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倫如此自信的原因是因為她足夠了解那些將爭權奪利美其名曰為反抗的人。
無論是宇宙飛船計劃還是大航海計劃,莎倫都參與其中。
她曾親眼看到了那些人為了一點利益瘋狂狗咬狗的場面,所以她一點都不慌,甚至有些想笑。
說真的,如果那些人擁有全世界所有的市場那他們將會非常可怕。
但長久以來都沒有掌權者讓他們壟斷所有市場,即便他們總是在暗中做這件事情,可到現在還是沒有成功。
所以...他們的威脅在莎倫眼里并不算大。
相反,她還很感謝這些人讓出了市場,能讓神盾局進一步擴大權勢。
此時她思考的事情是這件事該如何收尾。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什么好主意,于是她找來了羅伊斯和希爾一起。
希爾喝多了,是掛在羅伊斯身上進來的。
羅伊斯一臉嫌棄,他并不討厭酒,也不討厭喝酒的人,他只是討厭酒量差還硬要喝的人。
“瑪利亞·希爾,你要是敢吐在我身上我就把你丟到月球上讓你自生自滅。”
羅伊斯咬著后槽牙說著,希爾只是面色滑稽地看了他一眼,莎倫卻看到了她眼睛里的竊喜和雀躍。
莎倫覺得這場面有些沖擊她的三觀,便努力不去看,并幫忙把希爾從羅伊斯身上拽了下來,放在一個沙發上。
羅伊斯松了一口氣,嫌棄地看了自己的衣服一眼,說:“我去處理一下,說真的,希爾,你的香水是不是過期了?”
羅伊斯罵罵咧咧地走開后,莎倫又幫著希爾整理了一番便起身準備離開。
可剛抬起身體,她忽然又被希爾拽了回去,一個沒注意,差點和希爾親在了一起。
撲面而來帶著酒精的吐息拍得莎倫差點吐出來,她一把摁在希爾的臉上將她推開,說:“離我遠點,我不搞拉拉。還有,你身上的味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我的天,嘔!”
希爾聽兩人都這樣說,盡管腦子不太清醒,但還是努力嗅著自己身上的味道,確實發現了自己身上有一些難聞的氣味。
可她記憶里她沒碰過什么東西啊,于是一臉困惑又委屈地說:“我這是怎么了啊?”
莎倫看著從高冷美女變成小女孩的希爾,無奈地捂著額頭,說:“算了,我帶你去洗洗吧,幸好我家有兩個衛生間。”
進了浴室的希爾倒是乖巧,莎倫很快就將她放進了浴缸里。
“行了,你先洗吧,我去給你找一套睡衣過來。”
“謝謝”希爾傻子一樣給了莎倫一個大拇指,然后躺著就睡著了。
莎倫嘆了口氣,在她腦袋下墊了塊浴巾,防止她滑進去淹死后就走出了浴室。
出來后,羅伊斯已經在沙發上坐下了,正看著并未打開的電視發呆。
“你干什么呢?想看?”
莎倫打開電視,里面正在播放著一部今年剛上映的電視劇,是諷刺屈服在神盾局獨裁統治下的人民的。
羅伊斯并沒什么興趣看這種肥皂劇,就問道:“大晚上的找我和希爾過來干嘛?不是叫我來看電視的吧。”
莎倫坐在羅伊斯對面的單人沙發上,說:“現在出現了幾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所以...”
“那你應該召集神盾局內部會議才對,叫我來干嘛?我都準備走了。”
莎倫本以為羅伊斯是在傲嬌、開玩笑,結果看他那副認真的樣子不似作偽,便嘆息一聲,說:“我必須確保我們的方向是對的,因為我還沒做好承受失敗的準備。”
羅伊斯愈發覺得奇怪了,問道:“這個還需要準備?失敗了,換個方向繼續做就好了。哪有什么完全正確的事情,只要你做了決定,它總會帶來或多或少的問題,你所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提前預知到這些困難,并想好對策,保證一切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下,不要讓局面惡化就好了。”
莎倫聽完后一臉無語,抬眼看著羅伊斯說:“你能說些我做得到的事情嗎?”
羅伊斯也無語了,嘖了一聲,說:“你打算怎么做?先告訴我這個吧。”
莎倫點頭,說:“不久前那些資本幾乎同時宣布了他們的企業需要暫時停產,并且回收了大量在外銷售的貨物,甚至還提高價格回收已經被買走的生活用品。而他們對外宣布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的產品沒能通過神盾局的檢測標準,所以...”
“民憤大起?”
莎倫點頭應是。
羅伊斯又問:“之前在格陵蘭島上的人你是怎么處理的?”
“我沒有處理。我甚至還想暗中資助他們。”
羅伊斯聞言笑了,莎倫以為他是在嘲笑自己,便辯解道:“我做得不對嗎?我覺得我做得挺對的。人們需要一個敵人,不需要太強大,只需要遍布全世界就好了,只有那樣,他們才能從神盾局的庇護下找到安全感,找到被保護的感覺。”
羅伊斯笑得更大聲了,搖頭說:“你太沒有自信了,這會讓你變成一個怪物,或者是一個任人揉捏的小女孩。”
莎倫有些不樂意了,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后說:“我本來就是個小女孩。”
羅伊斯笑著搖搖頭,說:“民眾們有怨氣,那才是正常的,那東西也會讓你,讓神盾局,讓所有希望世界進步的人找到方向。你現在做的這些事,和之前的美利堅政府無異,他們就一直在欺騙民眾,讓那些人活在一個可憐的、虛假的天堂之中,一旦暴露出更大的問題,民眾的恐慌會變成洪水,瞬間沖垮天堂的大門。”
莎倫的思維方式讓她無法完全理解,便提出問題:“可那個方法有效啊。”
羅伊斯嘆息一聲,揉了揉頭發。要不是希爾實在不想再做下去了,而科爾森的大腦又不適應掌握如此大的權利,他真是不想將這個重任交給莎倫·卡特。
佩吉·卡特之前也在他的選擇名單上,不過希爾覺得佩吉比科爾森還不適合坐在這個位置上。因為佩吉曾遭受過巨大的性別歧視,這種遭遇讓她的思想有些偏執,思考問題的時候會習慣性的先入為主,就很有問題。
莎倫算是羅伊斯和希爾一起選擇決定的人選,因為她年輕,思想能夠與時俱進,并且有很強的責任心。
不過現在看來,她太年輕了,經歷的事情太少,還不能從原本的思想中轉變過來。
可現在也沒什么人手了,黑寡婦并不得羅伊斯的信任,而且讓一個純粹的間諜掌權,那太愚蠢了。
“你知道所謂的天堂和地獄吧?就是圣經里的那些。”
莎倫點頭說:“知道啊,你們之前不是還去過一次地獄嗎?”
“那你知道為什么要把它們寫在圣經里面嗎?那些東西本不應該被人熟知并且接觸。”
“彰顯懲罰與獎勵的意義?”
“對,可有意義嗎?”
“沒有嗎?”
“完全沒有。宗教存在的意義是讓人脆弱的內心有所依靠,并且教導人向善。可很顯然,基督教并沒有做好這一點。當初美利堅境內的邪教組織犯罪數量你應該深有體會,惡魔入侵之后那些邪教組織的數量幾乎是爆發式的增長。”
莎倫依舊不解,問:“你說這些的意義是什么?”
“意義就是,利用恐懼來統治是愚蠢的,你必須接受人類的不滿足。”
“可...”
“聽我說完!沒有人能做到十全十美,也沒有人愿意接受別人對他們的指責,更沒有人能夠承認自己的錯誤。但你必須做到這些,你明白嗎?”
“為什么?明明有...”
“原因就是你坐在那個位置!但你還需要記住一件事,那就是即便你錯了,你也沒錯!你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努力帶領著每一個人生活幸福,而你也必須堅信你正在做那件事,你明白了嗎?”
羅伊斯說話的時候情緒很激動,一步步將莎倫逼到了沙發角落。
莎倫縮成一團,急忙點頭,說:“我明白了。”
羅伊斯呲牙一笑,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說:“那就好,還有什么事嗎?”
莎倫被刺激的有些懵,不過很快便恢復過來,說:“我準備將這些資本全部吃下來,但又擔心這次事件會滋生更龐大的資本勢力,所以...”
“擔心他們再次重演這次的事情?完全沒那個必要,你這次是怎么做的,就引導你所擔心的那些人也變成你現在正在對付的人就可以了,一二三四再來一次的事情,有什么可擔心的。”
“就這樣嗎?”
“當然不是,其實會有更好的處理方式,只不過你估計不敢做,畢竟你是個需要扶持恐怖主義來恐嚇民眾讓他們信服你的人,哈哈。”
羅伊斯這次是實打實的嘲笑了,莎倫臉一黑,羞愧道:“是是是,我走入了一個誤區,好了吧?快告訴我我該怎么做?”
“你是準備使用神盾局從調集資金來解決這件事情吧?”
“對,再加上一些一直支持神盾局并且與我們有密切合作的商人的資助。”
“那為什么不找普通人呢?”
“嗯?什么意思?”
“既然有資產要倒塌,而你擔心扶持其他資本變成怪物,那你為什么不把這些能夠飼養怪物的食物分散給民眾呢?”
“那不是會滋生更多的怪物嗎?”
“哈哈,資本們沒有敬畏,所以讓他們變成了我們需要消滅的怪物。可民眾們有,不但有,他們還十分害怕,法律、規定,各種各樣的麻煩,他們都敬畏這個,甚至害怕這個。這才是你需要去利用的恐懼,而不是幼稚地去創造什么敵人。
民眾需要的是什么?是安定,是溫飽,至于其他的什么自由、追求,都是次要的,都是建立在安定與溫飽之上的。只要你滿足了這一點,并且讓所有人都相信,你可以輕易地將這份得之不易的東西從他們生活中抽離,那么他們就會乖巧地像貓咪一樣。即便心有怨言,也毫無意義。
等到那個時候,你需要做的,就是調查民意,看看他們最迫切需要的東西是什么,然后少量多次地滿足他們就好了。”
羅伊斯侃侃而談,莎倫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此時她看著羅伊斯的那張臉,終于明白了希爾為什么對他那么信服,也覺得羅伊斯這人確實有些可怕。
他在這種事情上真的是冷靜到了一個極致,并且總有化被動為主動的能力。
而他表面上卻一點也不顯露,溫文爾雅,人畜無害。
“你是不是裝成這樣的?為了讓敵人暴露出來?”
莎倫忽然的提問讓羅伊斯失笑,他擠擠眼睛,笑得詭異,說:“你覺得是那就是吧,哈哈。”
說著,羅伊斯便站了起來,說:“我得走了,希爾呢?她上哪去了?”
“她在浴缸里睡著了,你要去哪?這么晚了,要不在這睡?樓下還有客房。”
熱情好客的莎倫讓羅伊斯有些不自在,他搖搖頭說:“雖然我知道不會發生什么,但知道我已婚以后我就特別排斥這種行為,明天見吧,我還有個朋友要招待呢。”
“明天見。”
莎倫送走了羅伊斯后又去了一趟浴室。
浴室里的希爾已經醒過來了,她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也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聽到莎倫進來的動靜以后希爾問道:“他走了?”
莎倫打量了一下希爾,嘲笑道:“根據你肌肉放松的程度,不久前你明顯很緊張,說明你醒過來很長時間了,所以...你不知道他走了嗎?”
希爾聽完后煩躁地拍打著水面,說:“我問了你一個問題,你至于說這么多嗎?煩死了!”
莎倫也不生氣,向前幾步坐在了浴缸邊上,伸手捏住希爾的手說:“你喜歡他?什么時候開始的?”
希爾郁悶地看著莎倫,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被他推著坐上那個位置以后吧。”
“聊聊?”
希爾白了一臉八卦的莎倫一眼,說:“進入神盾局以前,我是一名軍人,整天思考的東西就是怎么樣使國家強大。后來被一群玩弄政治的野心家送到了神盾局里,我依舊沒能改變之前的想法,總覺得國家利益至上,至于其他地方的安穩,關我什么事?
后來他闖入了我的視野,以一個總是示弱的強者姿態闖入進來,打破了我之前所有的觀念,并強迫我接受了許多我無法接受的事情。之后我便像一只迷途羔羊一般被他牽著鼻子走,不僅是我,好像所有人都在被他牽著鼻子走,偏偏他又從未欺壓過我們,所以我...
有些時候我也不懂我為什么會對他動心,可,我就是抑制不住。說起來我和安杰莉卡還很熟悉,嘉莉也當我是一個很好的阿姨,可...莎倫,我就是控制不住地想去接近他,即便我知道不會有結果。”
莎倫見希爾一臉求安慰的樣子,苦惱地撓撓頭說:“我確實很不擅長于安慰人,但我如果告訴你我喜歡過羅杰斯,也就是我現在的姑父,你會開心一點嗎?”
“這不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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