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平次郎和佐藤小姐的尸體收入系統空間中,山形念也順著原路返回。
將被阿貍破壞的鎖重新封好,他逆著狂熱的粉絲們向最開始出來的電梯口走去。
周圍的觀眾依舊沉浸在木村佑太帶來的音樂狂歡之中,根本無人知曉,剛剛就在她們頭頂正上方發生了一場戰斗,也根本無人知曉,兩個無辜的人就這樣在他們頭頂死去。
山形念也一邊向前走著,一邊看向手中的匕首。
這是一把純黑曜石制作而成的原始刀具,制作手法看起來極為粗糙,本身彌漫著厚重的年代感。
手柄處纏繞著不知名生物的皮革,歲月的痕跡讓其微微發黃。
刃口明明沒有經過任何保養,透出的寒光卻讓人一眼就明白它的鋒利程度。
這柄在阿貍被收容后掉落在地面上的石質匕首同樣是一件收容物。
編號:034
等級:Euclid(相對危險)
描述:
是一把能夠使持有者呈現另一個人外貌的儀式用匕首。
使用它從一個活人身上切下一塊皮膚,并把那塊皮膚貼到另一個人的皮膚上,后者不僅將呈現前者的外觀,還會具有前者全部的身體特征。
所需皮膚的最小量為一(1)平方厘米,外表的持續時間與皮膚用量成正比,比例大約為一(1)小時每平方厘米,一旦超出時間限制,受影響的個體將恢復原狀。
這種模仿另一個人的方式幾乎毫無破綻,改變的不僅有身體外貌,還有實際的身體特征,包括身高、體重、肌肉重量、骨骼密度、毛發生長狀況、視力、力量、傷病情況甚至DNA,不過被轉換者將保留原有的性格和記憶。
這種變化的過程僅需用時數秒,近乎瞬間完成,但實驗對象形容該過程極度痛苦,還可能遭受取決于身體變化程度的精神創傷,而如果變化對象是一位異性或身體特征極其不同的人時,副作用將尤其強烈。
為了讓這種變化正常生效,被切下皮膚的個體必須在生物學意義上存活以維持(偽裝的)外表,如果被竊取身份的個體死亡,效果將立即消失。
的變化只對人類起作用。
評價:以你之膚,成我之貌 之前因為她一直將貼身攜帶,造成了異常標記點的高度重合,山形念也一時之間也沒有發現她的身上居然還攜帶著另一件收容物。
但在這里的出現同樣讓他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阿貍為什么會拿到這件收容物?
她到底有沒有使用這件收容物?
如果她使用了,那么誰的身份被替換了?
這里顯然不是一個好的問訊地點,山形念也再度加快了腳步,向停車場走去。
停車場和山形念也離開時相比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他直接向裝著笹川邦彥的垃圾桶走去。
“出來吧,阿貍已經被我解決了,現在跟我去解決木村佑太的問題吧。”
拍拍桶蓋,山形念也一邊拿出心理操縱遙控器準備將他身上的催眠解除,一邊將桶蓋拉起。
“嗯?”
掀開的垃圾桶內的畫面讓他拿著遙控器的手一抖,瞳孔一縮。
只見原本安好地躺在垃圾中的笹川邦彥的雙眼位置不知被什么剜去,舌頭部位更是血肉模糊,讓人一見就心底發寒。
山形念也急忙將他從垃圾桶中提了出來,平放在地面上。
笹川邦彥的身上除了眼睛和口中的創傷,再沒有別的傷口。
經過檢查后發現,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上還沾有黑污的血跡,手掌心更是攥住了自己的兩顆眼球——顯然眼睛是被他自己摳下來的。
舌頭處的斷口同樣極不規則,顯然也是自己咬斷的。
好在的是,在這樣的創傷下,他還有呼吸,眼睛和舌頭處的斷離已經止血,應該不會因為大量失血而死。
不過他這副樣子,顯然是不用提用手機將木村佑太刪除這種事情了。
他身上的傷口看起來極有可能是自己造成的,但怎么可能呢?
這么怕死的笹川邦彥有什么理由對自己做出這樣的傷害?他的意志也不像是能忍受這種痛苦的人。
更何況,在自己的控制下,他應該無法做出任何動作才對,為什么現在卻 山形念也突然想到了什么,揮手之間,剛剛被收容的阿貍再度出現在了地面上。
還保持著黑熊形態的阿貍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顯然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精神刻印槍的能量脈沖就打在了她身上。
“這是你做的?”
山形念也高舉著槍,依舊對阿貍保持著警惕。
像阿貍這樣具備強烈自我意識,同時對人類抱有極大惡意的收容物在被系統收容后并不是就會對山形念也言聽計從的。
被關在收容空間中的時候還好,一旦被放出來,只要有機會,還是會對山形念也進行攻擊的。
終于反應過來的阿貍看了一眼凄慘的笹川邦彥,即使在被控制之中,依舊忍不住發出了刺耳的笑聲:“當然是我干的,早在他剛離開的時候我就給他下了心靈暗示,如果他不能在演唱會結束前半小時給我打電話的話,就會變成這個樣子哦。”
她顯然對笹川邦彥現在的樣子極其滿意,即便自己同樣身不由己,但依舊像在看藝術品一樣看著地下的笹川邦彥。
“你們跟他不是合作者嗎?為什么還要做出這種事?”
“合作者?你在說什么啊?他這種人類有什么資格跟我們合作?能擁有讓我們利用的價值就已經是他最值得得意的地方了!”
雖然他們不會直接殺掉笹川邦彥,畢竟還要木村佑太的影響力,但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傷害,連遠在東京的八云都不會對她說什么的。
山形念也同樣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歹毒成這個樣子。
他因為自己讓笹川待在停車場中,不要直面阿貍就不會有事,卻沒想到這個家伙的心思居然這般歹毒縝密,早在三個小時之前就已經埋下了這樣的暗手。
他拿出,再度問道:“那這個呢?你用這件收容物做了什么?”
阿貍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你居然知道這件收容物?沒錯,我確實使用了,而且對象是......木村佑太哦!”
過電一般的麻痹感涌上頭皮,阿貍這句話一出,瞬間讓山形念也腦海中的條條線索串聯到了一起。
他甚至等不及問出真正的木村佑太在哪里,將阿貍再度丟入收容空間。
活體樂高則從空間中蹦跶出來照顧笹川邦彥,而他本人,則飛奔向木村佑太的待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