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人是昏過去了,炁體內的炁卻仍在不自主的運行著,在身體本能的控制下,紊亂的炁息開始漸漸的平復下來,回到其應該在的位置上去。
雖說這中間仍舊難以避免對經脈穴竅的負擔和傷害,但相比起一開始已經減弱了許多。
看到這一幕,江心也明白先前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數十根經脈加上更多的穴竅,其中的變化是茫茫多的,因此每個人、每一種能力的行炁線路都是不盡相同的。
江心利用元炁逼迫袁眾體內的炁息漸漸的變換流動軌跡,這一緩慢的過程沒有造成其他后果,但是隨著元炁的撤去,外力消失,分歧便出現了 一種是江心強行圍截出來的彈指神通的能力,另一種則是袁眾固有的、伴隨了他數十年的能力。
無論是思維的潛意識控制還是身體的自主流動,最終都促使袁眾體內的炁息自行從彈指神通的行炁之法切換向自己原本的能力。
按照一般的情況,炁息行路的大幅度變化是需要時間的即周天運轉一次。
只是袁眾身上的情況有比較特殊,以銀針刺穴來促使行炁線路變換,但銀針收回之后體內的炁息確實會緩慢進行,但元炁這種戲可不是銀針,即便他在江心手中發揮出了銀針的功能,但兩者之間的差別是極大的。
這極大的差別便導致了在江心撤去元炁之后,袁眾體內的炁便立刻回歸向其應該的位置,兩者沖撞,雖不至于造成走火入魔,但其造成的后果也不是現在的袁眾能承受得了的。
“逃課失敗...”看著面前的袁眾,江心稍稍沉默了一會兒:“銀針只能暫時起到作用,想要從根本上改變還是需要對身體和經脈進行改造。”
一邊說著,江心再次伸出手去,一層淡淡的紅色立刻便將袁眾全身經脈都包裹在其中而后扭曲、斷裂、位移、連接...
以二十根奇經正脈以及渾身數百穴竅為基礎參照,更多虛偽之處或者分支重塑,或者位移合并,數十分鐘之后,江心強行將袁眾體內的經脈變成了他想要的樣子。
做完了這一切,江心維持紅手不變,又是一道藍手深處抓在了袁眾頭上,不加掩飾的在其腦海中橫掃而過,開始對其潛意識做出更改。
江心可以用雙全手在肉體上進行隨意的修改篡變,卻難以對袁眾的精神進行隨心所欲的改變,因此為了達成目標,最終只是在他腦子里放了一個小小的‘轉換器’。
轉換器作用不大,只是將他潛意識傳出來的風刃的行炁線路變成了江心想要的行炁線路。
物質與靈魂領域的兩重改變完成后,江心才再次收手后撤,又是一點冰涼將袁眾喚醒。
再次昏迷,袁眾已經明白江心是自己所無法兌付的敵人,此時再度蘇醒,雖說心中恐懼萬分,卻沒有再像上次一樣對江心發動攻擊,只是緊緊的看著他:“你是誰!你想做什么!”
江心沒有回答他,只是淡淡說到:“不試試自己的新能力嗎?”
“新能力?”袁眾臉上的表情瞬間一滯,下意識催動了身上的炁息之后,一縷火苗在他手上浮現了出來,橙黃色的火焰像是風中燭焰一般只是短短幾秒便再次滅去。
似乎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什么,袁眾渾身不自主的顫動了起來,聲音也有些顫栗,眼中滿是惶恐。“這,這是什么!?”
“成功了,但效果還是沒能達到預期。”江心平靜的看著已經六神無主的袁眾:“單一的實驗具有偶然性,還要再找一人進行更加深入的實驗。”
一邊做出了決定,江心一邊伸出手去。片刻過后,回頭瞥了眼重新倒在地上的袁眾,江心嘴角稍稍牽出了一絲笑意,沒入黑暗中消失不見。
異人昏迷的市時間因人而定,而被剝除了渾身幾乎所有修為的袁眾此時就像個普通人一般,數十分鐘的時間都沒能從昏迷中轉醒。
但在這個時候,一道看起來有些偷偷摸摸的身影卻從外面走了進來,直直的走向袁眾,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真是沒想到,既然讓我在這里遇到了你。”
“說起來我還要多謝剛剛那個家伙了,要不然還真沒辦法怎么輕松的就解決了你。”
一邊說著,他體內炁息流動起來,手掌劃過一道黑影。
一道肉體碰撞的輕響之后,昏迷之中的袁眾身體猛然一震,體內生機開始迅速喪失,不過片刻便失去了生息。
但就在他伸手了結了袁眾性命的時候,身體卻猛然僵硬了起來,然后一點點的站直、回過身后,江心出現在他面前:“又是一個。”
“我特意在周圍繞了一圈,沒想到還是中埋伏了。”看著江心,王元眼神漸漸的陰沉了下來,身上的情緒開始不斷壓抑,但手上卻猛然一動。
嗖嗖嗖—
風聲銳利,幾根三四寸長的尖利鋼刺只取江心身上幾處要害,但回收處級之后,王元卻腳下一踏,如幽影一般將自己的身形向外拉去。
“這就要跑了?”看到王元的移動方向,江心嘴角牽出了一絲不屑,下一刻便化作一道黑氣散去攔在了王元面前。
“命魂!”
黑氣攢動,一道漆黑的聲音自江心身后剝離而出,只是瞬間便抓住了遠處幾根鋼刺,下一瞬間又折回將其送到了王元身上。
呲呲—
背后一道道鋼刺入肉聲響起,王元的瞳孔猛然瞪大,隨后便看見一道湛藍色的手掌出現,而后眼前便陷入了一片漆黑。
功大欺理,無論是這個王元還是先前那個袁眾,天賦都不怎么樣,修煉了估計也有十年了,但完全比不過江心的練炁功夫。
在能用時間堆砌的練炁上都勝不過江心,基本便注定了他們的敗局。
以雙全手制住王元,江心為王元將身上的擊到傷口治好,隨后手掌一番,一道閃爍著熒光的線條便在他手上浮現了出來。
伸手一按,那一條熒光便被江心強行向王元的身體里融合了進去。
而后是第二條、第三條、第四條......
越來越多的光線被江心前行按入王元體內,但相應的,也有更多的光線被江心強行從其中剝離了出來,一縷縷光線組合起來,隱隱約約的構成了一具人形輪廓。
“差不多了。”江心靜靜的看著王元,片刻后才緩緩松開手掌。
從雙全手的控制中掙脫出來,王元瞳孔中瞬間浮現出了一絲驚駭和殺意,下意識的伸手便向江心轟擊了過去。
咔嚓—
一聲輕響,金光巍然不動,反倒是王元手上傳來了一道關節錯位的聲音,看著王元體內流轉不止的經脈,江心眼中不覺的出現了一絲喜意。
但還沒等他臉上的這時喜意變得更多,便發現越來越多的炁在王元的經脈中漸漸的停滯了下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王元身上的氣勢一點點的衰弱了下去。
直到最終,隨著最后一縷炁息停滯在經脈之中,王元喪失了全部的炁感,從一個異人重新變成了一個普通人,而他炁海之中的炁息也在隨著時間的變化緩緩消散。
看到這一幕,江心的眉頭頓時一挑,眼中也浮現出了一絲驚奇:“經脈還有排斥反應?稀奇。”
一邊想著,江心重新將王元體內的屬于袁眾的經脈給一點點的剝離了出來,將屬于他的重新還給他。
但排斥反應似乎是永久性的,即便王元重新獲得了應該屬于他的東西,從他手中流逝的東西卻再也抓不回來了。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身體顫抖不止,失去了炁感的王元滿是憤怒的看著江心,下一刻便重新重新江心。
“一些小小的實驗罷了。”江心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無形的念力如同繩索一般將王元牢牢的舒服在原地,而他則是繼續看向了那一副經脈。
“動物體身上的經脈移植實驗失敗了,人身體上的經脈移植實驗也失敗了,但失敗的原因似乎有所不同,如果能解決兩人身上的炁息會在經脈中停滯的問題,是不是就有可能完成經脈移植。”
想到這里,江心又看了眼王元:“雖然還有另一個待探究的解決經脈的方法沒有進行試驗,但這家伙身上現在能繼續進行的只有探討經脈移植的可能性了。”
一邊想著,江心以元炁將那副經脈重新包裹了起來,但思考了良久之后都沒能想出應該用什么辦法去解決炁息在經脈內停滯流動的問題。
炁感這東西是一道關,劃分出了普通人和異人,但以江心那能直接看到經脈本質的能力來說。
有修煉資質的異人,他們的經脈是允許炁的存在的,而沒有能力的普通人,即便強行為他們打入了炁,要悶是從身體各處逸散,要么就是堵塞在經脈之中。
王元現在的問題就是后一種,因為江心進行了經脈移植,他體內的炁息停止了自然流動,而他也因此失去了對炁的感知。
江心不能確定兩者到底是先后關系還是互為左右,但他現在倒是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將經脈煉制成一件器。
煉器中有可以將一個普通的材料煉成器的能力,雖說江心現在需要的不是器,但其中似乎也有那么微乎其微的可行性?
想到便做,江心不知道經脈這東西的具體組成,但這不妨礙他在這東西上面動手腳,不過十幾分鐘之后,江心便以簡單粗暴的手法重新對經脈完成了改造,然后重新又送到了王元身體之中。
以一縷元炁作為牽引,被改變了的經脈之中漸漸的有炁重新流通了起來。
但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這種流通的速度開始變得越發的難以控制起來。
自丹田炁海出,過經脈穴竅運行一周天,然后重新返回丹田,其中需要的不僅僅只是運炁怎么簡單,同時還需要外界呼吸之氣的參與。
但隨著王元經脈之中運行周天速度的不斷加快,王元的呼吸開始變得紊亂的起來,他需要更多的后天之氣來完成周天運轉,但口鼻呼吸道的狹窄卻成了他的限制。
周天運行已經無法停止,身體的自主調控讓王元的身體重新發揮了自主能動性,大量的氣從口入,在肺部流轉后再吐出。
短時間內劇烈的擴張收縮對王元的分布造成了極大的傷害,漸漸的,越來越多的肺部組織破裂開來,王元的口部開始出現血液,血液阻擋的空氣的流通,必須要大口呼吸,惡性循環開始。
到了這一步,江心的元炁已經阻止不了王元體內狂暴的炁息了,一道他將自己的元炁注入其中,最終只能有兩個結果。
元炁堅存,但是承受巨大壓力的穴竅會直接破損,連帶著影響和破壞周圍的經脈,二便是元炁直接被沖垮沒入炁息之中,加劇惡性循環。
但經脈的變化為王元帶來的不僅僅只有災難,試著炁的告訴運行,他的修為也已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不斷增加著。
猝不及防之下,王元身上爆開的炁息竟然掙脫了江心的念動力,宛若一條惡獸一般向江心沖襲了過去:“死!”
作為一個臉器之刃,王元知道自己體內的情況已經是無藥可治,強大的憤怒促使他公積向造成了這一切的人—江心。
“將我作為敵人攻擊,感覺不只是為了報仇。”看著帶著一陣狂風沖來的王元,江心眼中露出一絲思索,隨手一揮,一道強大的靈體便附著在了江心身上:“正好,陪你玩玩。”
刻意喂養的靈體為江心帶來了更多的力量,磅礴的黑氣如炸彈一般爆開,凌亂的氣流之中,江心身上氣焰沖頂而上。
黑氣增幅之下,江心輕松的擋下了王元含怒一擊,而后像是遛狗一般帶著他纏斗了起來,他想看看這種情況下王元最終能到什么地步。
‘不斷的攻擊來消耗體內的炁,不過這個方法只能防止自己因為經脈丹田爆裂而亡,反倒劇烈的活動會對器官造成更大的影響。飲鴆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