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走下塔樓,路西德眸光微閃間心下泛起了種種思緒。
自己這就成為貝克蘭德“值夜者”分部的部長了?
真是未曾設想的道路啊。
雖然不知道圣安東尼那位老家伙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但這個身份無疑是對自己有利的,可以借住它來完成一些事。
而至于老家伙說的什么“內斗”,她卻是一點也不相信的。
縱然是內斗,可這個位置怎么看似乎都不應該輪到自己來做啊。
雖說自己不是自卑的人,但至少心里還有點那啥a與c之間的數,并不會妄自菲薄也不至于狂妄自大。
這件事百分百還另有隱情,肯定不會就只是表面上那樣簡單。
但權衡利弊之下,卻也不失為一筆“好買賣”。
對于“晉升”,路西德實在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利用“部長”的這個身份,自己能做的事、可選擇的余地一下子就多了不少。
不過具體怎么操作,那還得從長計議。
但眼下要著手的第一件事,卻無疑是搬離圣塞繆爾大教堂。
在教堂里安全確實是安全了不少,但隨之而來的麻煩卻也并不少。
離開這里是利大于弊的事情。
一念及此,她的心情不禁有些雀躍了起來,步伐似乎也隨之輕盈了不少。
走進側門,路西德返回了教堂內。
天色已然暗了許多,不過“穹頂”上的銀河卻熠熠生輝的散發著光芒,越發映照襯托了教堂肅穆莊嚴的感覺。
而今天的“銀河”又與平時不同,隱約還泛著點點的銀輝,隱約間更是令人心折,莫名有一種威嚴感。
稍稍辨認了一下方向,她順著階梯往上,向“穹頂”下的房間走去。
雖說不日就要搬走了,但總還是要收拾收拾的,并不急于一時。
而在另一邊,塔樓上的辦公室內,“樞機主教”圣安東尼卻同樣眉開眼笑了起來。
身體后傾,他舒服的癱在了扶手椅的椅背上,老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燦爛。
他摸了摸下巴上花白的胡子,自顧自的輕聲感嘆道:
“魔女嗎…?這可真有意思。”
天色已晚,夜幕悄然降臨。
不過辦公室內的煤氣燈卻絲毫不加節制點散發著光芒,照的室內亮堂堂的。
周圍越發的安靜了。
“樞機主教”圣安東尼眸光微閃間環顧了一下四周。
在確認了四下無人后,他臉色隨之泛起了幾分狡黠,小心翼翼從辦公桌抽屜暗格內取出一卷被嚴嚴實實包裹著的小冊子。
“閑下來了可還真不錯啊…”
小聲嘟囔了一句后,圣安東尼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隨即頗有些迫不及待的展開了那卷被保護得十分周全的小冊子。
卻見其上密布著印刷得極為精美的因蒂斯文單詞,但卻似乎刻意的印得有點花里胡哨的模樣。
它的第一行字十分的平平無奇,就只是普通印刷體的“因蒂斯每日郵報”。
但第二行字卻顯出了端倪。
這是一行加大加粗的花體因蒂斯單詞,頗有藝術感與高級感。
而它的內容,赫然卻是:
《年度紳士指南》!
“嘿嘿嘿嘿…”
舔了舔嘴唇,圣安東尼興奮的笑了,頗有些急切的翻開里面圖文并茂的書頁,一個個的仔細端詳了起來。
登上臺階,路西德步伐輕盈的回到了“穹頂”之下的房間門前。
但就在此時,她卻陡然聽到了房間里傳出來的陣陣碰撞碎裂聲。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眸光微閃間,她停下了腳步。
“咚!咚咚咚!”
又是幾聲悶響自房間里傳來。
路西德不禁皺起了眉,臉上泛起幾分狐疑之色。
在女神注視下的“圣塞繆爾大教堂”,無疑百分之百是有安全保障的地方。
可這些異響卻又是怎么一回事?
以自己在女神教會里的地位,也沒理由會有人敢于在自己房間里搗亂找麻煩啊?
一念及此,她更加的困惑了。
不遠處的房間里,“乒乒乓乓”的聲響仍然不絕于耳。
戰略性的退后兩步,路西德習慣性的從口袋里掏出金鎊,進行了一次簡易版的“占卜”。
確認沒有危險性之后,她邁步向前,不多猶豫的推開了房門。
“嗖!”
一個花瓶劃著拋物線落到了路西德的前方,“噼里啪啦”的碎成了一地渣子。
不僅如此,房間內各處原本頗為精美考究的裝飾也變得破破爛爛的,仿佛蝗蟲過境般一片狼藉。
但她卻并沒有關心這些,而是凝眸望向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一個身穿著并不合身修女服的小蘿莉。
“額…”
路西德不由得一怔,旋即臉上泛起幾分復雜的意味。
這卻正是那位她從貧民窟里帶回來的可憐遺孤。
此刻小蘿莉的身體狀況似乎比之前要好了不少。
雖說仍然十分瘦弱,就連最小號修女服都撐不起來,但臉上多少也有了幾分血色。
但此刻她的臉上卻是一副異常復雜的表情,夾雜著悲痛與憤懣。
“你這個騙子!大騙子!!!”
她尖聲歇斯底里的嘶吼著,抄起了一旁的雞毛撣子扔了出去。
但由于力道不足,雞毛撣子同樣也劃出了一道拋物線,“啪”的一聲斜掉在了不遠處的地毯上。
“倒是比之前有點長進…”
望著落的比之前花瓶遠了點的雞毛撣子,路西德心中默默泛起了幾分異樣,同時也沉下了臉。
真的挺過分了!
小孩子不聽話是正常的,但像這樣子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點?
真就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而就在這時,其他修女們也聞聲而至,看到眼前這一片狼藉的景象,不由得都有些色變。
看了一眼前仍在撒潑的小蘿莉,路西德沉著臉,強壓著語氣吩咐道:
“把她帶下去吧…”
其中兩位修女面面相覷的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越過地上的一片狼藉,快步走到了小蘿莉身旁,抓住了她就要帶走。
而小蘿莉卻忽然安靜了下來。
她就這樣空洞看著眼前人群,眼神冷漠得不帶一絲波瀾。
周圍似乎驟然變得安靜了,死一般的凝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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