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什么情況了?”方白站在墻頭上眺望遠處。
他昨天派出去的騎兵隊,到現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未歸,正常情況下不需要太久時間,畢竟騎著馬,最多也不過半天距離。
難道一時貪玩忘記了正事?
還是說早已經被敵人所滅了?
但他這只騎兵隊,可是十分的隱蔽,全都是走小路,也不準靠近村莊,這就讓人感到奇怪。
下面的賊兵也無可奈何,他們根本不知道偵查起兵的具體動向,就連影子也摸不著,昨天見他們出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方白見無人回答,也不再多問,而是轉身,看著下面一排一排的手下,也沒多說什么。
原本今天打算急行軍,直接超了火器營的老窩。
可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讓人躊躇不前,可真是麻煩,只能等到他們回來將事情說清,再決定下一步計劃。
“傳令下去,解散…”方白朝著身邊一個賊兵無奈的說道,只好讓賊兵們先休息。
等命令下去之后。
賊兵們毫無秩序地一鍋蜂噴涌進了營地里,喝后睡覺的睡覺,喝酒的喝酒,打架的打架,完全沒有一副軍隊的樣子。
甚至在屠城的時候,還留了幾十個女子,成為士兵們日常發泄對象。
次數多了,女子也都麻木了,就連哀嚎也有氣無力。
方白看著這混亂的軍營,氣不打一處來,很想教訓這幫家伙,但又無可奈何。
前天的急行軍可讓賊軍們筋疲力盡,且這里一半夾雜著招來的地痞流氓或是農夫,紀律根本無法保證,方白如果在這戰爭時刻逼他們開始訓練,說不定會出現暴動,甚至軍心不穩。
先站穩腳跟再說。
只能靠這種娛樂的方式麻痹他們。
方白如今的想法,先將漳州攻破再來治理這支軍隊,要不然臨陣磨刀,可是犯了大忌。
畢竟這支賊軍原本就是抱著發財的夢想才來的,要不然,誰愿意打仗?
方白只好選擇無視。
隨后灌了一口悶酒,回到府內,坐在主位上,有一股悶騷想要發泄出來,感覺憋的委屈。
只好打開漳州地圖。
不過地圖上面只是用幾個簡單的黑線勾勒出大概的輪廓,就連山脈地形也都模糊不清。
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有虛無縹緲的地圖。
說不定連城池的位置都不是真實的,可能誤差有這么十幾里上百里。
在灌了一口悶酒,拖著下巴,仔細的思考著火器軍營地的所在位置。
應該是在城外,也有可能在城內,這自己說不得數,不過他相信在城內的概率大,畢竟重要的東西必須要有城池保護,要不然會成為別人的勝利品。
如今方白,已經將火氣營當成了自己的目標,只要得到里面的武器,就能攻城略地,說不定連北方軍隊也不在話下。
這種粗制濫造的地圖看多了。
方白也就覺得頭似乎有點暈,感覺自己確實成為不了讀書,看個地圖都會覺得暈乎。
隨后將地圖掃在一旁,再喝了一口悶酒,人就倒在靠椅上,開始呼呼大睡起來,過了不一會的時間,府內便傳出了轟隆隆的雷聲。
要是不熟悉的人,會以為里面發生了什么大事。
可守在府上的兩個賊軍,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局面,甚至他們已經學會了在這種聲音的吵雜下,如何站著睡覺。
正當這一天風和日麗,平平凡凡的度過時。
一個傳令兵半跳半跑的方式沖進了府內,一句震耳欲聾的“報告大帥”,將正在熟睡中的方白硬生生的吵醒。
只見他眉頭不善的看著那傳令兵。
意思起床氣憋在胸口中,要是那傳令兵說不出一個所以然,說不定會被人帶出去砍頭。
“發生了什么事?竟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方白沉下聲音說道,如一頭準備發怒的獅子。
“報告大帥,從外面朝廷狗軍又來了,他們在外面扎下了營地。”那名傳令兵顫顫巍巍的說道。
他其實也不想如此大聲咆哮。
只是眼前這位大帥可非一般的,你除非用咆哮才能將它喚醒,要不然,你只能在一旁候著。
而且可能還耽誤了戰機,說不定他醒來后還是將你給斬了,與其生死之間做選擇,被他罵一頓也無所謂,至少命還在。
“沒想到如此快速,看來派出去的騎兵也都回不來了。”方白語氣中帶有一些煩悶,自己想當然的進攻計劃泡湯,多少有些不滿。
隨后他便拍了拍身上嶄新的軍袍。
大跨步的往府外走去,然后登上城墻,用肉眼眺望著遠處的軍營。
李衛通過陸路水路兩種方式,將兩千名士兵運到這里,其中三有一都是新兵,用來鍛煉的,讓他們看看真實的戰場,磨練一下心性。
不過他現在的首要目標是拖住賊軍,與賊軍僵持著,只要一周時間,秘密武器便可以完成。
到時候賊軍想要躲,除非他們建造的防空洞,要不然只能干瞪眼被人炸。
只是現在,兩千人馬對戰兩萬人,確實有些吃力,畢竟自己這點兵力少的可憐,要是別人全軍沖鋒,這麻煩可就到了。
而且每日每夜都要防止有人偷襲,李衛覺得這不是一個好的活計,總有些費力不討好的感覺,但為了拖延時間,骨頭再硬也要啃下來,而且還答應了奕景。
不過還好。
水兵也派了五百人,三艘戰船正在岸邊靠著,成為了炮臺。
只要賊軍敢靠近,他們就會不遺余力的開火,讓他們嘗一嘗火炮的滋味,所以在岸邊扎營,再回安全不過。
而且多拿了一些帳篷,作為掩護,讓敵人摸不清自己經營的數量。
兩軍對望。
李衛優勢在于有望遠鏡,能夠看得更遠,可比用肉眼眺望的方白更要精準的把握住戰場。
特別是不遠處,還埋伏著偵察隊,直接將四翼鐵鳥送上天空,然后再同安城上空徘徊,看看他們的排兵布陣,也看看他們的小動作。
按照府主的話,就是“預判”。
此時此刻,方白一直瞇著眼睛看著遠處,晃動幾下,依舊瞇著眼睛,有些氣急敗壞的罵道:
“真他娘的混蛋,把營地扎得這么遠干嘛?怕老子吃了他不是?”
這營地起碼有三里遠,是他不好估計火器營的士兵數量,不過看著龐大數量的帳篷,估計也有五六千人,看來對面已經做好了對峙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