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依舊時那位楊建剛安排著江心出了村,這時江心才有機會問出自己憋了好久的問題:“楊老爺子,我一直有個問題,那天,我莫名其妙的就睡了過去,醒來之后直接就躺在床上了,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知道自己親爹對面前這小家伙的看重,楊建剛在這種小事上也沒有瞞著江心的必要,直接給出了答案。
“為了不讓村子的地址被隨意泄露出去,你上車之后就被弄暈過去了,當然什么都不記得了,不過現在倒是不需要這種手段了。”
一路避開那些看似通向外面的土路,楊建剛指著面前的一條山谷說到:“出去的村子路就是這里了,順著一路走出去就是。”
江心點了點頭,順著楊建剛指出的路離開了楊家村。
楊家的手段確實值得稱道,尤其是他們對自身肉體那細致入微的掌控方法,更是給江心提供了不少靈感。
這些天來,憑借自己BUG一般的學習能力,江心已經可以利用元炁完整的模擬出元手的運行,雖說依舊比不過不用炁息的楊存仁那般流暢,但也足以使用。
人的身體都是共通的,從元手的運行上,江心發現了一些其他拓展。
以一個手掌肌肉關節運轉力量便能將空氣切割揉捏成一個球體,施展上炁息之后更是能用出那天楊剛對自己用出的捏指,甚至都能將空氣給抽絲剝繭。
要是可以將全身上下的肌肉都鍛煉到這種境界,到時候又會發生什么?
江心曾經將這個問題問給楊存仁老爺子,但他沒有給出答案,或者說他給不出答案,因為太難了。
人全身上下639塊肌肉,光是協調手上的幾十塊便已經足夠困難,每多一塊肌肉,要求的精神和計算力便加大一份,除非腦子堪比計算機,否則絕無可能辦到。
得到這位的答復,江心便暫時放下了這個想法,轉而借鑒元手的控制方法來對元炁靈機進行塑造。
以類似于元手的首法揉捏塑造,原本像是稀水泥巴的元炁瞬間出現了一絲改變,變得越發的粘稠厚重起來,知道最后徹底被江心塑造成了可以存放信息的柩。
與靈有關,但只能存放死板信息而不可承載思維精神,故稱為柩。
用靈機給還在風門村等著的溝老頭發了幾道訊息后,江心便直接按著張楚嵐他們發給自己的地址直接趕向被廢棄的暗堡所在。
走出楊家村沒多遠,江心自己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開一看,卻是那個從幾年前從就再也沒見過的‘老爸’給他發來的短信。
短信內容很簡短,一個國外地址,外加上一句話。大概意思是要自己最近一兩個月務必要去一趟。
心里考慮了一下,江心沒有刪除短信,默默的回想起腦子里那些被封存的記憶,雖說很少,但里面總還是能找到一些原主和他爹相處的場景—很冷淡,就像是兩個陌生人一樣。
深呼了一口氣,江心內心有了些打算,收好手機,腳下的步伐加快了不少。
幾天后,暗堡所在的山谷內,走進去的第一時間,江心便看到了正在支爐搭灶、生火做飯的眾人,至于各自的帳篷,更是早早的便已經立在了那邊。
“各位來的都挺早的,比我快這么多。”江心和眾人打了個招呼,從剩下的空地里找個地方把自己的行李一放,拿著罐頭便湊到了爐子旁邊:“怎么樣,有沒有什么收獲?”
“江心。”球兒一屁股坐到他身邊:“上次你可是拿了個大功啊。”
“那邊不都是順便的嗎。”江心笑了笑:“我也沒想到居然還能碰到這種好事,不過你們兩個的收獲應該也不小吧?”
球兒看著張楚嵐咧了咧嘴:“出乎你的預料,一點實際性的收獲都沒有。”
“話說那地兒是這么回事?”江心指了指那邊肖自在和他師兄打出來的裂坑,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
“咳咳,這個...說來話長。”球兒咳了一下:“我就給你簡化一下吧,肖哥和人打了一架。”
“沒了?”
“沒了。”
“行吧。”江心裝作遺憾的樣子點了點頭,剛剛拿起熱好的罐頭,便發現老孟湊到了自己身邊:“那...陳朵過的,還好嗎?”
江心稍稍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有吃有住有玩,應該算是好吧,至少相當一段時間內,她的生活都會無比的充實。”
老孟一聽,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幸喜,接著便拉著江心到一遍討論了起來,其他極為臨時工知道老孟對陳朵的關心,也沒管兩人。
“今天應該就是公司定下的處刑日了吧。”
“過了今天,馬仙洪要是還不來,那這次的計劃應該就算是失敗了。”
“不過能有幾天的休息時間其實也挺不錯的...”
幾人談著話,便將一天的時間給過去了,然后便是第二天、第三天 處刑日后第三天,肖自在幾位的負責人終于發來的信息,要求幾位臨時工撤離暗堡執行其他任務,江心和張楚嵐兩人在臨時工中也算是獨特的存在,故而選擇了繼續等下去。
“江大哥,你也還要在這里繼續等下去嗎?”張楚嵐看著絲毫沒有動身想法的江心,心底稍稍一動:“處刑日已經過去很久了。”
“你不是也沒走嗎,再說我也沒其他要緊事,干脆在這里多等幾天。”江心看了張楚嵐一眼,低下頭去,繼續玩著手里的泥巴。
雖說只是尋常黃泥混著水和出來的,比不過村子里的那些泥巴,但也勉強可以用作泥塑的練手對象。
天地神人鬼,蠃鱗毛羽昆。雖說江心掌握的不是很全,但也足以將一些泥塑捏制的活靈活現。
一個捏、一個看,時間就這么又過了幾天。
最終,事情的發展還是沒有超出江心的預料,下午,臨近落日之時,改頭換面后的馬仙洪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有人頂在前面,江心自認為沒有必要去戳破馬仙洪的偽裝,反正用不了幾分鐘馮寶寶就會分辨出他的身份。
十幾分鐘后,一場鬧劇后,馬仙洪終于選擇坐下說話,但看他那眼神,對江心的戒備卻是絲毫不減。
“別看了。”江心嘆了口氣:“我這次來就是為了一件事,神機百煉。”
“果然。”馬仙洪嘴角冷冷一笑,伸手抹上了腰間裝著眾多法寶的腰包:“賊心不死。”
“我可不想和你再干上一架,沒必要。”看到馬仙洪手上的動作,江心解釋起來:“我能告訴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代價就是你要用神機百煉來換。”
“我可以先和你說的一句話是。你太爺爺叫馬本在,神機百煉便是從他手里傳下來的,但要說是他創造出來的,他可不配。”注一 “你什么意思!”馬仙洪一下子站了起來,手中噬囊一閃,一個法寶瞬間出現在他手上。
“沒什么意思,實話實說罷了。”江心默默的收好了東西:“看你這樣子,似乎并不會將神機百煉交換給我,那就算了,你自己慢慢去查吧,到最后可別絕望就好。”
說完,江心擺了擺手,直接從來時的山谷離開了。
“真的是一個擰種,毫不妥協,無法商量。”知道從馬仙洪手里拿到神機百煉變得困難起來,江心重新掏出了手機,給趙董發去了一個信息。
‘我爸找我有事,要出國一趟,馬仙洪這邊的事情我就不繼續摻和了。’
發完短信,江心先回了楊家村一趟,制作出一個成功的泥塑以讓楊族長將自己帶來的那個泥人徹底補全,隨后便慌急慌張的從那個明擺就是相親大會的家族交流大會中逃了出來。
回到太行山的風門村中,江心終于深呼了口氣。
在陳朵的努力下,村子里已經添了一窩野雞外加幾只野豬,還有一些其他的不是保護動物的野生動物。
眼看著江心博開霧氣走了進來,陳朵先是一小,隨后蹲在地上看著自己籠子里好不容易才養出的幾只野雞愣住了。
她還記得上次自己說等江心回來要煮雞湯的,現在才過了幾天?
“就選那只最肥的吧。”江心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陳朵身后,嘿嘿一笑直接挑中的籠子里一只身形比其他野雞大了兩圈的野雞:“這次離開我可能一段時間內回不來了,燒多點。”
陳朵頓時呆住了,回國頭看向江心的眼神中滿是那種震驚一眼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江心居然能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并且還直言要吃自己這些天喂的最肥的一只雞。
俗話說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頂著陳朵的目光,江心嘿嘿一笑,直接用念力將拿野雞拒了出來,往陳朵手里一塞:“雞我已經幫你捉好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我中午再來找你,拜拜!”
說完,也不等陳朵在說什么,直接沖了出去,帶著泥人直奔溝陳住的屋子。
身后,抱著手里已經被嚇昏過去的野雞,陳朵氣呼呼的頂著江心飛速消失的背影,最終還是拎著雞回到了屋內。
欺負完老實人,江心心情愉悅的找到了溝陳的注出,將再次被裝回匣子里的泥塑放到了他面前:“來,這是你要的泥塑,我給完全待會來了,還是一族之長親自動手做出來的成品。”
“呵!”溝陳哼了一下,打開盒子一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其放到了里屋:“行了,你答應我的事情已經完了,沒事你可以滾了,別來妨礙我老人家的晚年生活。”
“別呀,我還有事要問您呢。”江心想到那個老爹,急忙說到:“你認不認識我爹,或者我爺爺,太爺爺也行。”
溝陳眼神稍稍一變:“你是打聽到了什么?”
“沒有。”江心嘿嘿一笑:“就是突然好奇,想找您打聽打聽,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
溝陳沉默了一會兒,幽幽的吐了口氣:“其實也沒什么不方便說的,你也算是那家伙的后人,說給你聽其實也沒什么。”
幾十年前。
“元叔...還是我贏了。”看著面前已經被漆黑鎖鏈捆縛的男人,少年事情的溝陳眼簾低垂下去:“我不能在這里等著,我要去找他們。”
“唔!唔!”聽到溝陳的話,元叔雙眼瞬間瞪大,不顧一切的想要起來阻止溝陳,但卻始終奈何不得身上那黑色鎖鏈。
“說起來倒也好玩。”溝陳笑了笑:“要不是元叔你兩三年前傳我這些手段,怕是我現在都沒能力和您斗上一斗,但現在不同了。”
“元叔,你已經老了。”
揮手將已步入中年的元叔飛回村子內,溝陳雙膝跪下,重重的磕了一個頭之后起身飛奔而去,只是片刻便徹底融入黑暗之中。
在半空中向后飛去的元叔看著溝陳的動作,渾身肌肉緊繃,但最終也只能無可奈何的看著溝陳徹底消失不見。
溝陳一廂情愿的想要前往北方與村子的大部隊會合,但出了村子后,他才知道有些事情卻不是看起來那么簡單的。
一個少年異人,既沒有什么常識、也沒有什么錢財,溝陳在外面的日子并不好過,直到他碰到了一個自稱江道流的青年。
“你也是個練炁的對吧。”看著眼神中滿是戒備的溝陳,江道流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絲笑容,伸手將老板剛上的面推到了溝陳眼前:“來,看你樣子應該餓了好幾天了,算我請你的,吃吧。”
遲疑的看了看江道流,溝陳鼻子微微抽動了兩下,蔥花和香油的香氣鉆進鼻孔,不斷的誘惑著他。
咕嚕—
肚子一響,溝陳臉上頓時一紅,一把抓過面條噗呲噗呲的吃了起來,只是短短一兩分鐘便吃的一干二凈。
“吃好了嗎?”
溝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猶豫了兩下后還是點了點頭:“謝謝,錢我以后會還給你的。”
“有緣見到再說吧。”江道流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練炁的能混成你這樣子,也是少見的。”
溝陳臉上再次一紅,低頭鉆進人群消失不見。
他背后,站在面攤旁,江道流臉上原先和煦的笑意卻是漸漸的變得冷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