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鑾殿。
金丹后期大長老黃甄閉關的洞府。
一道傳音符飛了進來。
黃甄伸手接過傳音符。
“速來火眠宮。”黃甄眉頭一皺。
這不像是濮陽真君的聲音,不過既然真君召喚,黃甄又豈敢耽誤。
她放下修行打開了洞府的大門。
大門之外站著一名男子。
見到了男子的容顏,黃甄驚呆了,居然是朱子山!
“是你!”
“你怎么來了?”黃甄驚怒交加的大吼一聲。
嗤啦一聲。
黃甄施展出了身劍合一,化劍為絲的劍遁術。
經過百年時間。
苦修到金丹后期的黃甄自然也掌握了這門劍修大神通。
然而另一道劍絲一閃。
叮當一聲脆響。
黃甄被朱子山以劍破劍。
青色的劍絲被攔截,一個身穿素色道袍的女修翻滾倒地。
黃甄只覺手腕一涼,一柄飛劍已經刺入到了她的經脈之中,那飛劍在她體內經脈之中游走,隨時都可以讓黃甄崩解成無數血肉碎片。
走脈神劍!
黃甄想到了這門劍修大神通,臉色變得極度蒼白。
朱子山緩緩的走近洞府之中,一伸手將黃甄抱了起來。
“黃道友…百年不見,別來無恙。”朱子山一臉微笑的說道。
“朱道友…別…別來無恙。”黃甄萬萬想不到,朱子山這頭野豬妖居然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火鑾殿。
這頭野豬妖的陣道修為難道已經能夠破掉火鑾殿的護山大陣?
等等!
就算這頭野豬妖能夠破掉護山大陣,濮陽真君還在火眠宮中坐鎮。
“朱子山!這里可是火鑾殿!本派元嬰祖師濮陽真君作鎮山門,她老人家神通廣大,若是輔以本派護山大陣,哪怕就是化神期修士來了也是有死無生。”
“趁著現在還沒有引起濮陽真君的注意,你收了我體內的飛劍,趕快逃走,或許還能撿回一條性命。”黃甄色厲內荏的恐嚇道。
“沈亦姝已經被生死關了,你不用拿她來嚇我。”朱子山說道。
“沈亦姝?”黃甄露出了一臉迷茫的神色。
“濮陽真君的本名叫做沈亦姝難道你不知道?”朱子山奇怪的問道。
“你…你這頭野豬妖怎么知道本派元嬰祖師的名諱?”黃甄一臉詫異的問道。
朱子山淡淡一笑并沒有多做解釋。
只見朱子山一翻手從儲物袋里掏出了一枚紅色的玉牌。
見到那枚玉牌。
黃甄真人仿佛見到鬼一樣。
“火眠令!?你怎么會有通往火眠宮的令牌?”黃甄脫口問道。
“當然是沈亦姝親手給我的。”
“濮陽真君為什么會把令牌給你?”
“夫妻關系,拿把鑰匙給本座不是很正常嗎?”朱子山把王者手中的令牌說道。
“夫妻關系?這…這怎么可能?”黃甄完全不敢相信的搖著頭。
“本座如今已經擁有了化形中期的修為與你口中的元嬰祖師修為相仿,層次相當,結為夫婦也是情理之中。”朱子山負手而立的說道。
“原本本座回歸之后,便打算將你提攜到元嬰期,卻沒有想到你這個蠢女人見識短淺,竟然出賣本座,挑唆亦姝到火山島滋事,還好被本座及時攔下,才沒有傷到火山島上的花花草草。”朱子山雙目冰寒的說道。
噗通。
黃甄雙膝下跪,連連磕頭。
“是我見識短淺,是我背叛的朱郎,求豬郎看在一夜夫妻百日恩的情分下,饒我一命。”黃甄以哀求的口吻說道。
此時朱子山的獠牙飛劍還在黃甄的經脈中游走,等同于一條小命握在朱子山的手中,只要朱子山神念一動,黃甄就會立刻爆成一灘血水。
朱子山一把抓住了黃甄的衣領,將她提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對著她微微一笑說道:“你現在已經修煉到了金丹后期頂峰,本座決定不計前嫌幫你提升到元嬰期。”
面目蒼白的黃甄雙目陡然放光,神情之中滿是驚喜。
兩道若有若無的遁光離去。
約莫半月之后。
蓬海的一處無名島礁之上,厚重的劫云匯聚,青色的雷霆如同瀑布般降下。
一頭帶毛的人形野豬和一個美貌的女道姑迎著雷霆旋轉而去…
雷霆劈在他們的身上,仿佛毫無作用一般。
滾雷聲,呻吟聲,喘息聲響成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
雷霆止歇,烏云散去,碧空如洗。
這方世界的天地大道如同潮水一般灌注向了黃甄。
演道印發揮作用。
這些如潮水般的天地感悟,同樣也分潤給了朱子山。
黃甄所修煉的是水木系功法,這些感悟也絕大多數與木乙大道和葵水大道相關。
隨著大道的緩緩灌注…
黃甄的紫府之中一顆碎裂的金丹逐漸凝結成了一個翠綠的元嬰。
元嬰居紫府,黃甄的神魂,法力,意志乃至肉身皆在其支配之中。
當黃甄結成了元嬰之后,幾乎無限增長的澎湃修為讓她內心狂喜不已,這幾乎已經形成了心魔。
黃甄快速運轉朱子山傳授的《心魔轉業法》將心魔傳化為來世的債務。
《心魔轉業法》的效果堪稱立竿見影。
黃甄神情激動卻沒有絲毫的心魔。
千載壽元如此輕易的便得到了,真的有一些不真實。
突然間。
轟隆一聲。
黃甄腳下的海面掀起了巨大的浪花。
一頭不知埋伏了多久的蛟龍搖擺著身軀撲向了高中。
黃甄下意識便欲施展劍遁術逃離,卻愕然的發現自己的本命飛劍竟然不在掌控之中。
身旁的朱子山輕輕一推。
黃甄便準確的掉入到了冰蛟的口中,葬生到了妖獸腹中。
“吼!”
冰螭一口吞下了一名元嬰期的修士,不斷發出了興奮的吼聲。
這一口堪稱大補,抵得上冰螭數百年苦修。
咔嚓一聲。
朱子山將手中已經毫無用處的本命飛劍捏成了兩截,隨手扔入到了大海之中。
演道印的確是助人為樂的雙修功法,朱子山也的確需要黃甄提高自己對木乙大道和葵水大道的領悟。
可黃甄既然背叛了自己,那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吞掉了黃甄的冰螭重新化作了人形。
身披銀袍的冰螭一臉玩味地看著朱子山說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殺了合適嗎?”
“這女人滿腦子只有提升修為,早已入了魔障,留下來終究是個禍患,不如早些除掉。”朱子山嘆了一口氣說道。
更何況…
朱子山的眼睛閉了起來,按照他對命運之術的理解。
黃甄晉級元嬰期的真正劫難,并不是雷劫而是兇獸劫。
冰螭的突然出現和朱子山的落井下石,才是真正的劫數。
黃甄以自身神通逃脫便算是度過了劫數,可惜…
最終還是神通不敵業力,因果終成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