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快帶我去看看。”
奕景皺起了眉頭,急忙說道。
步伐變得緊促,走起路來虎虎生威,跟在他身后的小春,快跟不上他的步伐,只能小跑前進。
此時門外站滿了兩撥人。
一方是府邸的護院總共五十多人,而對方一百五十人左右,正隔著楚河漢界,對罵叫囂起來,就差擦槍走火,兵刃相見。
奕景撥開了人群,站在中間,對面的則是從未謀面的陌生男子,穿著青色的大袍官服,金色束腰,純黑色的官帽,兩邊帶著長長的尾翼。
他一眼就認出,這是八品官員的衣物。
最近與童知縣打交道多,也知道乾朝官員,官服顏色所代表的地位,九品以上為青色,七品以上為綠色,以此類推,五品朱紅色三品紫色。
“你們是誰?跑到我府上撒野作甚?”奕景為了做氣勢,明知故問,想借此恐嚇對方,讓他們不敢放肆,至少以暴制暴方式逼迫對方收手。
眼前之人,身為八品官員,看起來沒有任何地位。
但要是皇帝喜歡什么,不管品位多低級多沒存在感,在皇帝的寵溺下掌管著大量的權力,就像應奉局,都是些不出名的官員,可人家后臺硬,若是按身份地位壓他們,說不定被貶到海南之地,無異于以卵擊石。
“我乃應奉局八品官員張二,受上級命令,前來抄…不是,前來搜羅珍奇異寶,爾等若敢阻擋,便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那人將手伸出,直指奕景鼻子囂張罵道。
奕景不免覺得好笑,簡直是流氓當官,話都亂說,首先官場一般不會自曝等級,更不會拿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來搪塞過去。
果然是奸人當道,什么歪瓜裂棗都能當官,想必像白馬瑜這種做實事的官員,朝廷基本見不到幾個,乾朝要亡矣!
“好笑,我又不是官員,哪來的知法犯法,而且別以為上面有人罩著,就能來我府上為所欲為,這里是我花真金白銀買下來的,難道就沒有聽說過財產神圣不可侵犯嗎?”
奕景爆脾氣一上來,便與張二對噴起來,所謂是輸人不輸陣。
想要明搶東西,以為家丁護衛都是吃白飯的嗎。
而且府內可是有許多珍貴東西,各種機器,電氣,最重要還是任意門,若全都被他們搶去了,簡直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反正奕景是忍不下這口氣,古代的官員又如何,自己又不是古代人,可不受他們長臂管轄。
張二被罵得青筋暴擊,火冒三丈。
自己可是在蘇州橫著街走,誰敢惹?若是將自己得罪透了,那就帶著一幫人抄家,什么貴重物品統統拿走了,敢反抗?直接拉一個違抗官府或是造反的罪名安在其身上,直接將人打入地牢等死。
而且大城人,永遠看不慣小城里的人,總覺得就是一群土鄉巴,無權無勢的螻蟻。
即便奕景在當地可是出了名的鬼仙之徒,他也不放在眼里,這無非就借用道家名義來騙人,自己的頂頭上司也是道家國士,還會什么返老還童,撒豆為兵,把皇帝騙得一愣一愣,如今在宮里好吃好喝。
“混賬東西,敢攔老子是不是,老子說抄你家就抄你家,來人給我上!”
“你敢!別以為你在江南地區為虎作倀,在此地也一樣,這里并不是江南,任由不得你放肆!來人,給我打回去!”
此時雙方劍拔弩張,都快抽刀拔棍,惡狠狠地盯著對方,奕景不會讓他們輕易越過。
得罪了也無妨,他們在江南有權有勢又能如何。若是到了這里,那就不一樣說法,自己可是地主爺,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
“爾等小兒,難道你想造反不成!”
“你這是官逼民反,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兩人罵得眉飛色舞,雙方緩緩逼近之時。可不知隊伍中的誰先打了一棍,場面跟著變得混亂起來。
雙方直接拳腳相加,甚至拿著棍棒,打得不亦樂乎,這讓對罵兩人一臉迷茫,怎么突然就打起架來?可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奕景很快加入戰局中,和旁邊的護衛一起打著對方的官吏仆人。
頓時成了鄉里間的大規模械斗,浩浩蕩蕩兩百多人,你打我一拳,我拍你一巴,打的有來有回。
幾個大漢被打得抱頭鼠竄,也有幾名官吏被打得鼻青臉腫,倒地不起。
奕景一方雖然只有五十多人,可是兵匪出身,再加上半個月的訓練,可是人強馬壯,一個人打三四個也不成問題。
但對方卻不一樣,都是流氓地痞組成的官吏仆人,打起架來跟耍流氓無差別,很快就被壯漢們壓住了。
可就在這時,幾名官吏挨不住打,直接拔起出刀劍,打算違反比賽規則。
把那些壯漢給揮開,所謂擒賊先擒王,就往奕景這個方向捅了過來,幾名護衛可是擋在奕景在前面,不讓府主中劍,還不忘回頭大聲說道。
“公子趕快退后,這里危險!”
但他們只是皮肉之血,很快被捅個對穿。
血也濺到了奕景的臉上。
不到片刻時間就出現傷亡,三名壯漢倒在血泊之中,其中一人大腿中劍,被其他人壯漢架著往回退。
有人見到形勢不妙,直接到府上穿起了盔甲,縱使這些都是官吏,殺死他們如同造反,可沒有說不能打傷他們。
一副副明晃晃的盔甲,展露在世人面前,那幾名壯丁穿的盔甲直接沖了過去,將拿著刀的官吏,狠狠地撞倒在地上,頓時對方頭破血流,大門牙也缺了幾顆,官吏們拿刀硬是沒辦法捅入。
張二直接兇狠的罵道:“你們這是要造反!來人給我拔刀,一個不留!”
這事態已然嚴重起來。
奕景也不是吃素的,正準備叫人拔刀時。
其他大部隊的人也趕得過來,兩百多名壯丁,原本在隱秘處訓練,可聽見府上有人搗亂,嚴繼便將他們帶了過來,頓時將這幫家伙團團圍住,手拿木棍長條。
氣勢足以讓官吏仆人趴軟在地上,手也止不住地顫抖。
空氣中變得異常安靜,張二也不由得緊張幾分,他只是一個地痞無賴,跟著自己的老大一起升遷,哪見過如此這般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