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真炁按著五惡法中的線路運轉,那尚未完全被心臟吞食的天地之力漸漸糅雜其中。
猛然間,原本就雄烈的心火爆沸而起,瞬間便化作沖天大火,順著經脈血管一路繞去。
只是剎那間,原本心平氣和的江心只覺得渾身上下一陣燥熱,心火上涌,直攻靈臺,如煉獄魔神一般的心魔顯化,欲要將江心拉入狂暴深淵。
體血急促、思慮不定、心火熾盛,促使心魔顯化,趁神明昏亂之際上攻靈臺。
世上從沒有白來的好處,五惡之氣妙用無比,但若想驅使這氣,便要自己先承受一變。
成,則掌控五惡;敗,則臟器受損。
火氣翻涌,江心只覺得像是置于火爐一般,而血液急速流動更是令他難以平定心氣,欲要長嘯九天。
體內心魔蠢蠢欲動,雖被暫時壓制在靈臺之外,但也在心火的支持下不斷沖擊,想要將江心拖入憤怒之中。
“不行,撐不住了!”心臟急速跳動,江心渾身都開始瘋狂顫抖起來,那是體與意的對決。
感受極限降至,江心終于放棄了以自身意志抵抗的想法,導入元炁壓制心火。
只是瞬間,如冷水淋頭,原本蠢蠢欲動的心魔立刻退卻,連帶著原本被灼燒的有些發紅的經脈身體都重歸平靜。
然而,五惡練法,炁的存在只是暫時起到壓制作用,隨著惡氣漸增,用不了多久,那心魔和心火始終還會回來。
“心的修法暫時成了。”看著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增長的心火,江心不由得松了口氣,接下來,消耗的就只是時間。
方才他還是太高看自己了,以為自己身體強健,卻不想差點一瞬間便被心火燃卻,后面看來,還是直接用炁保險。
心氣蘊養,第二個便是肺氣。
毛孔阻閉,江心主動放棄了體呼吸,讓天地之氣混雜著大氣空氣自口鼻入,經過氣管咽喉、綿延肺部宣發肅降。
肺葉一張一弛間,江心只覺得一股清新寒氣自肺部孕發、擴散,肺炁起,交雜之間,一顆水晶浮現,此為肺之根,性寒屬金。
而后真炁運轉,生肺部惡氣—寒。
外寒侵體,江心原本通暢的呼吸漸漸堵塞,甚至連毛孔也無法開合,胸悶、氣堵、胸脅疼痛;虛寒內生,形寒肢冷,應了那句‘夫心下有留飲,其人背寒如掌大’。
沒有絲毫遲疑,內寒生、外寒入的下一瞬間,江心便直接運炁過去,怯除渾身寒意。
但就只是這短短一瞬間,江心掌中便已經滲出些許汗液。
兩個內臟運行完畢,天已發亮,江心稍稍思考了一番,便暫時決定不進行肝之惡氣的修煉。
一則是因為肝中內寄相火,十有八九要再將那心火挑撥兩下,另一個原因則是白天的主要任務是看著那位王夫人別出了差池。
這樣,江心才好意思去問那兩位學內景,畢竟,他還是要點臉的。
張楚嵐的到來沒有引起太多異人的關注,畢竟都是些身懷絕技的主,也不認為新來的這兩位能給自己帶來什么麻煩。
但王靄那個老白癡派來的那些普通人身份的人卻是注意到了張楚嵐的存在。
綁架,而且綁架的還是一個超級富翁,他們自然不會輕視任何一個新出現的人物。
常人沒有異人那種匪夷所思的手段,所能依靠的便只有自己的腦子和縝密的計劃,如果隨隨便便將兩個和目標有關系的人物放過去,他們也不用干這行了。
“新過來了兩個家伙,一男一女,看似來也是王也請過來保護家人的。”
領頭的將手里的照片排了出來:“王也父母、二哥二嫂,一個四個人,這些是下手目標。”
“王也本人、瞇瞇眼和他身邊帶著的三個、那天從火車站過來的那個叫江心的、現在過來的兩個,外加一個司機,這些都是阻礙。”
“這些天觀察,瞇瞇眼和王也一般都混在一起,身下三個在保護他二哥二嫂、司機保護王老板,那個叫江心不太清楚。”
“上面那邊已經不會在給任何支持,唯一的消息是除了四個目標,剩下的都不是常人,不是我們對付得了的。所以,只能智取。”
“怎么智取?”一人問道:“以前綁架的也就是個普通富翁,這次的對象是大富豪,一被抓住,那肯定死!”
“所以不能被抓住。”首領笑了笑,指了指照片:“看看他們的手機。”
“手機?”負責計算機的成員看了過去,隨后頓時一亮:“普通智能機?不是特制的?”
“王衛國父子有兩個手機,其中一個是普通手機,還有一個是看不出牌子的特制手機。”負責情報收集的淡淡說到:“特制手機沒查到,但那個普通手機明顯是用于和家人交流的,除了通訊公司的號碼保護,沒什么特別的保密措施。”
“那就沒問題了!”玩計算機的笑了一下:“去給我找來那個王也的音源文件,我就能將這兩位給騙出來。”
“等一下。”
首領沉默了一下:“你是說,如果能找來王也的音源,你就能騙過王也家人?”
“那肯定的。”玩計算機的笑了笑:“只要文件夠多,你想讓他說什么,我就能讓他說什么。”
“前提呢?”
“要先做個特殊的站點截斷手機通訊,或者干脆將他們手機偷過來。”
“難嗎?”
“難,很難。”那人點了點頭:“這種級別人物,想靠近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有通訊公司的號碼保護在。除非是白名單,外面的號碼根本打不通這手機。”
“但要是能打進去進行通話,整個過程也就完成一大半了。”
聽到幾人說到這里,一個一直沒說話的突然開了口:“要不,老大,咋別做了吧,劃不來,按著老三這說法,去騙騙普通人也能得怎么多。”
“那家里人怎么辦!”
“偷渡,我有門路。”那人說到:“反正看著我們家人的都是些熟人,騙他們不是輕輕松松的事情,搞上一筆,然后出國吧。”
“這些年為集團做了那么多臟活,這次又要在北京對這種人物動手,我害怕明天我們就被推出去當替死鬼。”
“你們也是這么想的?”
“......”
領頭的沉默了一會兒,看向最后一人:“行,你把人帶的出來,就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