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
沒有好吃的,好無聊啊!
刀鋒笑罵:“就知道吃,再胖些你就飛不起來了。”
“啾”
才不會呢 燈光昏暗的小店內,貨架上是各色器物。
空間有些狹小。
這里的店主是一位老婦人,她帶著一副古董級別的老花眼鏡,在柜臺處拿著一本古書看的入迷。
而聞到腐朽味道,準備進來發財的刀鋒正摸著下巴拿著一個手鐲打量。
將手鐲放下,刀鋒對身旁的朱竹清道:
“竹清不必管我,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物件吧。”
朱竹清輕輕搖了搖頭:“我對這些沒興趣。”
刀鋒也不強求:“也罷。”
“刀小哥你看看這大刀,霸氣威武,想來定然不是凡品!”
身后遠些的貨架處老陳的聲音傳來。
刀鋒回頭瞥了一眼,不由搖搖頭:“鍛造工藝粗糙,淬火過程出現嚴重失誤,重量分布也不合理,花里胡俏的花紋雖沒有傷到刀身主體,但是卻大大增加了揮刀阻力,還有不少其他十余處大大小小的缺點,可以說這就是一塊廢鐵。”
老陳神色尷尬中帶著迷茫,這霸氣凜冽的大刀咋到了刀小哥口中就成了廢鐵呢?
再度細細打量,沒毛病啊!
入口處的老婦人卻微微點頭,心中道:“這后生倒是有些見識。”
而后推了推老花鏡繼續研究手中古籍。
靈站在刀鋒的肩膀上,小眼睛有些崇拜的看著刀鋒。
“啾啾啾!”
大壞蛋你好厲害呀!
刀鋒拿起一只青色蓮花的小碗打量,笑著道:“你呀你,多看,多學,以后會比我更厲害的。”
“啾!”
沒錯!
朱竹清抿嘴一笑,這一人一鳥也太和諧了吧?
小家伙站在刀鋒肩膀上喊著六六六,刀鋒謙虛兩句。
老陳是個土包子,他有被某把帶血的大劍深深吸引,還向刀鋒求教此劍中蘊含的奧秘。
刀鋒瞥了一眼后淡淡的道:“首先,上面的不是血,那就是某種普通的血紅色顏料。”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不要把這種破銅爛鐵稱為劍,這充其量就是一塊形狀像劍的鐵,而且用的鐵還是普通鐵料中的次品,雜質已經嚴重影響韌性硬度了,它擔不起劍之一字。”
“若鑄劍者敢出現于我面前,我當場就拿這塊廢鐵砸他個頭破血流。”
老陳臉色憋的通紅,想要反駁,這明明是一把霸氣的好劍,咋就成了廢鐵了?!
但是憋了半天實在憋不出半個屁來。
他實在是不知道其中道道。
老陳再也不敢找刀鋒鑒賞寶貝了。
刀鋒則是開始專心鑒賞。
古董什么的它自然是沒有興趣的,但是他可以確定那吸引著他的腐朽之物便在店中。
不急,慢慢來。
刀鋒拿起一條手鏈對身旁的朱竹清道:“竹清,這條項鏈很適合你。”
“鋒,我不戴首飾的。”雖然她也這么覺得。
但是首飾只會影響她的靈活性,甚至暴露她的行蹤。
刀鋒一笑:“無妨,這不是什么貴重東西,要是老板開價合適的話拿回去收藏也挺好。”
柜臺前,老婦人微微抬頭,布滿褶皺的臉露出了絲絲淺笑。
有意思,這小年輕的話是說給她聽的呢。
“嗯!”抱著胸的朱竹清用力點頭。
其實別的也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送的。
“啾~”
我也要嘛~
某鳥酸了,小腦袋蹭著刀鋒脖子撒嬌。
刀鋒無奈:“好好,少不了你的。”
“啾~”
你最好了~
貨物自刀鋒手中一件件流過,有的留下,有的流走。
大大小小的已經二十一余件在手。
大件的,小件的,貴重的,廉價的,新的,舊的,有實用價值的,沒實用價值的。
沒有任何規律可尋。
靈很滿意,因為這個大壞蛋給它買了好多好多好東西。
有多好它不知道,反正一看就超厲害的!
美中不足的是都太大了,只能交給大壞蛋保管。
好煩啊!
而刀鋒現在手中拿著一對粉色心形吊墜,他心中暗道。
找到你了,粉晶。
“鋒,它很漂亮。”
朱竹清拉了拉刀鋒的袖子。
“竹清喜歡的話沒理由不買的,看來等下我要和老板好好談談價格了。”
刀鋒笑著點點頭,將手中那對吊墜遞給了朱竹清。
而后繼續尋寶。
低頭研究古籍的婦人嘴角微微勾起。
男人這種動物,她知道的。
有女人在旁,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在旁時,他們再怎么的也是開不了口講價的。
因為太跌份。
只要不是貴的離譜,他們都會咬牙拿下。
這后生一看就是個臉皮薄的。
再看那一身價值不菲的白袍,想來也不是差錢的主。
小相好開口要的物件還想講價?
年輕人,你還是嫩了些!
后生,準備大出血吧。
“老板,書等會再看吧,我們先來做買賣。”刀鋒一件件的將挑好的物件擺在柜臺前。
老婦這才將目光自古籍上移開,掃過桌上的物件后,她推了推老花鏡,慈祥的笑道。
“小哥眼力著實厲害,我這陋店中那點鎮場子寶物都被小哥一一挑出來了。”
朱竹清冷漠的臉不由露出絲絲自豪的笑容。
那可不,這個大壞蛋雖然花心了點,但是超厲害的!
“啾!”
沒錯!
老婦人微微詫異看向刀鋒肩膀上的小麻雀,而后眼中波瀾歸于平息。
老陳眼睛微瞇,他聞到了漫天要價的味道。
這老婦人看起來慈眉S目的,但都說無奸不商,老陳走南闖北多年,還是見過世面的。
他深知越是看起來老實敦厚、慈眉S目的商人,肚子里壞水越多…
按他的經驗來看,這老婦人怕是心都是黑的!
刀小哥殺起那些罪該萬死的流匪雖狠辣無情,但是年紀尚小,想來不懂這其中彎彎道道。
且為人良S,出手豪爽大方,看起來就是臉皮薄的,若是就這么任由這老夫要價。
刀小哥今天鐵定的大出血!
老陳知道這時候他不拿出點真本事是不行了。
正欲提醒刀鋒,卻是慢了一拍!
“老板說笑了,這哪是什么寶貝?都是些普通物件罷了,想來值不了幾個錢。”刀鋒笑著對老婦擺擺手。
老婦人眼中精光閃過,警惕之心大起。
事情似乎與想象中的發展有些偏離。
滿是褶皺的臉擠出笑容:“小哥謙虛了,憑老婆子我的眼光豈會看不出這桌上皆是好物件?”
刀鋒笑著擺擺手:“唉~老板莫要捧殺于我,您不是都說了我的目光著實厲害嗎?好不好我豈會看不出?都是些普通物件罷了。”
這后生…情況似有些不妙。
老婦人一笑:“小哥真愛開玩笑,不過我們還是進入主題吧。”
“哈哈,在下正有此意。”刀鋒笑著拿起一只圓潤如玉的小碗。
“敢問老板這陶瓷碗價值幾何?”
“不貴,不貴,若是小哥喜歡,三個金魂幣拿去便是。”
老陳聽聞詞語呼吸頓時一滯。
這一個破碗你敢開口三個金魂幣?!你怎么不去搶?!
朱竹清眉頭皺起,雖然她不缺錢,但是三個金魂幣買一個比平時吃飯所用好些的瓷碗也太貴了!
“唉,老人家說笑了,若這碗是用上等玉料精心雕琢而成,就算開價五個金魂幣都是合理的,但是這就是個燒制的稍微精良些的瓷 器,三個金魂幣委實太貴了。”
刀鋒把玩著那圓潤的小碗緩緩道來。
老婦人推了推眼睛,眼睛微微瞇起:“那小哥認為什么價格合適呢?”
刀鋒從容一笑:“您做生意肯定是要賺頭的,但是我又不準備當肥羊,不如這樣吧,您我各退一步,三個銅魂幣如何。”
老婦人:?!!!!!
朱竹清捂著小嘴,難以置信的看著臉色從容的刀鋒。
老陳:老了,耳背的有些嚴重啊!
“啾!”
各退一步!
小家伙堅定的給刀鋒助陣。
老婦人臉色很是難看,本準備狠狠砍這后生一刀的,沒想到后生竟準備反咬一口!
三個金魂幣你敢還價三個銅魂幣?!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還一臉您老掙大發了的表情,好在她多年來修身養性,暴脾氣已經收斂不少,不然她已經掀桌子了!
“小哥可是認真的?”她臉上的笑容僵硬遠勝大師。
“當然是開玩笑,您老漫天要價的時候都那般風趣幽默了,我坐地還錢豈能落后?”刀鋒輕輕將碗放下,對老婦人笑著微微鞠躬。
冷靜,冷靜,做買賣最重要的是心平氣和,心平氣和…
老婦人調整呼吸強行擠出笑容:“小哥倒是個趣人,也罷,三個金魂幣是高了些,一口價,兩個金魂幣小哥將這寶貝拿去。”
刀鋒笑著搖搖頭:“老人家這價格還是高出了我心理承受底線的十倍,要我看兩個銀魂幣更為合適些。”
“小哥可是來砸場子的?”老婦人的臉色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這碗她入手的時候都花了三個銀魂幣!
本準備含淚掙幾個辛苦錢…
刀鋒一笑:“自然不是,只是我既然敢出這個價便有這個理。”
“哦?那老身倒是要聽聽你的理,若是胡說八道,老身定要把你丟出門去!”老婦人冷哼一聲。
朱竹清向前一步,冷冷凝視著老婦人。
刀鋒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寬心,做買賣嘛,哪能沒點磕磕碰碰?都說買賣不成仁義在,最多就是買賣黃了,哪能真把客人丟出去的道理?”
老婦人冷哼一聲。
朱竹清卻還是冷冷的凝視著老婦人。
刀鋒無奈,拿著小碗緩緩開口。
“前輩且看此碗的材質,工藝是否精湛我們暫且不談,只看此碗材質。”
“您應該明白,凡鐵永遠不可能打造出神兵,因為材質已經決定了兵器的上限,再精湛的技藝也無法改變材質本身性質。”
“而這碗也是如此,哪怕它做工上乘,出自景德城,但是它的材質終究只是瓷土,這是根本上的問題。”
“若它有著深厚的歷史底蘊,又或是出于名家之手,我都不敢這么出價。”
“但是這上面沒有任何個人專屬印記,而且物件也是新出產的,看下方印記,還是量產貨。”
“也就是說它的加錢項都去除的差不多了。”
“您做這一行應該清楚,一件玩物,如瓷器,其自身是否精良對價格從不是決定性因素。”
“若其有著歲月年輪,又或是出自大家之手,您開兩個金魂幣那都不是做生意,那是做慈S,但是沒有那些加分項,這碗兩個金魂幣就貴的離譜了。”
“這就是我出兩個銀魂幣的原因所在,絕不是戲弄于您。”
刀鋒誠懇的道。
朱竹清聽的一愣一愣的,雖然感覺哪里怪怪的,但是好有道理啊!
老陳有些感慨,本還擔心刀小哥臉皮薄,沒經驗要被這婦人狠狠砍一刀,看來擔心多余了。
而且這有文化的人講價都一樣啊!
看到老婦人難看到極點的臉,卻說不出反駁的話時,朱竹清心里感覺超痛快的!
“啾!”
兩個銀魂幣!
這碗最后以四個銀魂幣被刀鋒拿下。
老婦人含淚掙了兩個銀魂幣。
“你個混賬,給老身滾出去!”
“你當這《百草籍》是尋常貨色嗎?這可是初版!并且由百年前的藥斗羅所著并親自監督發行!”
“現存于世的且如此完整的絕不過百本!”
“開價三百金魂幣算是看得起你!你竟敢開口三個金魂幣?!你怎么不去搶?!”
“啾啾啾!”
兇什么兇嘛!
令站在桌上叉腰小眼睛怒視拍案而起的老婦人。
“哈哈,前輩息怒,前輩息怒,價格不合適我們可以再慢慢談嘛,動怒傷身啊!”
刀鋒輕輕順著小家伙的羽毛,笑著對老婦人道。
一路看著刀鋒與老婦人砍價的朱竹清眼中盡是崇拜的小星星,他好厲害!
老陳服了,真服了,他家婆娘買菜時砍價都沒這么狠!
老婦人看著刀鋒恨不得活吞了他,這后生好不要臉!
無論什么物件都能跳出一大堆的臭毛病,拼命壓價,但是這價格又都在她的心里低線上一些,讓人拒絕不得!
就連她準備用來扭轉局勢的那對粉紅石吊墜也才掙了個行情價。
她知道今天看走眼了,這后生臉皮不僅不薄,相反,厚的很!
比七月城的城墻都厚!
“三個金魂幣倒是低了些,但想來前輩還是高估了這《百草籍》的價值,我們再細細詳談其中種種…”
刀鋒收起滿桌子的器物而后笑著對精神狀態有些頹餒的老婦人拱手。
“與前輩做生意甚是愉快,待來日刀鋒定會再來光顧。”
“你小子若是再敢踏進老身的店,老身便打斷你的腿!”
老婦人神色不S的盯著刀鋒。
刀鋒覺得這話有些熟悉。
“哈哈,我最喜歡前輩的幽默了…竹清,我們走。”
“嗯!”
朱竹清臉上的笑意掩飾不住,他剛才講價的時候太帥了!
她也想這樣的,但是這活她好像干不來…
“啾”
出門時,刀鋒對著門外一老者微笑拱手。
老者笑著回禮,進去。
“阿梅,干嘛呢這是?黑著個臉的。”
“老頭子,你說那小子是不是個男人?當著這么個漂亮姑娘竟都如此吝嗇!”
“阿梅此言差矣…”
“你說什么?!”
“阿梅說的對!我輩男兒豈能斤斤計較?這成何體統?!”
“哼!”
套房中,浴室傳來流水聲。
而刀鋒站于窗前乘涼。
手中是一對心形粉色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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