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監獄后,路西德并沒有返回郁金香街,而是隨便就近找了一家旅館,悄然摸了進去。
選擇旅館而不是郁金香街17號的原因有兩個:
首先就是郁金香17號的環境。
在被“賣魚佬”鳩占鵲巢后,這所不大的小房子里就充斥著一股子揮之不去的魚腥味。
這對于嗅覺超凡的路西德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是完全無法忍受的情況。
其次就是為規避風險作的準備。
郁金香街17號是她與阿茲曼先生的聯系紐帶,還是需要保護一波的。
所以在稍作權衡后,路西德果斷的選擇了一處不太起眼的旅館作為了自己的落腳點,在恢復狀態之余,也能對之前“看”到的那些事情作一個思考。
由于大戰將近,此刻的康斯頓可謂是日漸蕭條,旅館的生意自然也并不好做,空置的房間不在少數。
隨意找了一間空房躲進去之后,路西德終于松了口氣,稍微緩了緩緊繃著的神經。
癱在旅館柔軟舒適的床上,她開始逐一思索起剛剛的所見。
而路西德心中的疑惑也隨之增長,讓她越發困惑。
首先自然就是她此行的目的,“歡愉”魔藥配方。
根據“通靈”的結果來看,這位灰飛煙滅的“爵士”現在根本就沒有“歡愉”的配方。
那“萊格斯子爵夫人”的用意是什么?
皺著眉,路西德撓了撓頭,徹底陷入了疑惑不解之中。
“爵士”和“萊格斯子爵夫人”有什么關聯?
這位序列7的“吸血鬼”,為何又與“魔女教派”扯上了關系?
抿了抿嘴,她覺得腦子有點亂,心情也開始有些煩躁了起來。
“唉…”
嘆了口氣,路西德放棄了關于這些問題的思考,轉而推敲起另一個方面的問題。
“歡愉”的配方!
仔細回憶起“通靈”中“看”到的種種,她嘴里喃喃自語了起來:
“一龍二鳳…啊不,一男兩女…”
已經揚了的“爵士”自不必多關注,其中那個奄奄一息的妹子也一樣,都沒什么關注的必要。
照夢境中的“所見”來看,這位可憐的妹子多半已經遭遇了不測,或許現在已長眠在郁金香街172號的花圃下了。
不過不知為何,她心里卻隱隱有點不對勁的感覺,但確切的卻又說不上來。
所以,路西德關注的重點,就是那位取得了“歡愉”配方的“女巫”。
摸了摸下巴,她自言自語的喃喃道:
“通過與夢境中所見的參照物來看,她應該比我略高一點,銀發赤瞳…”
這倒挺符合路西德的審美觀,嗯…積年的lsp了。
通過這些特征,她自覺可以輕松的在康斯頓找到這位“女巫”的線索。
以“女巫”的平均顏值水準來看,只要沒有刻意的遮掩,那么都會在旁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更何況她還有著銀發赤瞳的特點,那就更難不令人矚目。
只要這位“女巫”在康斯頓露過臉,那么就肯定可以通過各方面的打聽,來獲得一些關于她的信息。
但路西德卻不由得有些擔心。
天知道那該死的“吸血鬼”把那本“歡愉”青銅書交出去的確切時間,如果這要是猴年馬月之前的事情,那再怎么打聽也都是白搭。
以“吸血鬼”的壽命來看,這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這個被自己有意算無意的倒霉蛋可是個“長生種”,說不定就是活了好幾百年的老冰棍。
一想到這,路西德就有些想笑。
說不定這個被自己“挫骨揚灰”的老冰棍,還有著一些苦大仇深的過往,比如說孩子被搶、妻子被殺什么的…
咳咳,扯遠了。
雖然不確定這件事情發生在什么時候,但她還是決定稍后在周邊打聽打聽,反正這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呼…”
打定主意后,癱在床上的路西德松了口氣,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摸了摸臉,她覺得自己的狀態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剛剛有些捉襟見肘的靈性也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除卻一點幾乎可以忽略的細微頭疼外,一切都好似恢復了正常。
感受著自身的狀態,路西德終于徹底放松了下來。
但忽然間,似乎又覺得自己隱隱約約中像忽略了什么。
等等!
腦海中忽然有靈光一閃,路西德終于想到了一處被自己所忽略的盲點。
那名“女巫”最后對“爵士”的稱呼,是“伯爵”!
伯爵!
“咕嘟。”
咽了口唾沫,她心里有點方。
難道說,那個被自己“揚”了的倒霉蛋吸血鬼,是個伯爵?
這不神秘學啊!
按理說“伯爵”級別的貴族,都應該有超凡者保護才對。
難道是自己聽錯、記錯了?
不過如果他真的是伯爵的話,那倒也個說得過去的情況。
真要是這樣,那他這個“魔女教派”的“吸血鬼”也就說得通了。
之所以是“吸血鬼”而不是“魔女”的原因,就在于他要保持“伯爵”的身份,故而不能性轉…
臥槽!
路西德越想越害怕,這個可能性還是挺大的啊。
這可咋整?
難道自己真的把“萊格斯子爵夫人”…哦,“里維斯伯爵夫人”的老公干掉了?
如果那倒霉蛋“吸血鬼”真的是里維斯伯爵,那事情就大條了,康斯頓各方面的局勢也很有可能因之而發生劇變!
自己“為民除害”的行動,也很有可能被冠上“居心茍測”的負面評價。
不僅如此,自己的安危也很成問題,如果他真的是“里維斯伯爵”…
“這…”
一時間,路西德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下意識的有一種想要撒腿就跑的沖動。
臉色變了變,她馬上更改了原先的計劃。
本來路西德是打算先在康斯頓對那位銀發赤瞳的“魔女”稍加打聽后再見機行事的,但如今這種情況,已容不得她再在康斯頓多待了。
當下最著急的,是遠離康斯頓這個是非之地!
說走就走,把旅館房間收拾妥當后,路西德在桌子上留下了兩枚金鎊,旋即開啟了隱身,從房間窗戶上悄然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