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看著蘇建秋的方向，心說石昊天果然豬隊友了一把，你就自求多福吧。
雙方對峙了片刻，波比的電話再次響起。
眾人臉色各個都凝重無比。
在眾人的為觀眾，波比掛斷了手機，猛地抬頭。
“現在我數一二三，所有人一起放下槍，我會報出這個臥底的名字。”
聽到波比的注意，黑柴大喜：“這個辦法好，你快說啊！”
黑柴擔心，這個臥底一旦曝出身份，在知道自己死定了的情況下，會不會發瘋帶走幾個。
然而除了黑柴，沒有人響應波比。
只聽馬軍冷笑道：“黑柴，你出來混都不用腦子的嗎？怎么保證他們不是在做局，想在我們放下槍之后，把我們全部干掉？”
黑柴聽到馬軍的話，忽然反應過來：“對啊！波比！怎么保證你們不是想黑吃黑？”
聽著馬軍和波比一唱一和，波比仿佛被羞辱了一般，怒吼道：“黑吃黑？我波比出來混，是講誠信的！我特馬五百萬的貨都敢賒給你賣，用得著黑吃黑嗎！”
黑柴被波比這么一吼，瞬間慫了。
“不如這樣，雙方各出一個人拿槍？你拿一把，我們中間你先排除掉一個不是臥底的人，他拿一把。”
韓東這話，擺明了是要波比排除自己的嫌疑了。因為港島的人馬隱隱以他為主，只要他不是臥底，必然要由他來持槍。
果不其然，波比點頭同意：“可以！你一把，我一把！剩下的人把槍都放在地上！”
韓東舉著槍走了出來，沖波比道：“那我們一起數一二三，兩邊一起放？”
“一！二！三！”
嘩啦啦，一地手槍。
就連蘇建秋和馬軍都把手槍扔掉。這種時刻，只能聽天由命了。
“你說吧，到底是誰？”
波比的目光在港島一行人臉上掃來掃去：“這個人就是——”
終于到了答案揭曉的時刻，港島一行人除了韓東，一個個神經都緊繃著。
重壓之下，蘇建秋和馬軍兩人臉上的冷汗仿佛泉水一般汩汩不絕，衣衫都快濕透了。
大口大口的呼吸之下，波比忽然怒吼一聲：“是你！黑柴！去死吧！”
剎那間，韓東和波比的槍口同時對準了黑柴！
砰砰砰砰——
黑柴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身上就被兩人打進去十幾顆子彈！
蘇建秋和馬軍幾乎是同時放松下來，大口大口地呼著粗氣。
看著黑柴那張死不瞑目的臉，蘇建秋下意識打量起韓東一行人，結果目光和馬軍對視上，雙方同時露出了疑惑地神色。
離著這里不到一公里外的馬路上，馬昊天正開車帶著王順益和張子偉狂飆。
突然，馬昊天的電話響了。
“阿偉，電話遞給我！”
張子偉把移動電話遞到馬昊天耳邊，接通。
聽筒里傳來一個很好聽的清脆女聲：“馬sir，別輕舉妄動。”
吱——
輪胎和水泥地面發出一陣凄厲的摩擦，猛地停下。
馬昊天猛地抓過移動電話，吼道：“你是誰？”
“馬sir，前兩天才見過，你現在就不記得了？我是芽子。”
“芽子警官？什么事？”
“你身邊有人妖國的人嗎？”
“沒有。”
“好。那你聽好了。剛才已經讓技術人員把蘇建秋的資料替換成了黑柴。”
“什么？你說的是真的嗎？”馬昊天第一反應是不信。
“千真萬確。所以，我要求你現在立刻返回，向人妖國警局告知任務失敗，投訴他們的內鬼問題，然后收拾行李回家。”芽子霸氣十足地宣布，“這個案子反恐特種部隊接管了。”
“這…”馬昊天聽到芽子的話，第一反應是不爽，他怎么舍得把案子交出去？可隨后馬昊天就泄氣了，甚至感到一股極大的挫敗感。芽子說的沒錯，他的計劃已經失敗了，如果沒有芽子幫忙，那計劃就不是失敗而是真失敗，而且還會連累蘇建秋。
想到蘇建秋沒事，大感慶幸的馬昊天徹底沒了脾氣，老老實實說：“謝謝你了，芽子警官。”
“都是手足，不用謝。”
扣了電話，馬昊天長舒一口氣，發動了車子，猛打一把方向盤。
張子偉見馬昊天換了方向，急忙問：“大哥？方向不對啊！你這是去哪里？”
馬昊天低聲道：“任務失敗，撤。”
一聽任務失敗了，張子偉當場炸了，狠狠一錘車窗：“任務失敗了！那建秋呢？建秋怎么樣？”
王順益人老持重，按住張子偉，道：“阿偉，冷靜。先聽聽馬sir怎么說。”
馬昊天擺了擺頭，露出夸張的神色，長嘆一口氣：“阿偉，我們的好兄弟，黑柴，死啦！”
后座的王順益和張子偉，聽到馬昊天的話，本來本來已經在做蘇建秋出事的心理建設了，哪知道馬昊天的嘴里蹦出來的居然是“黑柴”？
“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我搞糊涂了！”
馬昊天搖頭：“簡單來說，就是八面佛的事，其它部門的手足接手了。”
破舊樓房里，一起朝黑柴開槍的韓東和波比，齊聲大笑了起來。
“波比，你的確不搞黑吃黑，原來你是黑吃白的！哈哈哈！”說著，韓東從車上拖出黑柴的行李箱，扔到了波比面前。
波比拍了拍胸口：“一起扛過槍，就是好兄弟！猛犸，這些錢，五百萬是他上次賒的賬，剩下的我們對半分，怎么樣？”
“好兄弟！夠義氣！”
兩撥人馬一時間其樂融融，好得仿佛一家似的。只有蘇建秋神色驚恐，他是黑柴小弟，現在黑柴都死了，他該如何自處？
果不其然，眾人的笑聲戛然而止，韓東忽然道：“我還有個問題！”
波比也仿佛意識到了一般，跟著韓東，同時拿槍對準了蘇建秋。
“黑柴是臥底，那你是什么東西？”
蘇建秋無奈，只能舉起雙手：“韓先生，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啊！如果不是我，你怎么有機會見到波比哥？”
“也對，老大是臥底，小弟也是臥底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韓先生說的對！呵呵！”蘇建秋尬笑道，“既然這樣，那不如先把槍收起來？”
韓東卻沒有收起槍，又問道：“你也說了，我跟你老大黑柴是合伙人。他能跟我合伙，是因為他認識波比。現在我已經認識波比了，黑柴也死了。你覺得你有資格當我的合伙人嗎？”
蘇建秋懵了。
韓東還沒說話，一旁的波比已經獰笑道：“這種沒用的人，讓他下去陪黑柴吧！”
“不要！”驚呼一聲，蘇建秋當場跪下，“韓先生，我可以給你做事的！”
“給我做事？你連馬軍一招接不住，憑什么啊？”
“我是靠腦子做事的！”蘇建秋沒有放棄希望。
聽到蘇建秋的話，韓東失笑，仿佛已經對蘇建秋失去耐心。
就在蘇建秋失去希望的時候，馬軍忽然開口了：“韓先生，不如讓他跟我吧？”
“跟你？”韓東露出一臉不屑的笑容，“這種平平無奇的人，你也看得上？”
馬軍撓著頭：“其實吧，我覺得全港島比我能打也找不出雙手之數。只要他對我忠心，會開槍，我認為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我們洪興沒有他這種專業賣白粉的人才。”
蘇建秋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狂吼道：“對對對！我會賣白粉啊！我會找道友，找腳夫！絕對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把銷售網絡搭起來！”
“OK！”韓東笑著收起了槍，“馬軍，他是你的人了。”
蘇建秋和馬軍終于長舒一口大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