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殺手刺殺韓東未遂反而墜樓而死,蔣天養的合作對象司徒浩南又因為賭場被抄臨時跑路,洪興的局面頓時微妙了起來。
找上門來的刀仔擎手里抓著當天的報紙,興奮地問韓東:“阿東,這都是你做的?”
“殺手那事和我有關系,司徒浩南這個完全是意外,我哪有那本事調動條子給我做事。”韓東這話真真假假,把劉建明的事撇清了干系,雖然劉建明臥底東星同樣是他的主意。
“這下蔣天養和駱駝都該發愁了。”
蔣天養發愁,自然是因為自己失去了直接打擊韓東賭場項目的機會。
而駱駝發愁,則是東星五虎全軍覆沒了。
雖然司徒浩南機警,早就給自己留了誰都不知道的逃生通道,硬是從軍裝警的重重包圍中成功跑路,但接下來幾年都別想在港島本土搞事了。
本來還在工地上操心著建筑進度的駱駝,聽到司徒浩南跑路的消息后,氣得嗷嗷大叫:“蠢貨!真是蠢貨!家里進鬼了都不知道!”
聽到駱駝的話,戴著墨鏡站在一旁的陳志杰默默抬頭望天。
駱駝揉了揉腦門,吩咐道:“阿杰,你聯系義豐的莫一烈,就說我們會支持義豐在新界北擴張。再聯系進興社的杜奕天和江世孝,他們的水貨生意我們吃了。”
“干爹,這些事交給誰去做?”沒想到陳志杰臥底居然臥成了駱駝的干兒子。
“讓東莞仔把賣搖頭丸的線拿出來,幫義豐賣四仔,替進興社走水貨。然后通知叔父們,準備東星的堂會。堂會議程就是推選新五虎,以及提防和聯勝的突然襲擊。”
原來上次和聯勝堂會后,東莞仔從大埔黑的追殺下逃生,還跟東星的人馬搭上了線。
只是那時候,東星的四仔和搖頭丸生意都紅火的很,東莞仔完全沒有用武之地,只能幫駱駝處理些殺人的濕活。
沒想到短短幾個月,烏鴉、笑面虎全掛,司徒浩南也跑路走人,東莞仔忽然成了香餑餑。
本來駱駝也不想繼續賣四仔和搖頭丸,但現在司徒浩南突然跑路,東星的財政忽然吃緊,駱駝居然感覺有些遭不住。
“阿杰,警告各家堂口,這段時間不得與洪興有任何接觸,不論是蔣天養還是韓東!”駱駝人老成精,知道摻和洪興的龍頭更迭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是,干爹!”
公海上,正在甲板上曬太陽的七叔捏著報紙,問:“阿養,司徒浩南跑路了,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釣著魚的蔣天養,笑道:“司徒浩南跑路了?這是好事啊!”
七叔不解:“好事?”
“南哥,蔣天養請我們去他的賭船上玩?會不會有陰謀啊?”山雞嘟囔著嘴,“我們都知道蔣先生是他殺的。”
陳浩南搖頭:“小蔣先生也是蔣先生,他畢竟是龍頭候選人,沒有證據的話不能亂說。”
“那你想怎么辦?”
“先問問b哥。”
晚上,陳浩南和山雞帶著一大幫小弟還有各自的馬子登上賭船時,發現大飛居然早就在賭船上玩嗨了。
“陳浩南!快來玩啊!這里的馬子好正點啊!”
一個牌桌前,大飛一邊丟著籌碼,一邊摟著兔女郎不時擦點洗面奶。
“大飛,玩這么大,小心虧得連褲子都沒了!”
“哥!”
“臥槽!大天二,你居然帶我妹妹來這種地方!想挨揍了是不是?”
在大飛的帶領下,大批洪興仔迅速玩嗨了。
沒過多久,一聲禮服的美玲盈盈款款地走來:“浩南哥,山雞哥,大飛哥,蔣先生請你們進辦公室聊聊!”
陳浩南、山雞和大飛互相對視一眼,似乎有些猶豫,反倒是一旁的大飛笑道:“怕什么?看看蔣先生開什么條件咯!”
蔣天養辦公室。
蔣天養依舊是那副不可一世地模樣,抽著雪茄,笑看著眾人:“坐!”
陳浩南和山雞在蔣天養面前都有些拘謹,反倒是大飛哈哈大笑地坐了下來,笑道:“蔣先生,我能不能來一根?”
“你就是大飛吧?我喜歡你的風格!”蔣天養笑呵呵地剪開了一只雪茄,過上了火,丟給了大飛。
“你呢?陳浩南?”蔣天養又拿出一根新雪茄。
“謝謝蔣先生,不用了。”陳浩南搖頭拒絕。
山雞在一旁沉不住氣,問:“蔣先生,你叫我們來,是為了龍頭的事吧?”
“nononono…龍頭?”蔣天養擺了擺手,“你們知道東南亞有多少洪興的叔父嗎?”
“十六個!”蔣天養沖著三人點了點,“目前洪興總共只有十五個堂口,就算所有堂口都選韓東,我也贏定了!”
“哇…”山雞看著蔣天養,滿臉的佩服,居然一個照面就被蔣天養給折服了。
之前山雞看蔣天生,總覺得對方太過溫文爾雅,沒有一個龍頭的霸氣。反倒是蔣天養,在他眼里更像個龍頭。
雖然山雞明知道蔣天養有可能是干掉了蔣天生,卻仍然忍不住想:“我當龍頭,就要當蔣天養這樣的!”
一旁的陳浩南卻皺起了眉頭:“這么說來,蔣先生只是來對我們宣告勝利的?”
“不是!”蔣天養夾著雪茄擺了擺,“叫你們來,是想給你們一個機會。”
“什么機會?”
山雞和大飛齊齊興奮,只有陳浩南神色有些凝重,總感覺對方有陰謀。
沒想到蔣天養就沖著他來了:“陳浩南,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之前你幫我在澳島做過事?”
陳浩南點頭:“是有這回事,當時有人在蔣先生場子鬧事,我帶人去平過。”
“恩,看得出來,我哥一開始想培養的人其實是你。”蔣天養眼神一閃,指向有些失落的山雞,“還有你,對不對?”
山雞興奮地點頭,連聲道:“是這樣!我記得那時候蔣先生一有事要我們做,就請我們去他別墅吃水果拼盤來著。”
蔣天養叼起雪茄,抽了一口,老神在在地問:“后來呢?山雞,后來你們還經常去嗎?”
山雞被這么疑問,情緒立馬低落了:“后來沒怎么去過了。”
“哦?”蔣天養故作疑惑,問,“那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山雞還在思考,大飛忽然插言:“好像是在方婷給猛犸的電影公司拍戲以后?”
“大飛,我們的事,你怎么這么清楚?”山雞一臉驚訝。
“廢話!”大飛拍著自己的胸肌,得意地說,“猛犸都請我當過好幾回三級片男主角了。偶爾見到方婷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靠!當男主角?這種好事居然不叫我?”山雞聽到大飛的話,頓時急了。
“呸!帶你?我告訴你,你上次帶大天二去泰式按摩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看著吵吵嚷嚷的山雞和大飛,陳浩南心知蔣天養的招式就是簡單粗暴的“挑撥離間”而已。
雖然簡單,但有效。
誰不想上位呢?陳浩南他們這批人又不是韓東的馬仔,蔣天養拿出真金白銀來拉攏他們選擇蔣天養這種事,根本談不上當二五仔。
果不其然,蔣天養拋出了條件:“山雞,你要是想當男主角,最近我正在跟三聯幫談港臺合資組建電影公司的事,不如就由你來負責怎么樣?”
山雞眉開眼笑,正想說“謝謝蔣先生”,卻發現陳浩南的臉黑著,這才收起了表情。如果沒有陳浩南在身邊,只怕他已經沖到蔣天養的桌子上去拿雪茄了。
“蔣先生,你要讓山雞開電影公司?那我呢?”大飛急了。
“我怎么會忘了你呢?”蔣天養笑道,“正好我開了家模特經紀公司,負責從羅馬尼亞把那些東歐大洋馬送到港島來淘金。但我這個人眼神不太好,看不出她們的美丑。你演了那么多三級片,肯定看得出那些大洋馬的姿勢水平對不對!有沒有興趣替我負責這個經紀公司?”
“沒問題啊!包在我身上!”大飛嘿嘿直笑,“試鐘這種事,我最在行了!”
“艸,怎么感覺我虧了?”山雞看著大飛,眼里滿滿都是羨慕,可看到陳浩南的眼神后,又縮了回去,“南哥,我也就想想,還沒說要答應呢。”
蔣天養聽到山雞的話,沖著陳浩南笑道:“陳浩南,我很看好你,有沒有興趣幫我管這艘賭船?”
“臥槽!”
大飛和山雞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蔣天養一言不合砸下一個大蛋糕,把在場的三人都砸得暈暈乎乎了。
然而陳浩南卻搖了搖頭:“蔣先生,你太看得起我了。”
“不!我不是看得起你,是你有這個本事!在我看來,二路元帥的位置應該由你來坐才對!”
陳浩南失笑:“蔣先生,在我看來,我連北角揸fit人的位置都未必夠格。”
“南哥,你怎么這么說自己?”山雞為陳浩南鳴起了不平。
陳浩南搖頭:“我說真的。肥佬黎的仇我到現在都沒報,我這個揸fit人連最基本的要求都沒達到。”
陳浩南這么一說,蔣天養有點尷尬了。
肥佬黎可是司徒浩南砍死的,陳浩南沒能做了司徒浩南不說,偏偏司徒浩南還越混越好,前段時間都成東星的二路元帥了。更尷尬的是,這艘賭船原本的合作對象就是司徒浩南。這蔣天養口口聲聲說看好陳浩南,結果卻跟司徒浩南合作的那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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