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曲與黃家幾位分別小半天后,原崎佑太手下的異人部隊一路追擊了過來,一番猶豫之后,分兵兩路繼續追擊了下去。
現在這個時間沒有可以在天上就能拍到地上人形的超高清攝像衛星,陰陽師手中的占卜觀星也只能顯示出眾人逃跑的模糊信息。
當溝曲將壬術眾多的黃家小輩化整為零分批送出去后,能被占卜出來的其實便只有兩個目標。
一個是試圖再次越過防線的溝曲等人,另一個則是選擇留在封鎖地界內的黃家老貝,至于那些小輩,實在是難以追尋。
追蹤異術并不是萬能的,能在封鎖區內順利的存活并發展下來,那些反抗組織內部總還是有那么一兩手的。
“老板,來一碗清湯面!”溝陳排出幾枚錢幣,隨后捧起了響起撲鼻的面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直到碗中徹底空了才滿足的打了個飽嗝,隨后向城市的另一個防線走去。
既然都已經看到本家人手段的殘留痕跡,溝陳心中的緊張感頓時下降了不少,原本焦躁急切平息下來,連他本身的行事動作都有了一些改變,一改往常的作風,好好的將一碗面吃下了肚。
而在街邊的另一個酒樓內,江道流也是不忙不慌的將桌上的幾碟方才解決掉,這才喚過酒樓內的小二,伸手將一張紙幣壓在了桌上:“我問問你,最近城里城外有沒有什么事情發生?”
“事情?沒怎么聽說。”小二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隨后搖了搖頭:“也不曉得是怎么回事,這兒明明和那些個日本人占領的地方不遠,最近卻顯得異常太平。”
“那些個日本人就在那邊看著也不動手,也不曉得心里究竟是打的個什么算盤,指不定哪天就直接沖過來了。”
“那你還不跑。”
“跑?往哪里跑!”小兒苦笑了一下:“身上一沒錢二沒財的,出了這城我累斷腿都到不了下一座城,沒得跑的。”
“而且最近一段時間不斷的有人往城里來,這城里大大小小的酒樓一共就那么幾家,現在的生意反倒比以前要好上了那么些。真是奇了怪了。”
“嗯...”江道流點了點頭,沒管像賊一樣時不時瞄桌上紙錢的小兒,起身離開了酒樓。瞧見江道流出了酒樓,小二頓時喜滋滋的將錢收到了自己懷里,哼著曲兒將桌上的碗碟收拾了起來。
當晚,江道流便出了城,訓了一個與風門村所在相反的方向向日本控制的東三省境內走了過去,沒多久便‘巧合’的遇到了幾個日本異人。
“忍者和武士,還有操控式神的陰陽師,日本的手段果然和我們的不同。”站在樹枝,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自己好不容易才遇到的異人隊伍,江道流眨了眨眼睛:“就先那你們來試試手吧。”
話音落下,體內炁息運作,他的身體連帶著衣物都漸漸淡去,到最后只有通過分辨空氣的些許扭曲才能察覺他的存在:“唐門幻身障,果然是個好東西。”
遠處,宛若秋葉飄過的一聲輕響過后,一名忍眾腳下的步伐瞬間停了下來,幾息之后,化作一無頭尸體倒在了地上。
數米外,伸手收回比發絲還要細上許多的炁線,江道流腳下一踩,整個人詭異的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另一邊。
伸手一掠,那細小至極的炁線像是輕羽一般漂浮在空氣中,江道流隨意的呼出一口氣后,那氣流帶著炁線一路遠處,只是幾個呼吸便再次纏上了一個忍眾的脖子,隨后。
梟首!
“該死的老鼠!”兩次被江道流當著面梟首自己忍眾,雖說陰陽師等人并不在乎這忍者的性命,但臉這種東西總還是要的。
深呼了一口氣,隨隊的三為陰陽師伸手一擲,數個紙人瞬間飄飛了出來,接著炁息如斑駁云霧膨脹,與紙人數量相對應的幾個式神小鬼從那云霧中跳了出來,嘶吼著瞪向周圍。
“三個陰陽師...”默默的記下那幾個陰陽師的特征,講道理眼神淡漠,隨手從地上折斷了幾根青草放在掌心。
雙指捏起,像是吹紙飛機一樣對著草尖吹了口氣,江道流像是玩‘投壺’游戲一般隨手一擲出。
元炁變換之下,周圍的空氣阻力乃至摩擦力仿佛徹底消失一般無法對草葉造成絲毫阻礙,沒有絲毫聲響的掠過空氣,原本纖柔的草葉像是一柄鋼刺一般沒入了一名忍者的脖頸死穴,再奪一人性命。
一擊得手,眼看式神小鬼咆哮著追擊過來,江道流卻是稍稍一笑,踏步、消失、現身、投壺。
直到手中的草葉全部消失之前,場中的普通忍眾已經全部失去了聲息,剩下的全是練有真炁在身的異人。
“三個陰陽師,2個武士外加四個忍者,一共9個異人,這手筆挺大的。順著推理下來,日本應該是將國內九成以上的異人都給派出來了吧。”
草葉投壺的游戲已經結束了,面對這些都有真炁在身的異人,經過特殊煉制的草葉并不能對他們再造成什么困擾,倒不如進如下一個環節。
“我記得,我好久沒有實地施展過術子門的手段了,明明當初是看他用起來很帥才學的,可惜了。”
嘴里呢喃了一下,江道流拖著下巴沉吟了片刻,一步踏出,直接來到了眾人中間,隨后伸手一抬:“陣起!”
元炁流出,只是一瞬間便以江道流為中心塑造出了一塊直徑足有幾十米大小的奇門局。
只是與王也所用出的四盤流轉只在一念之間的風后奇門不同的是,江道流施展出的格局運轉的并迅疾,而是根據時辰的變換在緩慢的撥轉著,顯然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奇門術法。
但江道流現在要對付了也只是幾個不足為道的日本異人罷了,普通奇門便足以抵用。
眼看那九個日本異人要有所動作,江道流微微一笑,一步踏出踩在乾字位上,手中印訣一動:“乾字,亂金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