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白馬瑜疑惑。
“嗯算是我的幸運吧,他路過福州,撞見起義軍攻占碼頭,所以把這件事告訴我,給我準備時間,現在局勢我就不清楚了。”
“現在他們剛剛攻下興化軍駐扎的莆田城,不久之后應該會打到這里。”白馬瑜愁眉苦臉的說道。
奕景也皺起眉頭。
這比他自己想想的還要快。
隨后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地圖,這是他最近養成的習慣,防止有情報卻傻傻分不清位置,錯過預判時機。
“嗯…這比想象的還要快幾天。”
奕景指著上面的路線,這些都是宋代的地圖,剛好套用在乾朝最為合適不過。
白馬瑜好奇地打量地圖,一點也不在意禮儀。
但他卻暗暗心驚,這張地圖太過于詳細了,這可是保密的東西,朝廷不會讓此類東西流入到民間,即便民間有地圖,都是最為劣質的,使用起來很容易迷路。
“奕景,你這地圖拿來?!”
白馬瑜此刻帶有幾分驚訝,幾分慍怒,幾分疑惑與不解。
奕景似乎感受到一些,只是微笑,沒有多大在意。
畢竟古代對于社會管制非常嚴格,若是誰手上有個詳細的地圖,則會被認為是否要圖謀不軌,因為這個關乎國家安危。
“不用緊張,我又沒打算起兵造反,我只是一個商人,有錢不賺,只想造反才是傻瓜。”
奕景淡淡說道,并將地圖放入自己口袋中。
白馬瑜可不太相信,他現在暗自后悔,自己以前是否做得太過了。
那張鐵器私營憑卷,只是為了感謝他對于流民所做的,那五千畝地只是為了收集自籌資金救災,順便大力開墾,增加糧食稅收,可是功德一件,可現在卻把人家一步步養肥。
“對了,你們來有什么事情?”
奕景直白的開口說道。
畢竟這兩個家伙無事不登三寶殿,每次來都順走一大堆東西。
白馬瑜支支吾吾,猶豫不決。
他都不知道自己做法是否正確,最后還是想到全城百姓,厚著臉皮說道:
“我是來借武器的。”
“借武器?”奕景十分疑惑。
堂堂漳州知縣跑來向自己借武器,難道龍溪縣已經沒了武器?
奕景摸著下巴,之前幫助過自己,這個人情還是要還的,接著說道:
“這借給你當然沒有問題,不過只能借一百柄長刀,五十支弓箭。若想要更多。長刀40兩,弓箭15兩還贈送12支箭羽。”
此時白樂忍不住的罵道:“你賺的真夠黑心,一柄刀最多也就五兩,貴也不超過二十兩。”
奕景只是微微笑起。
之后便叫一名護衛進來,將他身上的佩劍遞給兩人。
“你看看我這用的是什么材料,再開噴。”
白樂帶著不屑的眼神,隨手接過長刀。
隨后長刀出鞘,帶著清脆的響聲,銀黑色的刀身出現在眼前,刀刃閃耀的銀白色光芒,足矣見得刀是何其鋒利。
輕輕抖動,還能發出嗡嗡的響聲。
能夠看出刀身沒有任何雜質,極其精純,能看得出工匠的鍛造之力。
平放在眼前,沒有一絲斷痕,就連石錘留下的凹陷也沒有,十分的工整,真的筆直成一條線。
白樂不免感到驚訝。
最后,久違的說了一句,“好刀…”
“這是使用高錳鋼合金鍛造而成的,其硬度可是百鍛鋼刀的幾倍有余,如此鋒利的武器,我只收你四十兩,算是便宜了,而且還免費贈送一百把,我可要損失四千兩。”奕景假裝心痛說道。
若是他們真的將這些武器賣掉,每把一百兩,也愿意有人爭著要。
畢竟高錳鋼可不是普通的東西,是現代重工業的一種防磨鋼材,應用領域包括采石、采礦、挖掘、煤炭工業、鑄造和鋼鐵行業等等,現在用于制作冷兵器,簡直是大材小用。
白馬瑜心想也是如此。
如此珍貴的寶刀,贈送自己,已經算是厚重的人情。
但也讓他左右為難,收了這些武器,自己欠的人情可就大了,不管如何,要是這件事情過去,勸他回頭向上,保準他能沒事。
可現在已經欠下了。
那就硬著頭皮還要多一些吧。
“那些甲胄是否也能贈予一些。”
“嗯…這個東西非常貴,我只能提供給你們的五套,若要的話,需要一百兩,里面可是佩戴著鐵絲膽,能夠防刀劍的刺砍。”
奕景只能稍微編個謊。
因為他沒辦法解釋,護甲采用的是,超高強超高密度聚乙烯短切紗,和芳綸短切紗混紡制造的軟質防刺服。
最后兩個人,也都答應接受這些武器。
整個龍溪縣也有生產武器,但鍛造的鐵匠人數太少,這里可是不曾發生過戰亂,官府根本不會去養鐵匠,導致鐵匠們流離失所,只能到外謀生。
就連最后的工匠村,也都進入了鬼府。
而且龍溪縣的鐵匠產量極低。
一名鐵匠一天最多也就兩柄長刀,當起義軍打過來,整個龍溪縣估計只造好兩三百多柄。
當白馬瑜兩人離開。
還把那柄長刀順手牽羊。
護衛一臉無奈,奕景更是如此,不過已經習慣了他們的風格,順走如此多的東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那些東西至今還未歸還。
但奕景又發現了一個新商機。
如今混亂的年代,倒賣武器可最為賺錢,暫時限定刀劍,和四十磅的普通弓箭,至于甲胄技術含量太高,不建議銷售,禁售武器也包括復合弓,必須保持代差。
七日之后。
此時的泉州全城戒嚴。
三千多名兵卒正站在墻頭上,還有兩千多名從民間招來的鄉勇,手上的武器參差不齊。
但那些人可沒有真正經歷過戰火,就連士兵也都怠于訓練,松松散散,毫無紀律可言。
他們來回奔走,不斷運送彈藥,或者填補墻上的空缺。
咻咻咻…
遠處不時有幾枚箭羽飛落,帶走了幾個大意的士兵或鄉勇,在城墻上倒下的兵卒越來越多,不用許久時間,城墻便粘滿了斑斑血跡。
戰況異常的激烈。
“殺殺殺!!!”
幾波箭雨攻勢之后,起義軍發起了進攻,浩浩蕩蕩兩萬五千人,架起竹梯,沿著四丈多高的城墻,攀爬上去。
身后的同伴,往城頭上射箭,或是拿著槍桿拋了上去。
瞬間又如傾盆大雨般,往墻內傾瀉而來,露出臉的兵卒很快便中招,成為倒在地上的一員。
只能拿起簡易制作的木盾,擋著飛來的箭雨,往攀爬竹梯的起義軍,猛的砸下一顆大石,也有人拿著長槍,不斷往下面捅著人,片刻功夫,被飛來的箭雨擊殺。
此時,這支起義軍的頭領正站在遠處的山丘上,觀看著這一切。
“呵這點兵力就想攔我們,簡直癡心妄想,”方順戲虐的說道,接著又繼續調侃:“他們都多少年沒練過兵,與我們舔過血的士兵來說,不堪一擊!”
泉州城反擊可謂是,不痛不癢。
三千多人,居然沒有多少把弓箭,跟撓癢癢似的。
“我們的軍隊可是擁有一千多只弓弩,都得感謝興化軍的贈與,這么多武器,堆在倉庫只為等我們。”旁邊的副將陶換在一旁附和道。
“陶換,你說多久可以攻進泉州城?”
“一個時辰足以攻破,”陶換斬釘截鐵的說道,深情豪邁,“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底下的士兵可都盼著進去撈錢。”
兩人正在高談闊論之時。
遠處一架小型的四翼鐵鳥高空盤旋,將這一幕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