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士古道,靠荃灣方向的一處便利店里。
東星如今最為炙手可熱的二路元帥陳志杰,正拿著便利店里的三明治津津有味地嚼著。
“陳先生,不去和北面的老板吃大魚大肉,在這里吃五塊錢的三明治?”頭發又白了幾根的新界督查陳國華,遞過一杯熱咖啡,笑呵呵地說。
“二叔,你就別笑我啦。”陳志杰接過熱咖啡,遞還一張衛生紙,正反兩面分別寫著“軍火”和“紅油”。
“紅油?駱駝是個能人啊!”陳國華忽然驚了,沒想到駱駝居然找到了一條沒有人注意到的發財渠道!
紅油,指的不是紅花油或者辣椒油,而是指沒有交稅的工業柴油,為了防止被用于私家車輛,會添加紅色的染料以示區別。
如今北面的建設如火如荼,能源需求與日俱增,港島的便宜柴油進去,幾乎分分鐘就能被消化掉。而按陳志杰給的消息,這批紅油北上,并不會變成鈔票,而是變成了軍火返還回來。
比起洪興錄像帶北上換點鞋子衣服回來,東星的手筆可大多了。
“還有其它信息嗎?”
“懷疑是司徒浩南。”陳志杰低聲道,“我聽駱駝說的,司徒浩南利用長輩的關系去了燈塔國,在那邊搞到了軍火的渠道。過段時間,他可能返回港島。”
“司徒浩南還活著呢?洪興仔真是廢啊。”陳國華忍不住苦笑,陳浩南早就放話港島只有一個好難,結果司徒浩南還在蹦跶呢。
如果司徒浩南回來,陳志杰在東星就有了對手了。
陳志杰吃完了咖啡和三明治,胡亂抹了抹嘴,從皮衣里取出墨鏡戴上:“先走了,二叔。”
“注意安全。”陳國華囑咐了陳志杰一句后,目送著自家侄兒離開。
可陳志杰前腳離開,后腳陳國華居然就見到戴著墨鏡的陳志杰坐在一輛面包車里,帶著一群肅殺的人馬,好像要去辦什么事似的。
“不對,不是他!”對侄子的了解,才讓陳國華辨認出對方不是陳志杰。
感覺不對的陳國華的連忙沖出了便利店,發動了自己的小車追了上去。
追到一處路口,這里的車居然大排長龍。
陳國華探出腦袋,正見到街道中央,停著一輛黑乎乎的押運車!
一股不祥地預感冒出來,陳國華不禁嘀咕道:“不會有人準備效仿卓子強吧?”
怕什么來什么,陳國華剛嘀咕完,就看到面包車上下來了兩個一身肅殺之氣的年輕人。其中一個戴墨鏡的,正是被他誤認成陳志杰的人,另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粗糙,面容棱角分明,一看就是當過兵的。
見到兩人手里拎著的東西,陳國華慌忙推開車門,舉起了手槍:“不許動!警察!”
“啊!”
“救命啊!”
陳國華亮出小左輪后,非但沒能阻止天養生和天養義走向的運鈔車,反而嚇得路上的私家車紛紛逃離車輛,將整條街道弄得兵荒馬亂。
但這樣是好事,陳國華看出來,那兩人手里拎著炸彈,如果在車流里爆炸,后果不堪設想。
一場混戰眼看要開始,韓東比著面包車的位置,掀起后排座位,露出座位下的一個大洞。
大洞下方,正對下水道的井蓋。一身黑的韓東套上頭套,拉起井蓋,跳了下去。
砰!砰!砰!砰!
陳國華狂奔著開槍,想要阻止天養生和天養義靠近運鈔車。
然而隔著這么遠,點三把的子彈準頭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然而面對陳國華的槍口,天養生和天養義不為所動,大搖大擺地走到運鈔車旁,一前一后,將兩個炸彈粘在了擋風玻璃和后車門上。
轟——
劇烈的爆炸,將運鈔車的防彈擋風玻璃都震碎,后車門也在這一刻被炸彈炸開。
天養生和天養義漫不經心地扯開前后車門,天養義抬起手槍,一槍一個,解決了武裝人員和司機。
而天養生則在拉開車門后,將槍口對準了給他們通風報信的何永強。
砰!砰!砰!
天養生的三槍打在何永強胸口的防彈衣上,后者配合地瞪大了眼睛,開始扮演起白癡。
由于陳國華的出現,路口人員大批都已經疏散,直到的天養氏兄弟又下來三個,五個人一起搬空了運鈔車的是個皮箱后,都沒有看到任何阻攔的人馬。
就連陳國華也因為子彈打空,被天養恩一梭子沖鋒槍子彈打到了車底下趴著。
伴隨著炸彈和槍聲,面包車不遠處的一處井蓋悄然抬起,一身黑的韓東端著一把射釘槍,對準了輪轂上方擋泥板和車皮的縫隙,射出了一根汽釘。汽釘尾部帶著一顆小型信號器,被灰撲撲的口香糖包裹,就好似一團泥巴,根本無法分辨。
做完這一切,韓東悄無聲息地從下水道返回破改裝馬自達上,離開了現場。
直到天養生等人開著面包車沖出路口,才有一輛沖鋒車追了過來。
沖鋒車上,北區高級督察莫偉琛咬著牙狠狠一排司機的座椅,罵道:“瑪德,來遲一步!”
眼看就要追丟對方,莫偉琛的對講機響了:“莫督查,我收到臥底的消息,他們的將會在大澳碼頭逃走!”
“是!”莫偉琛拿起對講機,大吼到,“請求飛虎隊支援!劫匪的目的地是大澳碼頭!”
莫偉琛的表現都被陳國忠和馬軍看在眼里。
原來就在昨晚,托尼找到了賣軍火給天養生一伙人的老虎仔,交到了馬軍手里。
而老虎仔被抓之后,就被聞訊而來的北區莫偉琛提走。
據莫偉琛的意思,是因為之前北區的警員衛景達失聯,懷疑就是變節加入了天養七兄妹的犯罪集團伙,而衛景達經受過一批軍火,懷疑就是老虎仔出的那批貨。
在莫偉琛的請求下,尖沙咀警方將老虎仔轉移到了北區,開啟了聯合審問。
在莫督查“專業”的審問下,北區成功在何永強的運鈔車出發后,從老虎仔的口中得知了“何永強”的名字。馬軍并不知道,其實天養生一伙人就是北區警司章文耀找來的。
而在沖鋒車追逐天養生一伙人時,章文耀也恰到好處地送來臥底的情報,指引者飛虎隊的人馬前往大澳碼頭埋伏。
莫督查一伙人和飛虎隊的人馬直奔大澳碼頭時,天養生等人的面包車卻拐進了新界一個隱蔽的地下停車場。
車開到后,眾人只帶貼身武器,全部下車。下車后,幾人七手八腳迅速撕掉了車身表面的黑色貼紙,隨后換乘車庫里的另一輛的同款黑色面包車。
不久后,黑色面包車被開進第二處停車場,天養七兄妹再次下車,分乘兩輛面包車,直奔大澳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