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漆黑,但監控系統有一定的夜視能力,依稀能看得出那人是一位窮書生。
他應該了解府上的狀況,能掐準護衛站崗睡著的時間,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不像別人口中的“百無一用是書生”。
他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拍拍屁股走人,就萬事大吉,可沒有想到,奕景是別人口中的“鬼仙之徒”,擁有監控系統作弊,正好抓個原形畢露。
奕景將畫面最清晰的那張,截屏下來,然后打印,交給了府上的護衛,直接抓人就可以了。
護衛剛剛接過照片,在原地愣了半晌,許多人都是剛來的,哪見過一幅栩栩如生的畫。
那人的樣子,那人的行為,一覽無余,簡直是神仙視角,不由得暗自心驚,心想若是與自家婆娘,恩恩愛愛,會不會有一雙眼睛在天上注視著。
看來只能蒙在被子里才行,不然自己說不定成為春宮圖里的一員。
而且這張畫,簡直就是真人,細節瞧著明明白白,到時可是“名揚天下”。
就連身旁的林茜,也懷疑是否洗澡有人偷看,怪不得洗澡總是涼颼颼的,下次一定穿著褻衣,誰知道府主是不是變態。
不由得身上一涼,手也下意識的捂著胸口。
奕景看著眾人的驚訝還有懷疑,尷尬之色,一陣無奈,拍了拍林茜的頭。
“我可沒偷看你洗澡的癖好,就你那還沒A罩杯的胸,看著就傷眼,下次叫老賈多煮點木瓜湯給你補補,免得把未來孩子餓死。”
奕景心想,攤牌了,沒有與她make love,是因為胸太小,沒有感覺,只能養肥一些,至少也要B罩,不然辣眼睛。
他是一個有追求的男人。
林茜先是臉上一紅,心說‘死鬼,偷看還不承認’,可越后越是奇怪,什么‘A罩杯’,什么‘看著就傷眼’,自己真的有這么小嗎?隨手一捏,確實如他所說,登時羞愧到無以復加,氣不打一處來。
“哼!變態公子,誰要給你生孩子!”林茜的聲音帶著嬌羞與憤怒,氣急敗壞地用力踩他的腳,感覺舒服許多,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只留下單腳跳的奕景,不時能瞧見眼角幾顆淚水。
其中一位機靈一些的護衛,見此情況,拿著照片,拍著身旁弟兄,嘴上說著,“公子,咱們去抓人了。”一溜煙跑的沒影。
“你們這幫兔崽子,跑那么快,哇…我再也不相信女人是水做著,至少也是哪吒類型的‘金剛芭比娃娃’,疼疼…疼死了…”
奕景不斷搓著自己的腳,眼淚直流。
馮雅山可是觀察整整一天,然后密謀了驚天計劃。
他覺得如此隱蔽,鬼府之主即便是鬼仙之徒,只要沒通天法眼,絕對發現不了,于是心安理得地睡覺,一張破木硬板,雖然擱著生疼,但他早已習慣。
可沒睡多久,屋子隔壁就傳來一陣嗚嗚的女子哭泣聲。
讓他內心有些失落,起身來到隔壁鄰居家,也是一間較為破爛的黃泥木頭房,外面掛滿了白布,看起來有些喪氣。
一名眉清目秀女子,剛剛過了豆蔻年華,頭上扎著陳舊的布帛,手上拿著一塊木牌,右邊抱著剛剛出世沒多久的嬰兒,眼淚有一搭沒一搭地流著。
她前兩日就成為寡婦,丈夫在工地時,不幸被蛇咬傷,中毒身亡。
只有十七八歲的女子,先為人母,后成寡婦,問者傷心聽者流淚,可更為可惡的在后頭,府上的工匠只是賠了四兩銀子,這些銀子只夠買一畝田,而且前天,村里的流氓惡棍,來到她家,把錢搶走,還差點強占身子。
最后不是馮雅山及時趕到,才避免了,但免不了一陣暴打,可錢財還是被拿走。
不過,為了此女子,他覺得值得,挨上幾拳算得了什么,人家沒事就好。
馮雅山緩緩走了過來,想要輕手安慰,確實感覺不太合禮,于是就收回手,溫柔說道:“丘娘,發生什么事情嗎?”
“沒事了,馮士子,只是睹物思人,現在不打緊,我要做飯了,您要來蹭飯嗎?”
丘娘用有些起繭的小手,抹了眼角的淚水,在哭腔中硬是擠出一絲微笑,瞧著馮雅山。
讓他內心怦怦直跳,也讓他一陣羞澀,昨晚的紅漆和木條也都是為她們家而做的,那些該死的工地,讓人年紀輕輕就守寡,覺得要為她們出一口氣。
“好的,不過在下窮書生,沒有帶任何東西,如今來蹭飯,頗為不好意思。”馮雅山非常禮貌拱手說道。
“馮士子,無需如此,前天不要是士子,小女子就要懸梁自盡,以證名節。”丘娘微笑道,隨后緩緩起身,不免一絲痛楚。
女子剛降下嬰兒,應當在房坐月,養生休息,補補身子,可窮人家哪有講究,剛剛生產,就得下地干活,不然家中無人做飯。
馮雅山看著她亦步亦趨,走得極為小心,生怕將懷中襁褓嬰兒弄醒,內心更是有說不出的煩悶。
忽然,外面傳出一聲,“你們說的人是他!”
前些天的地痞流氓,指著馮雅山,幾個護院模樣的人,順著他們手指著方向而來,拿出一張畫,對照上面的人,接著就將他綁了起來。
“你們這是干什么!?私刑抓人,不怕我去官府告你們?”
馮雅山不斷掙扎,可是窮書生的力氣那抵得過,當過兵匪的護衛,三五兩下,直接捆個結結實實,然后把人帶走。
丘娘也是急忙趕了出來,想要用手攔住,不得而入,喊著:“官爺,有話好好說,為何要綁馮士子?”
“小娘子,他到府上潑紅漆,準備帶回去問話,不過府主的性格,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小娘子可以安心。”護衛將人押走,并好心寬慰道。
“馮士子人心善,不會做出如此愚昧之事…”
護衛也是無奈,舉起手中的畫,里面正是馮士子的模樣,還潑著油漆,已是人贓并獲。
丘娘目瞪口呆,不過,她還是不相信,苦苦哀求道,“想必里面有什么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