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下,路西德躺在遮陽傘的陰影里,看著頂盔摜甲的萊格斯領騎士們排成了方方正正的隊列一板一眼地訓練著。
也算是入鄉隨俗,盧小白覺得吧,既然冒名頂替了原來的騎士長,干脆就把他的名字也拿來用一用。
在這西方風格的世界里總頂著個中文名也不是個事嘛!
那天他在騎士長標志性的騎士鎧上,發現了一段刻在內嵌上的字:
榮耀即吾命——路西德·查特斯 這時他才弄清楚了騎士長的全名。
路西德·查特斯 可惜,這個視榮耀為己命的騎士長已經不知道去哪里了。只留下這幅騎士鎧和一柄同樣刻著他名字的雙手劍。
望著眼前方方正正的萊格斯領騎士們,坐在遮陽傘下的路西德頗有一種變態的快感。
“嗯,要是再有一塊冰西瓜就完美了!”他有點遺憾地想。
這并不是他第一次這么干,遙想當年他上大學時候,也這么干過一回。
那時候,大二的他捧著一塊冰西瓜坐在操場邊上陰涼處,美滋滋地看著大一的新瓜蛋子軍訓…
雖說之后險些被打了一頓,可不得不說,那塊瓜是真的甜…
可惜啊,都回不去了。
藏在面甲下的猴臉不由得皺成了一團。
這個世界太危險啊!
在那天晚上經歷過的種種都令他有一種迫在眉睫的危機感。
人心的險惡、“失控”的風險、隨時可能遭到的刺殺…
這些都是他的所要擔心的。
不過說起“失控”,路西德卻感覺之前一直困擾著他那時不時出現的耳邊莫名其妙的呢喃聲在那晚之后好上了許多。隨之心態也有點好了起來,不再想之前那么的焦慮。
回想起之前,他覺得那時候自己的行事真的有一種不計后果的瘋狂感,大概就是因為自己的情緒被魔藥影響了。
這也令他暗自警醒,要知道一旦“失控”可就難以挽回了。
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嚴重問題,容不得他粗心大意。
而經過那晚面對那“失控”怪物的戰斗,他更是發現了一個頗為關健的問題。
那就是自己的戰斗力屬實不不行,妥妥的戰力5。
若是論正面戰斗的話,自己怕是連眼前這些正在太陽底下自己的“馬仔”中的任意一個都不如。
當然,黑夜中隱身偷襲的話那就另當別論。
“唉!”他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那天“失控”怪物遺落的黃銅左輪他仔細觀察過了,并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特殊之處。
他也曾拆開槍里的彈匣,但也是一無所獲。
左輪彈匣里裝著滿滿當當的六顆子彈,和槍身一樣是黃澄澄的銅色。
翻來覆去的他到底也沒發現這槍有什么詭異之處,只得作罷。
雖然從外表上來看它并沒有什么特殊的,自己也沒用它開過一槍。
不開槍的原因是,他手上就只有這么六顆子彈,那是打一顆少一顆。再加上他也沒這個膽子在這萊格斯城堡里開槍。
但他又百分百的確定,這槍肯定是不同尋常的。
畢竟這可是包含非凡特性的物品。
自己可是仔細觀察過了,那“失控”怪物可是僅僅只留下了這么一個東西。
那么肯定就是它了。
可惜路西德直到現在也不會類似于“靈視”之類的手段。在他模模糊糊的印象中,克喵在序列九時就已經掌握了“靈視”。
可自己既沒有人教也不知道“刺客”序列是否可以掌握“靈視”,只能對“靈視”這個實用的技能望洋興嘆了。
但他不知道,在他把彈匣合好之后,彈匣里的子彈在黑暗中竟是變得透明了起來…
路西德想了想,現在的自己除了可以在暗處隱身,不懼高處墜落外。比手下這些騎士們強上一點的就只有靈敏性了。
在力量上來說是相差無幾的,“刺客”序列并不會讓人力大無窮。他之所以力量能與騎士們相提并論,靠的還是卷毛狒狒的先天自帶的種族優勢。
當然,現在還多了黃銅左輪這個底牌。
他記得非凡物品都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副作用,但他手上的這把黃銅左輪卻也并沒有體現出來。
就是很正常平平無奇的一把左輪。
不過也算不錯了。他發現在現在這個時間線,左輪手槍這個東西還是個稀罕物。
所以這也是他不舍得浪費一顆子彈測試的原因,稀罕也就意味著路西德很難找到補充的彈藥。
“唉!”嘆了口氣,他只覺得“狒”生艱難,不過看著眼前汗如雨下的騎士們,心情又好轉了一點點。
有點心虛,這些騎士們跟吃錯藥似的今天一個個跑過來“請教”自己武技方面的問題。
自己那會這個啊?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嘛!
不得已,他只能搬出祖傳的“軍訓”模式了。
但他卻不知道,經過了兩次刺殺之后,萊格斯領的騎士們對這個整天穿著全身甲的“鐵烏龜”的感官徹底發生改變了。
他們都聽說了其他領的騎士長都被刺殺的消息,不由得對于自家這個武裝到牙齒的騎士長多了一點點認同感。
這也是此刻他們能聽從“騎士長”安排的一個原因。
至于都穿的整整齊齊的騎士鎧嘛,那就完全是自發行為了。
他們也怕刺客“卷土重來”啊。
就這樣,萊格斯領的訓練場上。一大群“鐵烏龜”們整整齊齊的排成一個方陣,在炎炎烈日下訓練著。
而路西德卻不知道,在城堡主樓望臺上眉目如畫的萊格斯子爵夫人看著這“軍訓”方方正正的隊列,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