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張狂看起來像是陰溝里的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但實際上公司真想找到他們其實并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相比起全性其他人,除了自身能力不受控制的夏禾,四張狂大多還是喜歡對異人出手,因此對普通人社會的擾亂程度其實不高。
如此一來公司自然就沒有明確下達什么針對四張狂的命令,但除了公司以外幾乎所有異人勢力都對這四個毀人不倦的家伙恨之入骨。
相比起身體上受到的打擊,精神上的打擊無疑更令人束手無策。
從目的上,江心已經得到了高利貸的能力,這便是一個好的結果,自然就沒有必要追著三人殺,就算真給抓了,公司也沒啥獎勵。
倒不如留著他們三個人給自己背黑鍋。
畢竟得到了高利貸的能力也是要用的,總不能因此而將自己給暴露出去吧,變換成沈沖之后使用他獨有的高利貸能力,所有人都不會認為是江心下的手。
所謂債多了不愁,沈沖身上不知道多少案子,再多上一兩個應該也沒啥吧?
一通打斗下來,這周圍一大片皇帝像是被幾百頭蠻牛踐踏了一般,顯得無比凌亂,毫無打掃現場的想法,江心一步邁出,便消失不見。
幾日后,天工堂。
“你是來求學的?”看著江心,守門的天工堂弟子眼中滿是奇怪:“轉成來我們天工堂求學?”
雖說心中滿是疑問,但看著江心臉上那副誠懇的模樣,宋進一時間倒是難以做出判斷了。
時間的流逝讓大多數以家族為傳承形式的門派都發生了變化,而宋進便是一個以宋姓加入天工堂的異人,而像他這種異人不再少數。
畢竟不是王家之流的大家族,如果繼續維持以前陳舊的軌跡,指不定天工堂現在已經消失不見了。
江心可以顯露之下,宋進第一時間就察覺出了江心異人的身份,也正是如此,踩踏讓有些難以做出判斷,要來的是個普通人,直接以不招人就能給打發了。
稍稍思考了一下,宋進重新抬起頭來看向江心:“你現在這里等著,我要進去問問。”
“可以。”江心點了點頭,隨后伸手將一個小球遞了出去:“這是我做出來的一個小玩意,麻煩你吧這東西帶給里面的諸位過過眼。”
結果小球用炁查驗了一番,宋進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驚疑,再抬起頭來,眼中的神色已經變得驚喜起來:“這東西是你自己做的?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個懂行的,這水平,都能比的上我了。”
聽到宋進這話,江心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催促道:“麻煩你抱我通報一下。”
“成!”
有了這個小球作為引子,宋進的態度立刻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將其握在手中對江心笑了笑:“有這東西在,堂里應該會同意見見你,但我也不敢做什么保證,看你運氣。”
說完,他便拿著小球消失不見,不多時又重新跑了回來,手中已經空空如也:“堂主他們同意了,要我當你去見他們。”
聽到這話,江心不出所料的笑了笑:“那就麻煩送你了。”
“我叫宋進。”
“宋進...”江心重復了一下:“我叫江心。”
天宮堂內,江心交出的小球難得的被送到了天工堂堂主的手上,摩挲著手上的石制機關球,馬庚眼中滿是懷念和激動:“好東西,這可是個好東西啊...”
看著馬庚那激動的深情,旁邊同樣檢查過小球的幾個人眼中滿是奇怪:“堂主,這不就是個普通的機關嗎,堂里面能做出這東西的應該不少,至于特地見上一面嗎?”
“你們不懂。”馬庚看著手中的石球道:“這上面的機關確實平平無奇,算不上多精妙,真正好的是這個石球本身。”
馬庚這話一說,幾人臉上更加困惑,他們方才也都是經了手的,實在沒能看出這個小球到底有些什么值得稱奇的地方。
但就在他們還想多問的時候,宋進的聲音確已經從外面傳了過來:“堂主,我把江心帶來了。”
將石球放到身邊的木桌上,馬庚端起茶杯呡了一口氣,語氣重新變得平淡:“進來吧。”
得到馬庚的應允,宋進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比江心還要高興:“快!快進去!”
他高興的倒不是自己能見到堂主,而是因為自己能參與到某個大事。
他來天工堂也有些時間了,還從來都沒見過這種情況,一時間有些激動也是在所難免的,日后在其他同門那里又有了其他吹牛的東西。
將江心帶進去后宋進轉身便離開了大堂,興高采烈的去找自己的那些同門吹噓起來。
堂內。
將石球重新還給堅信,馬庚臉上顯得風輕云淡:“小伙子,你既然都已經是個煉器師了,干什么還要跑到我天工堂來學習,直接去找你的師傅不就好了。”
煉器師???
馬庚這話一出,江心還沒回答,坐在旁邊的幾人卻先有些騷動了起來,煉器師他們知道,但像是江心這么年輕的還是頭一次見,這下他們也明白馬庚要親自見客的原因。
但隨后,他們心中卻又懊惱了起來:剛才那個石球可是留在了他們手里好一會兒,他們居然沒能好好的看看,浪費,實在是浪費!
但現在石球重新回到了江心手里,他們也拉不下臉來想起討要,只能保持沉默。
面對馬庚的問題,江心平靜的搖了搖頭:“您誤會了,我這只能算是幫個煉器師,這次前來天工堂,就是希望能學到一些有關的知識。”
聽到江心這話,馬庚臉上卻是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你難道不知道我天工堂現在沒有煉器師嗎。”
“再者說,煉器師這東西可不是能自學成才了的,你應該還是有個師傅的。既然已經拜師了,再到我天工堂來學習,不違背你師門訓誡嗎。”
“不違背。”江心嘿嘿一笑:“我學藝的是個人,而非門派,所以沒有那么多門派規矩,這次前來天工堂一來是想向前輩您請教一些煉器的知識,二來是想見識一下機關。”
“又是煉器又是機關,你小子的胃口倒是大,不過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不應允呢?”
面對馬庚的提問,江心只是微微一笑:“若是前輩不答應,我又如何能進的來天工堂的大門。”
“如果我就是不同意呢?”
“那我就只能離開了。”江心憨憨一笑:“不過晚輩這記性幾家,什么東西看向一眼就能記下來,要是前輩真的不想讓晚輩學到什么,恐怕以后天工堂的弟子也不能隨便在外行走了。”
聽到這話,馬庚臉色頓時一板:“你小子在威脅我,難道不知道偷學的后果嗎?”
“前輩多慮了,我哪敢偷學。”江心立刻‘喊冤’:“我最多也就是觀摩觀摩,然后看看能不能摸索出一些東西,這旁觀摸索那里能算是偷學!”
聽到江心‘喊冤’,馬庚卻是‘冷笑’了一下:“旁觀摸索不是偷學,要是今日拒絕了你,讓你以后自己摸索了出來,我天工堂怕是要讓外人笑掉大牙。”
聽到馬庚這話,江心沒有說話,考慮到異人界那奇奇怪怪的消息傳出渠道,即便江心本人對此手偶如萍,這種情況的發生也是有極大的幾率的。
眼看江心沉默下去,馬庚不由的長呼了一口氣:“行了,你小子這番話不是威脅卻勝似威脅,從我開口將你放進來的那一刻起,我就把自己給架在架子上烤了。”
“你小子想學機關,可以。給你七天時間,你小子能在這里面學會多少都看你自己,至于煉器...”
“天工堂現在已經沒有了煉器師,但我還是學過一點有關煉器的知識,你要是不嫌棄,可以跟在我后面學學。”
“但想讓我答應你一閃兩點,還有個條件。”
“您說。”
馬庚看了他一眼,眼睛咕嚕一轉:“加入天工堂。”
聽到這個要求,江心先是一愣,隨后才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抱歉,這個要求恕我不能答應。至于原因,不能說。”
馬庚并不太了解公司臨時工怎么一說,這樣一來江心也不好對他開口解釋,臨時工這東西公司內部有所傳聞,那些十佬的勢力也有所耳聞。
但因為這個職業終究不是個光明的行當,因此有些中小型蒙派對此并不是很了解,他們只知道公司手里有一把刀,卻不知道這把刀藏在那里。
無論是維護公司形象還是保護自身,江心最好都不要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至于唐門,唐門可是知道臨時工的存在的,而且還知道幾個臨時工的具體身份,沒必要。
公司并沒有明確規定臨時工不得具有門派家族身份,但這不妨礙江心以此為擋箭牌。
拜個人為師江心其實是不介意的,畢竟本身能力便是如此。但蒙派和家族關系就像是一個鏈子一般,要他自己乖乖帶上鏈子,抱歉,做不到!
與其這樣,他寧可自己偷學,大不了再得罪人,反正虱子多了不癢,只是現在有能好點的解決方案,江心總還是喜歡平和一點。
聽到江心的回答,馬庚心中暗道一聲果然,面上卻是呵呵一笑:“你小子既要學習我天工堂的手段卻又不敗如我天工堂,這天底下那里有專門好的事。”
“所以我倒是更傾向于跟在前輩您身邊學習學習。”江心嘿嘿一笑:“您老手指縫里隨便漏出一點東西就夠我學的了,這樣一來您老也不用為難了。”
馬庚沉默了下去,靜靜的盯著江心看了好一會兒,似乎想看清楚究竟是多不要臉的人才能提出這樣的建議。
但注視了良久,眼看著江心面不改色,不由得吐了口氣:“好小子,夠不要臉!”
說完,他看了看身邊眾人:“各位聽到了,這小子給我們出了個難題,你們說說,我到底是答應他,把他收下來好。還是直接把他給轟出去好。”
眼看著自家堂主突然要將這個燙手山芋交到自己手上,眾人頓時面面相覷。
比不得唐門這種還能開武校招生的門派,他們天工堂大多鉆研的都是機關鐵石,這年頭,有幾個有潛力的年輕人能有興趣往這方面來的。
因此他們對于人才是最為看重的,尤其是知道江心有著半個煉器師身份后更是不想放過,但拜師不如門派的提議卻讓他們有些棘手。
不同意,卻是遵循的祖上留下來的規矩,但要是以后江心從墨門之類地方學到了機關,怕是天工堂要傳出去一個‘放跑天才’的名號。
別的不說,墨門怎么一個循著墨家理念創立的夢來十有八九會拋棄門第之間將機關傳個江心,這樣一來他天工堂名號就弱了。
以后和江心之間也再也沒有半點緣由關系。
要是答應了吧,這又和祖上留下的規矩有些出入,雖說能收獲一個上號的材料,但...似乎也沒其他壞處了?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決定將決定權重新送還出去:“堂主,還是您自己決定。”
“行,那就這么定了。”將其余眾人沒有反對,馬庚一拍手掌,隨后看向江心:“既然你執意不加入我天工堂,自然也就不能在這門里學習手藝,以后就跟在我身邊吧。”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復,江心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絲笑容:“多謝前輩。”
“嗯?”聽到江心這話,馬庚聲音頓時拉長些許:“還叫前輩?”
“哦,師傅。”
聽到江心改口,馬庚先是點了點頭,隨后到:“行了,你先下去準備準備吧,等明日一早起來和我學習。”
“弟子告退。”
待江心轉身離開,一直沉默的幾人這才重新開口:“堂主,您方才說著小子是煉器師,但他說他只算是半個煉器師,這是為何?”
聽到幾人問題,馬庚立刻便明白他們幾個還是沒有放下對煉器的執念,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關鍵在于那個石球的材料。”
“材料?”
“那個材料,非煉器師不可造,即便是我,也被卡在了那一步上面。”
“要不是以前跟在師父身后見識過,我恐怕也看不出來其中的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