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小人倒是挺有趣的。”看著像是已經具備了自主生命、意志一般的泥人,江心立刻有了一些興趣。
右手攥緊,肌肉緊繃,炁息加持之下,江心開始用最大的利起扯動炁繩。
一聲獨特的輕響后,原本色澤不一的炁繩瞬間斷裂消失,緊接著,兩只手臂從江心右邊的林子力飛了出來,落到了江心面前。
江心:???
“斷了?”掃過地上的泥巴,江心手腳齊動,不一會便掙脫了全部的束縛,但其中也只有開始那一個是被扯斷了胳膊。
倒也沒管這些奇怪的泥人,江心撿起地上的胳膊看了起來。
關節、肌肉線條分配完美,簡直就像是一個被縮放了的人體胳膊,而在斷裂處,一根根粗細不一的草木纖維像是經脈、骨骼和血管一樣,所在位置也大抵能與人體對應。
看著露出了一些頭的草木纖維和呈現出撕裂狀的斷裂平面,江心也明白方才的聲音到底是從什么地方發出來的了。
只是這樣一來,他對這些泥塑倒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一般民間捏制泥人,雖說會用到草木纖維,但用途大多都是防止泥塊脫落,也用不著管那些草木纖維究竟處于什么位置。
哪像江心手里的這個泥人一般,不僅胳膊上的纖維對的上位置,就連手指關節那邊的纖維居然也對的上,實在過于匪夷所思。
這給人的感覺,這些泥塑者捏的不是一個個泥人,而是效仿古代女媧的傳說一般,用水和泥捏制出一個個鮮活的人類生命。
但泥終究是泥,即便捏的再像,他也只能稱之為泥塑。
江心這邊還沒來得及用紫火將那幾個小泥人給徹底解決了,楊剛那邊卻是又得出了成果。
與場中那幾個打起人來不痛不癢的小泥人不同,楊剛手中這個有兩三個巴掌大的泥塑應該不能算是炮灰戰力了。
看著面前這個身上已經有了那么一絲絲神韻的泥人,楊剛想了想:“孫大圣這個名號你配不上,干脆就叫你猢猻吧。”
唧唧—
那猴子拿著楊剛給他做出來的石棒抓了抓腦袋,一呲嘴露出了一口尖牙,顯然對于這個名字很不滿意。
但楊剛顯然是不管這些的,看著已經向這邊沖過來的江心,伸手一指:“猢猻,去!打他!”
唧唧唧!
猢猻一跺腳,領著一根石棒以不符合它身形的速度沖了出去,呼的一聲,舞動閃爍著一絲紅色炁光的石棒直接向江心小腿招呼了過去。
“嗯?”
紅色炁光如此顯眼,江心自然看的清清楚楚,運起彈指神通中自帶的金童,腳下那約莫八九寸大小的泥猴子便出現在他眼中,看似平平無奇,實則一身炁光通明。
而當江心運起了觀法之后,更是清楚的看到這泥猴子的上中下三丹田部位蔓延出三代細線,遠遠的連在后面楊剛身上。
顯然,和前面那些泥人不同,這小東西的消耗全部都是由楊剛供給的,指不定還是可以被人為操控的高級別貨色。
但光是這種程度江心倒也不懼,將命魂放出、濃縮,只是片刻,一個通體漆黑、和那泥猴子差不多大小的小型命魂便擋在了泥猴子面前。
至于江心,則是一步躍出,再次找上了楊剛。
“小子,你是看我好欺負嗎。”楊剛呵呵一笑,胸口佛塑一閃而過,一道金色的炁光瞬間浮現在他身上,一掌打去,直接將江心再次倒逼了回去。
揉了揉已經有些發麻的手掌,江心臉上的表情一變,也看出了楊剛身上此時有i額不對勁:“你這佛塑,怎么比我外面見到的那些法寶還要過分。”
“呵呵,那些煉器師才愿意在法寶上花多少心思。”楊剛笑了一笑。
“這佛塑我從懂事學藝的時候就開始著手雕塑。塑了五年、雕了五年,以渾身精氣神蘊養又是幾十年,半步不離身,不與他人手。你說的那些煉器的,有幾個能做到。”
“他們一生造出了也不知道多少法寶,精力分散,有什么資格和我一個一輩子專注這一個本命的人比。”
“那那些呢?”江心指了指遠處的幾個泥塑:“那些東西不也是泥塑造出來的嗎,你的精力其實也是分散了的。”
“小家伙想套我話?”楊剛一咧嘴:“別妄想了,要是真能這么容易被你套了,我那公司早就沒了。”
“行吧。”江心點了點頭,渾身關節活絡了兩下,一團紫火瞬間升騰而起:“您可接好了。”
“我等著呢。”擺出起手式,楊剛雙眼神色也漸漸的沉了下去,一動不動的看著江心。
五鬼挪移!
以鬼影行的姿態沖向嚴剛,一步踏在半空之時,江心心念一動,瞬間化作一團黑煙散開,驟然出現在嚴剛身后,燃燒著紫火的手掌向其后心按了過去。
“又是這招。”眼看著江心化作煙氣散去,楊剛卻是不忙不慌,腳下一踏,快步上前數米,頃刻間便脫離了江心的攻擊范圍。
同一時刻,胸口佛像微微一閃,楊剛背后突然浮現一縷芒刺感,回過身去,便看見了再次瞬移出來的江心,拇指、食指微并,‘輕飄飄’的捏向江心。
“這是什么招數?拈花指?還少了一根手指吧?”江心見識淺薄,看不出楊剛的路數,干脆抽身后退,免得翻了船。
下一刻,江心便眼睜睜的看著楊剛那輕飄飄的兩根手指像是捏到了什么似的,只是一拉,空氣像是有了形體一般,瞬間被拉的扭曲了起來,直到他松開雙指,氣流凌厲,一陣風聲傳到江心耳內。
見此情形,江心嘴角不由得抽動了兩下:風孟村就算了,又是一個楊家,這些傳了久了的家族,村子里的手段都這么唬人的嗎?
一招落空,眼看著江心并步上前,楊剛也沒有繼續追趕下去:“怎么,怕了?”
“您都修煉了幾十年了,以大欺小,這說得過去嗎?”
“當時你找上門來的時候,態度可不是這樣的。”楊剛不為所動:“做人要從一而終,當初多硬氣,現在也要一樣。”
江心有心搬出公司,但想到臨時工這個身份在公司里本來就是不被承認的,只能放棄了這個想法:“我是風門村的。”
“風門村,沒聽過。”楊剛掏了掏耳朵:“要不繼續打,要么滾蛋。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