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庭信步來到府邸側門,打開搖搖欲墜的木門,便走了出去,查看情況。
外面是不知名的古城城郊。
周圍綠樹環蔭,遠處幾個錯落有致的民房屋舍,大片的稻田,能看到剛剛發芽的稻苗,帶有一絲泥土的味道。
還有幾棵老樹點綴著道路。
不遠處外,一群穿著粗衣麻布的村民,好奇地圍在一起,七嘴八舌,似乎在議論著什么。
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跪坐在泥地上,身上的素色麻衣,沾滿了大量灰塵,頭發也異常凌亂,臉上深深的淚痕,帶著泥土的印記。
旁邊一兩個壯漢揪著她的頭發,兇狠狠地叫罵著,邊拽邊拖。
奕景走了過來,聽著這些村民議論聲。
“哎喲,真是可憐,這么好的姑娘…”
“莫得辦法呀,欠得這么多錢,要是能娶她,你也還不上那錢呀…”
“對呀老劉,要娶就娶別的吧,不然把你那一畝三分地賣掉,也還不起她欠的債…”
“好女子如此被賣去妓院,暴殄天物…”
“她也怪可憐的,年頭她老爹死,前天她娘又走了,債全落到她一人身上…”
聽著村民議論紛紛。
奕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勉勉強強聽得懂這里的方言,與自己所說的普通話非常類似。
上過歷史課的他知道,古代用的是古漢語,與現在所說的普通話差別甚大,現在使用的可是明清官話。
不過現在,不是他所考慮的。
眼前的女子,姿色與現代網紅不上不下,要不是穿著粗布麻衣,頭發也亂亂糟糟,也能達到八九分以上。
雖生活在鄉野里,肌膚卻如玉脂一般光滑,還帶著少女般的淳樸。
奕景也是不忍心讓她被賣到青樓。
愛管閑事的心,驅使他往前走,然后抓住大漢的手,讓他停止揪住這姑娘的頭發。
“哦?你是哪里來的窮小子,想要替她還債,三貫錢你還得起嗎?”
那名壯漢眼色不善地打量著他。
一身著裝盡顯奇怪,特別是頭上的短發,身上穿的短袖,短褲,誤以為是哪里來的外域窮人。
在這里,窮苦的勞動者才會穿著短衣短袖,而富貴人家,可不會如此不知禮儀,可是長袖揮揮的樣子。
他周圍的同伴也認定奕景是一個落魄窮人,掄起拳頭就想過來揍一頓。
奕景眼不跳,心不慌,淡淡地說道:
“我要幫她還錢呢?”
“你幫她還錢?哈哈哈…想要笑死老子嗎,看你這一身破爛衣物,要是你幫她還錢,她就歸你了,怎么樣?”
那名壯漢有些蔑視的說道。
但瞧著奕景八尺身高,隱約透著幾分富貴人家的樣子,至少不會如窮人般弱不禁風。
奕景微微一笑,這事情好辦多了。
要是沒猜錯,在古代,來一點玉石,琉璃之類的東西。
動輒上百兩,多則幾千兩,而擱在現代,全都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
就連玉石都能人工合成,甚至比純天然漂亮太多,紋理各色各樣。
奕景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核桃般大小玉石,光滑圓溜的外表,里面全是藍白相間的紋理,呈現水花狀。
這是些上了年紀的老大爺,最喜歡玩的健身球,跟核桃一個功能,運動手部,減緩老年癡呆。
奕景輕易的拿了出來,讓眼前幾名壯漢目瞪口呆。
“這…這…老子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玉石…發了發了。”
那名壯漢揪著姑娘頭發的手也松開了,小心翼翼地捧住玉石,并咽了咽口水。
他身邊的兩人也小聲地說道:
“這…這玉石可是非常值錢呀,聽那些富貴老爺說,一顆可值好幾十兩。”
“把這女的賣給他吧,這一顆,可夠我們在青樓里揮霍好幾年。”
不僅眼前的大漢感到震驚,就連奕景身后的那群農夫,也都十分驚訝。
“這小子怎么有這么貴重的物品,該不會是傳家寶之類的吧…”
“難道他是什么達官貴人的后代…”
“那姑娘便宜這小子了…”
“太虧,真是敗家玩意,這能換好幾畝田地啊…”
見周圍人如此說道,奕景眼前的壯漢立刻心動了,將玉石搓在手中緊緊的。
隨后從身上掏出一張欠條,直接扔給奕景,深怕他反悔似的。
“老子可告訴你,東西到老子手上,那女的歸你,這顆玉石你可反不了后悔。”
說完,帶著兩人,大踏步地離開,路上還不時地拿出掂量,旁邊兩人想看,他都不給。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奕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個幾十塊錢的玉石,就能換到一個婢女,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他慢慢的有了一條思路,把現代的貨物拿到古代販賣,而古代常見東西,比如名木藥材反向賣給現代,就能實現雙邊盈利。
簡直是上天賜給自己的金手指。
其他村民,見無戲可看,也都紛紛離開,回家種田。
等眾人離開之后,只見那名女子一直跪在地上,默不吭聲。
她的表情無悲無喜,在她看來,無非從妓院來到富貴人家當妓奴,或是通房丫頭,跪在地上等候發落。
這讓奕景有些尷尬。
在現代可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這已經屬于買賣人口,在法律上,可是十年起步。
“姑娘貴姓,家住何處?”
“奴婢名曰林茜,為了還債,已把家賣掉,現無住處。”女子淡淡的道,但聲音卻帶有一絲柔和之美。
奕景總覺得她的談吐有些奇怪,似乎不像鄉野村姑。
“你曾經是一名大家閨秀?”
“奴婢確實,家父曾是朝廷官員,奈何得罪小人,丟了烏紗。”
奕景為她嘆了一口氣。
撿起了地上的賣身契,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收了起來。
作為三好青年,他應該把契約還給林茜,可惜自己在這里人生地不熟,而且還花了一枚人工玉石球,只能讓她好好地幫助一下自己,再歸還于她。
“說話可以別文縐縐的嗎?我聽得有些難受,進來吧,反正你也沒地方可睡,那就在我這里將就吧。”
“是,老爺。”
“別叫我老爺,我才二十多歲,這一聲老爺可把我叫老了,你還是叫我公子吧。”
“是,公子”
林茜不認為眼前之人,有公子般的風度,只從衣著上判斷,覺得是發了財的鄉野小子。
她磕頭道謝之后,小心翼翼地跟在奕景身后,卑躬屈膝的,生怕眼前的“老爺子”會因此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