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聽到韓遂的話,心中一松,隨后腳步輕快地往后院跑去。
不久之后,馬騰的妻子從后院緩緩來到前殿。
馬超是漢羌混血,他的母親是羌人,如今改名漢姓,人稱魯氏。
“拜見韓將軍!”魯氏行禮道。
“弟妹無需多禮!超兒,你先去殿外等候一下,我有要事與你母親相商。”韓遂說道。
聞言,馬超雖然疑惑,但還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馬超離去后,韓遂看了一眼有些不安的魯氏,輕聲說道:“弟妹,今日清晨,壽成率軍前去挑戰秦逸,沒想到被秦逸斬殺陣前,尸骨無存,還請弟妹節哀。”
韓遂的話音未落,魯氏整個人已經僵在了那里。
很快,魯氏的眼中就蓄滿了淚水:“將軍,此事是真的嗎?我家夫君居然尸骨無存?”
韓遂知道魯氏肯定接受不了這個結局。
一般將領便是戰死沙場,好歹有個尸體回來,可馬騰已經被秦逸打成了殘肢,根本拼不起來,而且秦逸麾下的將士在沖鋒的時候又把馬騰的碎肢踩得稀爛,如此一來,更加沒人找得到馬騰的殘骸了。
“弟妹節哀,壽成的尸身先是被秦逸打碎,后被千軍踩踏,我等已經無力收回了。”韓遂沉痛地說道。
馬騰如今是他麾下的第一猛將,他的陣亡對韓遂來講也是巨大的損失。
“嗚嗚嗚,我可憐的夫君,竟落得如此結局!”魯氏聞言,忍不住哭泣出聲。
好巧不巧,魯氏的哭聲被殿外的馬超聽到了。
馬超聽到哭聲當即走入殿內,只見魯氏瘦弱的雙肩輕聳,正站在那里擦拭著眼淚。
看到這一幕,馬超還以為韓遂在欺辱他的母親,當即怒從心起,大罵道:“韓遂匹夫!竟敢欺辱我母,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說著,馬超抄起拳頭就沖了上去。
魯氏看到馬超沖上前來,嚇得面無人色,連忙制止道:“超兒不可,韓將軍沒有欺負我!”
然而,怒火攻心的馬超終究沒有聽進去,拳頭已經帶著滿腔的怒火朝著韓遂的臉打去。
這一拳若是打實了,那韓遂少說也要掉幾顆牙。
另一邊,早在在馬超進來的時候,韓遂就有所準備。
他很清楚馬超的脾性,勇則勇矣,但魯莽確是真的魯莽,看到眼前的景象,馬超肯定會怒火沖天。
果然不出韓遂所料,馬超怒而出手。
看準馬超打過來的拳頭,韓遂伸手如電,一把將其抓住。
“放開!”馬超極力掙扎,卻無法掙脫韓遂的束縛。
韓遂抓著馬超的手臂,心中暗暗驚奇,如今的馬超年歲不過十二,但他的力量卻比一般的成年人還要大!
這讓韓遂的心中有了一絲期待。
馬騰死了,若是能將他的兒子馬超收入麾下,未嘗不是一件喜事!
“超兒!男子漢大丈夫做事需沉穩有度,怎能這般魯莽!你自己問問你母親,我有沒有欺辱她!”韓遂大聲呵斥道。
聞言,馬超稍稍停止了掙扎,隨后看向自己的母親。
魯氏連忙說道:“超兒,你誤會韓將軍了,韓將軍并沒有欺辱我,而是在通知我夫君的事情!”
“我父親?父親他怎么了?”馬超問道。
韓遂無奈地看了一眼魯氏,終究是要他自己說出來啊。
收起思緒,韓遂看向馬超,緩緩說道:“超兒,今日清晨,你父親率軍三千前去秦逸營前挑戰,沒想到被秦逸斬殺陣前,那秦逸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將你父親的身體連同座下戰馬一同炸得粉碎,如今我等連你父親的遺骸都找不回來。”
“什么!”
馬超愣住了。
他們么也沒想到韓遂居然是來向母親說這件事的!
“怎么會有這等事情?這要何等的力量才能將身體打碎!”馬超一臉的難以置信。
“超兒,你不要不相信,今日敗退回來的兵卒都知道此事,你可以自行前去詢問,而且,秦逸的實力早已響徹天下,不是一般人可以力敵的,馬騰兄就是不聽我的勸告,獨自前去挑戰,才被秦逸所害。”韓遂假惺惺地說道。
“可惡!他秦逸就算再強,我也要手刃此賊,為父親報仇!”馬超恨聲說道。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超兒能有這樣的志氣,壽成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韓遂重重地拍了拍馬超稚嫩的肩膀,用極其認真的語氣說道。
“韓伯父,小侄有個不情之請!請伯父務必幫忙!”馬超突然對著韓遂拱手說道。
韓遂心中一沉,這小子不會要自己帶兵去打秦逸吧?
到時候是拒絕呢?還是拒絕呢?還是拒絕?
“超兒說來聽聽,只要伯父能夠做到的,一定幫你!”韓遂說道。
聞言,馬超一陣感動。
父親已去,韓伯父還能如此照顧他們,是個仗義之人!
“伯父,小侄懇求伯父日后在武藝上能夠多多指點小侄,待將來小侄練武有成,定要親手斬殺秦逸,為父報仇!請伯父應允!”馬超對著韓遂深深一拜。
韓遂心中松了口氣。
還好不是讓自己去打秦逸。
“超兒有此志向,我自當全力相助,只要我有時間,你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必定盡數相授,絕無保留!”韓遂拍著胸口說道。
馬超感動異常:“侄兒多謝伯父,伯父的恩情,侄兒永世難忘!”
“這些先放一放,我等還是為壽成立一個衣冠冢吧,爾等也好有個念想。”韓遂說道。
“諾!”
......
秦逸營中。
不同于韓遂軍的膽寒,秦逸營中卻是一片喜慶。
此次,秦逸出軍五千人,斬敵兩千九百一十二人,沒有任何俘虜,自身傷亡六百余人,其中死亡的僅有七十余,重傷二十余,輕傷五百左右。
這些輕傷的經過治療后依舊可以參加戰斗,那些重傷的,僅有兩人可以再次征戰沙場,其余人都只能告老還鄉了。
實際上,秦逸這次折損的僅不到百人。
這點人數對于這次勝利來講微不足道。
但秦逸依舊讓人傳信給陳宮,務必將事后的撫恤工作做到位,將士們的血不能白流!
隨后,秦逸命人擺下宴席,讓參與此戰的將士們好生吃喝。
對此,那些沒有參戰的人簡直羨慕嫉妒恨。
他們知道跟著主公有肉吃,只是苦于沒有機會!
主帳內。
秦逸和郭嘉兩人舉杯共飲,好不快活。
“主公,經此一役,西涼軍便是龜縮城中不出,我等也不會太過被動了!”郭嘉笑著說道。
前兩天劉宏剛來催過,結果西涼軍就給了秦逸這么大一個驚喜,此時的秦逸,哪怕是一直屯兵不動,那些朝中大臣也沒什么理由彈劾秦逸了。
接下來,只要熬到劉宏駕崩,那秦逸就能自由一些!
“呵呵,我也沒想到西涼軍這么給面子,我剛要一點戰績,他馬騰就給我送上來了,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又可以喝茶下棋虛度光陰了!”秦逸笑道。
“我等在這里逍遙快活,公臺兄和志才兄兩人卻忙得腳不沾地,著實令我汗顏。”郭嘉說著,又喝了一杯酒。
舒服!
“是啊,最近州內各地都在興建學校,公臺又要處理公務,又要監督建設進程,確實苦了他。”秦逸感嘆道。
當初把陳宮收入麾下真的是太明智了!
這些年若是沒有陳宮的輔助,并州的發展不知道要慢多少倍!
只是,荀彧如今依舊沒有出仕,這讓秦逸對荀家不免生出一絲不滿。
這種大家族最是瞻前顧后!
也幸好自己麾下有幾個人才,不然真的棘手。
“主公,你難道忘了前兩天送來的情報?”郭嘉說道。
聞言,秦逸恍然。
“是了,不僅是內務要處理,公臺還要防備外來的侵襲,不容易!”
前兩天,陳宮送來書信,說是在晉陽、上黨一帶發現了小股黃巾軍的蹤影,雖然黃巾軍沒有劫掠鄉里,但也足夠讓陳宮拉響警報了!
黃巾軍自張角起義以來從未完全平息,大大小小的黃巾余孽分散在全國各地,一旦時機成熟,就會如雨后春筍般拔地而起。
陳宮要防備這種情況的出現,因為如今的并州已經與數年前完全不同,現在并州其繁華程度快要趕上司隸地區了,治所晉陽的繁榮更是與潁川、汝南等地相近,若是黃巾軍缺少物資,他們的首要洗劫對象必然是并州的百姓!
陳宮要防止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他要求所有州郡的兵馬都整軍備戰,一旦發現黃巾軍的蹤影,一定要第一時間盯死,如果能夠驅逐,就要驅逐,不能驅逐的,就上報,由陳宮和戲志才來處理。
軍政兩邊的事情陳宮都要管,也難怪秦逸和郭嘉會感嘆陳宮的辛苦。
“奉孝,此次戰報呈上去后,我想隱藏身份去一趟潁川。”秦逸突然說道。
郭嘉一愣,隨即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主公是想去找文若嗎?”
“是啊!我與文若已經好久沒有相見了,不知道他現在在家中如何。”秦逸說道。
“主公,請讓我與你同去!”郭嘉雙眼放光地對秦逸說道。
軍營里面沒有戰事無聊的緊,郭嘉快被憋死了!如今有機會出去,他怎能錯過?
“呵呵!奉孝,你走了誰來幫我打掩護?”秦逸笑道。
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