你,我哪能再嘗美食的滋味,品好酒的妙處啊。”

  玉陽長老說完滋了一口酒,這是上官鵬特地拿出來的迷神酒,對于精神力有莫大的好處,雖然顏色瘆人,但是玉陽長老沒有一下懷疑。

  美酒入口別有一番風味,等到藥效發散開來,玉陽長老的眼睛都笑細了。

  “好東西啊,山海閣每日蠅營狗茍的,怎么就做不出愛這么好的酒,老夫慚愧啊。”

  周宇杭獻殷勤的斟滿酒,惹來了妙玉的白眼,玉陽長老又仔細的打量上官鵬一遍,嘆口氣說道“老夫活一輩子了,沒有后悔過,現在就后悔怎么沒有個孫女,否則我一定招你做孫女婿,綁著也得拜堂成親了。”

  上官鵬的汗都下來了,老爺子太瘋狂了。

  “顏家,好人家,和你上官鵬倒是般配,這個忙啊,老夫幫了,說起來也是老夫平生第一回,我得好好請教一番,不能把我恩人的婚事搞砸了。”

  上官鵬差點驚出一身冷汗,他看看周宇杭,用目光詢問:老爺子到底靠不靠譜啊,別給我幫倒忙啊。

  “別擠眉弄眼的,老夫活一輩子了,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啊,放心,我不知道怎么弄,山海閣還不知道怎么弄嗎,我只要出面就行了,占個名就行了,具體事宜有人弄的,保你妥妥當當的。”玉陽長老的話讓上官鵬安心了。

  周宇杭聳聳肩對上官鵬說“我都不知道你擔心什么,老爺子什么大場面沒經歷過,那是吃過見過的主兒,把你的小心思放下。”

  “對嘍,我告訴你,你結婚的事,山海閣內部大部分長老都知道了,閣主也知道了,那小子可是很上心啊,要當成自家兒子的婚禮來辦,你怕什么,到時候等著入洞房就行了。”

  周宇杭嚷嚷起來“你看看,這就是差距啊,我的婚禮也就是我們追加辦,你的婚禮山海閣來操心,我都嫉妒了。”

  “你要是能在過年之前當上閣主,全閣也給你操心。”玉陽長老瞥了周宇航一眼說都。

  “那沒戲了。”

  玉陽長老突然底下嗓子說道“這還簡單,你把林楓給做了,你不就能登上閣主之位了嗎。”

  空氣一下子都安靜了,周宇航連呼吸都不敢了,這話題太反動了吧,上官鵬想我是不是今天就不應該來啊。

  “哈哈哈哈,看把你們嚇得,小孩子不識逗,上官鵬不知道,周宇航你小子不知道嗎,閣主是怎么傳承的。”玉陽長老突然促狹的笑起來。

  周宇航這才反應過來“太上長老會指定的,造反也沒用,都是真仙,誰也不敢造他們的反啊。”

  妙玉剛剛可是嚇得不輕,用小手拍打著玉陽長老的后背“老爺子你太壞了,我剛剛還想你會不會殺人滅口了,真是個老小孩。”

  玉陽長老美滋滋的喝了口酒“老夫在閣內現在是年齡最長,輩分最大的人人,百無禁忌嘍。”

  這一頓飯除了有點驚嚇以外,大家是賓主盡歡,臨走的時候,玉陽長老毫不見外的對上官鵬說道“上官小子,多留點好酒給老夫,喝了你的酒,其他的都寡淡無味了,這是老夫現在唯一的樂趣了。”

  上官鵬拿出一個空間袋,遞給玉陽長老“早給您老人家備好了,老式空間袋,裝的滿滿的,一點縫隙都沒留。”

  玉陽長老滿意的點點頭“好,老夫就不客氣了,另外啊,教妙玉這個小妮子廚藝的時候啊,多上點心,她學好了,老夫也能享福。”

  “就是,就是,我悟性可好了,師傅你可以傳我衣缽,我一定能夠發揚光大的。”妙玉高興的不得了,老爺子開金口了,上官鵬肯定不會藏私。

  果然,第二天妙玉來學習的時候問題更多的,以往有些問題妙玉會認為是不傳之秘,今天也試探的問出來,其實上官鵬壓根不準備藏私的,得到答案的妙玉更興奮了,晚上的飯菜豐盛了不止一倍。

  見過玉陽長老之后,上官鵬的交際圈一下子就擴大了,每天都有人邀請,上官鵬覺得自己是個交朋友的人,不去不合適啊,于是他一天能赴幾個飯局,但是又不能挑三揀四,那不是自己把路給走窄了嗎。

  馬森不是第一個邀請他的,也不是最后一個,馬森的邀請就像是隨大流一樣,別人怎么做,他也一樣,仿佛根本就沒發生過為難上官鵬的事情一樣。

  上官鵬也不能拒絕馬森的邀約,那樣會顯得格局太小了,不過馬森挺小氣的,地點選在了城門口自家那個用來監視對手的酒樓,說實話和其他人相比有些不上檔次。

  馬森像個老朋友一樣,坐著歡迎上官鵬,那勁頭兒就好像兩個人是發小兒,上官鵬都納悶,孫子誰給你的勇氣,讓你那么早認識大爺。

  “來了,請坐吧。”馬森屁股都沒抬,拱拱手說道。

  這不要臉的勁兒真特么純正,真不愧是山海閣出品,都是奸商的胚子。

  上官鵬大咧咧的坐在對面“來了,馬公子今天請我,那可是讓鄙人受寵若驚啊。”

  “舍弟前幾日辦差了事,竟然客卿當成了賊,我已經教訓過他了,還請上官客卿原宥,我敬你一杯。”馬森舉起杯來,象征性的敬了一下。

  上官鵬也是象征性的舉了一下杯,但是沒有喝“不怪,畢竟自己家被人偷了,誰都會著急,我這兩天我還忘了關心一下,抓著賊了嗎?”

  馬森臉上變的難看了,不過還是尷尬的說道“都是謠言,失竊的不是馬家,人也已經抓到了,緝盜司的能力還是不錯的。”

  “那就好,我與罪惡不共戴天,最見不得就是這種小偷小摸、背后陰人的玩意。”

  上官鵬的話有所指,矛頭對準的就是馬林,他的話讓馬森更尷尬了,只能含糊過去。

  馬森岔開話題“聽聞上官客卿的酒那叫一絕,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品嘗一下。”

  “當然,以酒會友。”上官鵬看看桌上的菜,簡直不成樣子,于是拿出一瓶汾酒“這瓶酒配上這桌菜那叫天衣無縫。”

  打開瓶塞,馬森一聞就知道是什么酒,汾酒雖好,但是也只能稱之為比較稀罕的大路貨,

  上官鵬這就是在諷刺他,馬森心知肚明,他今天就是要給上官鵬一個下馬威,尷不尷尬那不在考慮范圍以內。

  兩個人尬喝了兩杯,馬森又鬧幺蛾子了,剛剛沒壓住上官鵬,反而被刺了幾句,心里不服氣。

  馬森放下酒杯“聽說上官客卿實力了得,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見識一下。”

  “不合適吧,這里裝潢還可以,打壞了,真是可惜了。”

  馬森這家伙太不按套路走了,上官鵬被他整的徹底不會了,酒桌上是爾虞我詐、口蜜腹劍的地方,這么直截了當,真的不太好。

  “無妨,我們馬家不缺這點小錢。”馬森故作大氣的說道。

  “也對,畢竟是山海閣的大人物,怎么可能缺少這么點小錢了,那恕我放肆了,獻丑。”

  馬森靠在椅背上,像看耍猴一樣的看著上官鵬,心想我今天勢必要壓你一頭,你再牛,不也得在我面前耍猴嗎。

  上官實在不想多待下去,于是干脆搞個大的,上官鵬氣貫全身,一招風卷樓殘使出來,強悍的力道就轟擊在酒樓的墻上。

  使完這一招,上官鵬立刻一個縱身躍出了酒樓,就聽見酒樓卡拉拉的響個不停,不一會功夫竟然開始搖搖越墜。

  這時酒樓中不少人從煙塵中飛出來,其中就有馬森,此刻不復剛剛的氣度,灰頭土臉的。

  就在他剛剛躍出酒樓,轟隆隆都一聲巨響,剛剛還好好的,喜迎八方客的酒樓轟然倒塌了。

  “不好意思啊,沒收住,竟然把樓給整塌了,我賠,我一定賠。”上官鵬從身上掏出一疊柜票塞到馬森手中,誠懇的說道“我也沒做過生意,不知道多少錢,如果不夠,一定告訴我。”

  上官鵬叉腰站在廢墟前面,非常惋惜的說道“哎呀,今日與馬兄相談甚歡,可惜了,鄙人先走了,馬兄留步。”

  說道最后,上官鵬快忍不住想笑了,還是趕緊走人的好,轉身離去之后,上官鵬頓時覺得郁悶的心情一下子變的好暢快,要不是場合不對,真想仰天長嘯一番。

  馬森面色鐵青的站在酒樓前面,拳頭捏的嘎嘎響,沒想到被擺了一道,這時候巡防營姍姍來遲。

  “馬公子,不知道這里發生什么事,是不是有歹人作亂。”巡防營帶隊的問道。

  “不是,年久失修,蟲吃鼠咬,我準備重建一棟。”馬森咬牙說道,實情不能讓人知道,傳出去能笑掉人的大牙。

  巡防營的人面面相覷,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棟酒樓可是前年剛建的,不足三年就年久失修了。

  不過既然苦主都這么說了,巡防營的人也只能作罷。

  馬森看著手中的柜票,厚厚一疊,但是翻看了一下,全是百兩一張的,一疊加起來也不足五千之數。

  上官鵬隨手在街邊買了幾竄零嘴,剛剛他可是一筷子都沒有動,還是這些小吃美味,越吃心情越舒暢,再買點兒。

  馬森酒樓倒塌之事已經傳的滿城風雨,各種理由都有,哪一種聽著都比馬森說的年久失修、蟲吃鼠咬要靠譜。

  回到院子,上官鵬給自己整了幾個小菜,自斟自飲起來,這感覺比剛剛爽一萬八千多倍。

  周宇航匆匆的從外邊進來,他在山海城有工作的,每天都要去點卯辦公,聽到馬森酒樓倒塌的消息,就急匆匆的趕回來了。

  “你不是赴馬森的酒宴了嗎,怎么在家啊,聽說馬森的酒樓塌了,你不會是和他動手了吧。”

  上官鵬滋溜一口酒,緩緩的搖頭“沒動手,要真動手的話,馬森不死也得重傷啊,他不是完好無損嗎。”

  “也是啊,那酒樓怎么塌了?”

  “人家想壓我一頭,讓我像個戲子一樣,給他表演兩招,沒辦法,他馬家勢大,那我不得巴結著,就演示了一招,沒想到,這酒樓偷工減料,一招都沒有撐住,就塌了,我也很無奈啊,我還賠了他大把的柜票了。”上官鵬故作無奈的說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上官鵬不是個吃虧的人,該,還想拿腔拿調的裝大,你就不該給他錢,人馬家家大業大,在乎你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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