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外的叢林中,兩人依舊在對峙著。
“不行啊,防守的無懈可擊,想要碰到人,就必定會和兩個人直接接觸,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留下來。”幾次三番的試探后,江心無奈的撤退了回來。
“按照這樣下去,我怕是要消耗掉三分之一的炁才能成功讓一個人失去戰斗力,這還是考慮到對面不會變招的情況,要是變招,我恐怕要炸。”
遠遠的看著前后兩個規模和人數完全不同的隊伍,江心眼珠稍稍一檔,將目光放在了那三個橫練身上:“三個人,和八個人,要不去看看那三個橫練的手段...”
心里有了想法,江心立刻付諸行動。
湛藍色的念動力釋放出來,數十枚石子如暴雨梨花一般對著后面那八人隊伍傾斜而下,同一時間,掌中扣著一道赤橙色的火球,江心再度沖了出去。
“發現目標,全體警戒。”
看著那帶出一道橙紅流光的火球,隊長心中不由得的松了一口氣,手上迅速做了幾個手勢,隊伍中的遠攻手,靜靜的將幾枚鋼制暗器握在了手心。
“差不多了。”沖擊至兩個隊伍中間地帶,大片黑色墨炁自江心背后傾瀉鋪散,化作一道黑幕遮蔽了身后的視線。
幾乎是臉譜形成的同一時間,江心伸手將高度濃縮的火球丟了出去,骰子發動下,一顆6面4點的骰子憑空浮現,隨后爆炸。
氣浪沖擊下,赤紅色的火球更加逼近,隨后轟然引爆,轟鳴聲層層回蕩,甚至蓋住了隊長的吼叫。
“別發消息。”一手凝炁抵擋撲面而來的氣浪火海,隊長伸手壓住了那個聯絡員:“臉譜已經成了,他的目標要么是對面,要么是我們,發消息只會分散注意。”
另一邊,突如其來的爆炸聲瞬間吸引了幾人的注意,余光一掃,那漆黑的臉譜和后面隱約透露的火光立刻被幾人捕捉到,心中頓時一緊。
“敵襲!所有人警惕,向后方隊伍靠攏,保持距離。”
以骰子能力進行位移,只是短短一兩秒,江心便來到了那三個橫練的背后,清楚的看到了呈三角陣型防御的三人以及他們正面對著的鬼臉譜,咧嘴一笑:“鬼神,驚懼...”
如雷音滾滾,無形無質的鬼神之力呼嘯而出,瞬間便降臨在三個橫練異人身上,下一刻,不受控制的,三人以駭人的速度飛速后退。
但即便在這難以控制的后退途中,幾人之間的距離依舊沒有拉開太多。
但,只是拉開,對江心來說便已經是足夠了。
肌肉鼓起,江心宛若無可阻擋的黃巾力士一般,只是幾個踏步,便貼近一名異人側身,雙手鐵拳堅如金石,一擊勾拳轟出,自下而上劃過一道弧線,重重的砸在了那人肋下部位。
這里既沒有堅硬的肋骨保護,也沒有鍛煉出的腹肌和脂肪層緩沖,重拳之下,那人直接將當晚上吃下去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跪倒在地。
“成功了。”將真炁打入其體內震動其胃部臟器,江心沒有趁勝追擊、斷其一指,而是伸手再點兩指掙開那人手掌,微微一笑后直接離去。
所謂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那是建立在敵人有充足后援補給,可以彌補損傷的情況下。
現在,位于這個距離城市仍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每多出一個傷員,對整個隊伍的負擔便會加大一份,破綻也會更多。
圍點打援,下次發動攻擊,只要盯著傷員攻擊,其他人勢必會前來阻止,這是光明正大的陽謀,逼迫他們主動隱藏傷員或者對上江心的攻擊。
除非那個隊長不在隱藏,直接下達死人也要抓住江心、或者遺棄傷員的命令,否則,這招必定可以生效。
“人沒死,先抓人!”江心才離開幾米不到,另外兩人便沖了過來,也不管地上那已經負傷的異人,渾身肌肉一鼓,直接對江心沖了過來,一副拼著受傷也要將他拖住的樣子。
“天真。”
看著如蠻熊一般沖撞而來的異人,江心呵呵一笑,平靜的伸手一點,十幾根薄如蟬翼的冰刃瞬間凝聚出來,靜靜懸浮、橫陳再兩人前進的道路上。
寒冰刺骨、刀刃刻骨,但兩人毫不在意,一聲怒吼,一道道凝聚如實質的炁光在體表肌膚浮現出來。下一刻,便直接撞過刀陣,將那冰刀統統砸的粉碎,代價便是身上的衣物徹底毀壞。
“看起來和一般的橫練功夫好像有些不同?”
看著裸露上半身的兩人,江心眉頭稍稍移動,發現了一些異常。
異人世界,炁的存在是廣泛的,無論是術士還是橫練,體內必定有炁作為支撐。
相較于其他人以炁凝結成盾、橫練者行炁入膜,以沖全身,雖前期難以制人,然爐火純青之際,拳腳刀劍難傷分毫。
一眼看去,只要機體表皮之下有真炁鼓動,基本就能斷定是橫練,交起手來必定令人頭疼。
但這兩位不同,雖說那一身虬結的肌肉看起來極為駭人,上面也有真炁流轉,但那炁流轉的部位卻并非肌膜,而是有些脫離身體,流于表面。
這手法更類似于金光咒的用法,將炁極度凝實覆蓋體表。同時以其他方式增強身體,以達到偽橫練的效果。
這時,想起不久前也死在自己一拳之下的那個異人,江心內心有了一些想法:“這些家伙的橫練可能不是自己得來的,而是王家給的,而且給的,還不是一般的法門。”
方才那一下交手,江心已經感受到了那炁的堅固程度,若是再能變化萬千,幾乎就是那金光咒的變版。
江心不知道那王家到底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心之舉,但他知道,要是這三個‘橫練’的異人折在這里,那位王家王不藹老爺子恐怕會很不高興。
而能讓敵人不高心,便是讓自己高興。
江心內心思緒不斷,后面那兩個異人還在執著的追著江心不放,令他一陣心煩:“說好了一觸即分,你們這還窮追不舍起來了。”
體內真炁流轉,又是一被骰子投擲到兩人面前。
一息延遲后,一團火球迫使兩人停下了腳步,江心也再次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