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芒相對,就連空氣似乎都沉寂了下來,驟然,只聽一道風聲呼嘯,楊安興化作一道黑影,如下山猛虎一般對準江心撲襲了過去。
拳如錘、掌如刀,攻勢凌厲。
早就猜到楊安興近戰功夫不弱,江心如何也不可能就這樣上前和他近戰,腳下一踩,嶙峋的亂石瞬間升起,如子彈一般朝楊安興擊去。
隨著一點點炁息纏繞,凌厲的劍氣居然在亂石之上浮現了出來,數十枚亂石破空而去,如刀網一般。
“這是什么手段?”
面對江心施展出的復合式法術,楊安興眼中稍稍露出一絲奇怪,也不撐起遁光,只是一步踏前,揮舞大袖凌空一翻,一陣連綿不絕的破碎聲中,那亂石被紛紛掃開,那凌厲的劍氣也只是在其袖子上留下了幾道裂痕。
眼見此景,江心卻是越發覺得頭疼。
劍氣加上亂石,看似平平無奇,但實際上攻擊力卻并不低,但面對楊安興,卻是被覆上一層炁的袖袍一掃就沒了,這未免也太超乎想象了點。
而事實上,眼見自己的袖口居然被切裂除了幾道傷痕,楊安興眼中也有些驚奇,幾十年精純修為居然都被那亂石之上的奇怪劍氣破開,怎能不奇。
但心中驚奇鬼驚奇,楊安興手上的動作確實四號布滿,只是兩息之間便已經接近到了江心身前,掌勢劈空便向江心壓迫過去。
渾身黑氣繚繞,請天地怨力上身,實力再次拔高些許,江心一拳打在楊安興掌勢正中,如水墨一般的黑氣一陣激蕩后崩散開來,卻也讓江心成功了后退幾步逃出了楊安興掌力的籠絡范圍。
身形稍稍一晃,隨后才看見原先所在的地皮已經被無形的掌力撕開,涌向楊安興的同時卻又被他重新打散。
江心看得出來,這顯然不是太極里面的招式,那大概率便是從劈空掌這門技巧中改進出來的手段,那該叫什么呢擒虛手?
擒虛手的掌力達不到太極手那能令人身不由己的境界,但爆發之勢迅猛,需要時間短暫,要是方才江心被抓實了,恐怕就危險了。
避開了這一手,江心再次為自己爭取到了一些喘息的時間,但此時他身上的劣勢卻已經顯露出來了。
面對同輩之人,他能在自己擁有的眾多能力中找到生克能力來進行針對,而面對一些不甚強大的高一輩任務也能保證自身完全。
但對上楊安興這種功力極深、只憑拳腳一步步攻來的老一輩人物,應對起來要棘手不少。
楊安興雖說修行野茅山邪術,但自身實力不弱,雖沒能達到性命雙全的地步,但也能做到渾圓一體,五鬼惡氣這些東西根本都打不進去,也唯有紫火和雷法能給他帶來一些阻礙,但也只是一些阻礙。
只身沖過那密密麻麻的電弧,感受到一絲絲異樣的麻痹感從標題向身體深處不斷蔓延,楊安興只是不屑一笑,隨后手上的攻勢加重不少,完全看不出被影響的模樣。
“領先幾十年的功力壓制,這還怎么玩!”靈瞳炁光內斂,江心能夠清楚的看到楊安興體內炁息的流通以及身上那閃爍著熒光的穴位。
腦中思緒稍稍一轉,江心再次波動奇門四盤。
砰的一聲,土石奔流如潮,匯聚如浪涌一般向楊安興傾軋過去,而趁著著短短一剎那的時間,江心體內元炁一動,迅速化作一團透明消失不見。
暴戾炁息瞬間將那土河車沖歲,但跨過了塵埃之后,楊安興卻發現自己失去了江心的蹤跡:“消失了?隱身?瞬移?還是地行仙?”
難以得到答案,那就挨個實驗一遍。
袖袍揮舞,獵獵風聲之中,一道道漆黑的炁被其釋放了出來,猴兒化作一道道兇煞在場中巡游了起來,陣型看似支離破碎,卻已經將楊安興身邊一遍統統包裹。
布下一層設置,他這才扭頭看向身側不遠處的樹林。
五指成拳將一截樹干截出踢上半空,而后腳下一輕,踏著樹干縱身而上來到半空,渾身炁息一蕩,猛然灌入那一截樹干之中。
咔嚓—砰!
似炸藥引爆一般,那樹干瞬間化作密密麻麻的木刺,如針雨一般向下方空地淋去,入目所見,無一絲死角。
身在半空,無死角遮掩,楊安興只是一個環顧邊惡鬼將周圍的一切盡納眼底,而那將一片空間所籠罩的刺雨也令人無躲藏之地。
未曾使用地行仙的手段,只憑著隱身根本不不開這細密如雨的木刺,要么用炁、要么瞬移,無論哪個都能被半空那像是老鷹一般的楊安興捕捉到。
腳下泥土一軟,江心整個人頓時落入地下,而后才有密密麻麻的木刺自空中射落,直入土中幾寸。
“果然是地行仙!”
眼看江心的身影一閃而逝之后消失在地下,楊安興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炁息一提,腳下便輕飄飄的落在了高處的樹尖,靜靜的看向下面:“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能憋氣多久!”
可以體呼吸的江心自然是想待多久待多久,想出去就出去,但問題是找不到楊安興的下落,他現在不敢出去。
楊安興練炁功夫太深了,哪個方面看都不像是七八十歲的老頭子,要是上去的過程中被逮到,那就真完了。
想到這里,江心嘶的倒吸了一口氣,隨后呵呵一笑,按照先前記住的位置游動上浮,一下子就找到了溝陳:“溝老爺子,您給我找的這對手可實在是太高估我了,我對付不了。”
“對付不了?”溝陳瞥了他一眼:“不再去試試嗎?有我看著,保你安全。”
“不了不了。”江心急忙搖了搖頭:“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是看看陳朵身上的毛病,老爺子,還是快點出手結束了吧。算算時間,公司的人應該在外面等著吧。”
再次看了眼江心,溝陳哼了一下,撥開濃霧離去,霧氣環繞身側,看起來如鬼靈一般,一眼瞪向楊安興,伸手一指:“去!”
風聲浮動,霧氣匯聚如刀一般輕飄飄的割向楊安興。
一聲輕響,楊安興體表聚起的遁光被割裂出一道傷痕,而后便是鋪天蓋地的霧氣涌動,看的人頭皮發麻。
嘩嘩嘩—
林葉震動,霧氣所過之處一片凌亂,先前強勢無比的楊安喜面對著無處不在的霧氣顯得手忙降落,撐開全身炁光之后以千斤墜迅速落地,不待塵土散去便拖著已經破碎的衣裳朝溝陳沖了過去。
“好!”口中一聲大喝,溝陳雙目精光暴漲如炬火通明,腳下一踩便提著大棒向楊安興打了過去。
似雷霆萬鈞,又如大音希聲,江心只感覺心頭一震顫動,然后辦發現無窮無盡的力量自那棒頭匯聚,攜擎天之勢落向楊安興。
一陣轟鳴之中,浩瀚之力宣泄而出,瞬間便將楊安興徹底淹沒其中,但溝陳手上動作確實布滿,腳下一滑讓開那楊安興射出的一道靈體,指向靈體再次一喝:“散!”
砰的一聲,像是氣球找了一般,隨著一道命魂從溝陳身上涌出,那在江心看來已經破位了得的靈體就這么被徹底湮滅。
而后又是一陣鎖鏈躁動,待場中潮水般的怨力退去,江心這才看到一座祭壇不知何時從地下抬起,而楊安興此時責備鎖住渾身經脈,跪縛中央。
前后短短幾息,那將江心按著打的楊安興就這樣栽在了溝陳手中,其中或許有克制關系,但也足以見得隱居深山數十載的溝陳到底具備何種實力。
一邊維持著祭壇神鬼封禁等手段壓制這楊安興,溝陳一便向江心沉聲到:“混小子,還不出來用針封住他的督脈。”
“來了!”
江心從霧中跑出,嘿嘿一笑,然后便在楊安興憋屈憤怒的眼神抽出了一根真真實實的閉元針,伸手便準備刺向其督脈。
心中怒火中燒,楊安興渾身炁息再次一震,一股浩瀚的炁息瞬間打在江心身上,令其胸口一悶,但還沒等他有多少動作,那再次收緊幾分的鎖鏈又將他壓制了下去。
胸口隱隱作疼,江心確實不在上前,怨言將手中閉元針一擲出,以念力為引,瞬間便將貫穿楊安興督脈。
前后不過一息之間,楊安興渾身氣勢瞬間萎靡,甚至連跪姿都無法維持,一下子便側倒下去。
待云霧散開,早已等候在外的幾對公司員工這才走進樹林,一眼邊看到了已經捆的結結實實的求仙觀眾人。
“這一下得有幾十號人了吧,這臨時工還真是神了,這么多人就這么全給綁了,在外面愣是沒找到一個逃跑了的。”
“行了,快點動手,有不少人身上都沒針,萬一這個時候醒了就不好收拾了。”
“知道,我這不是已經開始了嗎。”說完,便是一根胳膊長的閉元針貫穿督脈而下。
昏迷之中,一個又一個求仙觀弟子被閉元針封住經脈帶離太行山。
但相比起這些人,那些實力不俗的求仙觀高功就沒那么好運了,溝陳不做干涉之下,江心只用短短幾秒便將他們體內的經脈崩斷開來。
被醫道圣術雙全手崩斷經脈,他們可一點后遺癥都沒留下,絲毫不給公司的審訊添麻煩。
除了見過江道流的楊安興,所有求仙觀道士都活著離開了太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