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山只懂得讖文和燃血魔功的理論,并不懂得金丹期的燃血魔功。
此時月漠所傳授的燃血魔功,乃是朱子山自行揣摩多年自悟的燃血魔功。
雖然朱子山的燃血魔功理論和根基與廣元尊皆相同,但卻已經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功法了。
傳功結束以后…
“本座會在紫云山上隱居,白石谷那邊若無大事不要打擾本座。”月漠沉默了片刻之后說道。
“大師姐…要在這山上隱居?”李秀苗詫異的問道。
月漠乃是煉尸,在這大山頂上閉關,讓人匪夷所思。
“沒錯。”月漠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我叫人給你修一處宅子。”許愿辰連忙說道。
“不需要。”月漠抬手阻止。
“本座要守著這顆小樹,只能在陽光明媚之地,本座自有居所,無需你們勞心。”月漠說道。
“你們在商女城好好修煉,平日里多向巫馬琴,蘇童還有商女請教,除非白石谷那邊遇到生死存亡的危機,否則不要來打擾本座。”月漠一臉鄭重的交代道。
“大師姐,請放心。”李秀苗頗為感動的說道。
“白石谷那邊若是有什么困難,你們還需盡量幫襯,要盡可能鼓勵低階修士修煉《大豕圣法》,為他們提升修為創造條件…”
月漠交代了一大堆東西之后,天色已然漸晚。
夕陽斜下。
一身黑袍的月漠手單手捧著因果神樹飛往了一片紫竹林,那里是朱子山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半年以后…
雷音山。
萬丈佛塔。
自從朱子山惹到了邪月天魔主動投身萬丈佛塔,月漠蘇醒獲得血魂珠和因果神樹已經有了一年有余。
通過這一年多的時間,朱子山額頭上的邪月標記已經自然消散。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朱子山認準一個牢房死坐到底。
朱子山早在一年以前便認識到,萬丈佛塔的懺魔域中存在一個陷阱。
懺魔域被分割成了無數個小牢房,每一個小牢房都有喜怒哀樂貪嗔六個人面像。
被關押者無論修為有多高,一旦想要離開關押自己的小牢房,就只能從這六個人面像的口中離去。
而被關押者通過人面像的口離開,都會讓被關押者感受并回味自己一生的喜怒哀樂貪與嗔。
一次一次的情緒波動,就是一擊錘向心靈的重錘。
一錘一錘又一錘…
被關押者的修為再強大,內心再圓融,也不可能在這反反復復的心靈重擊之下,保持內心的平靜。
喜怒哀樂貪嗔癡…
懺魔域的小牢房之中,只有喜怒哀樂貪與嗔,卻偏偏沒有癡。
癡者即是固執,即是不悔改…
萬丈佛塔并不是一件僅僅用于關押的佛門法寶,它最大的作用是把被關押者改造成為靈慧子。
靈慧子可以被守塔人吸收,等于一顆活著的丹藥。
那么問題來了…
一名修士在什么情況下才能被當做一顆丹藥被吸收?
經過朱子山的推演,至少要達到兩個條件。
第一個條件,法力的屬性相合;
第二個條件,被吸收者完全沒有本我意識,不知抵抗或者不愿意抵抗。
第一個條件的達成不應該是在懺魔域,朱子山在懺魔域呆了足足一年,也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法力有絲毫的變化。
而第二個條件,則是讓被關押者喪失本我意識,毫無疑問這一步就是在懺魔域當中播下的種子。
被關押者因為焦慮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一次又一次穿梭在懺魔域的小牢房中,每一次穿梭都會被自己的情緒重擊。
若是這般不斷的穿梭,遲早有一天被關押者圓融的內心就會產生裂縫。
裂縫會越來越多,到了最后必然會陷入自我懷疑的階段。
當陷入自我懷疑和自我悔恨的被關押者,終有一天會遇到了一臉慈悲的女佛像。
他們會向那女佛像向祈禱,以獲得心靈的救贖。
女佛像會用手中的羊脂玉瓶,將祈求救贖的被關押者送到悔魔域。
按照朱子山的推算…
在悔魔域被關押者的法力性質肯定會發生一定程度的變化,而這種變化必然與佛門功法有關。
如果朱子山猜的沒錯,在悔魔域被關押者不僅法力性質會發生一定程度的變化,本我意識還會進一步的喪失。
這在佛經之中有一個很好的詞語,叫做“皈依”。
魔魂皈依…
最后就是棄魔域。
這必然是量變到質變的最后一個環節。
被關押者到了此地,本我意識會完全被佛性所取代,一身業力魔功也會完全轉化為可供吸收的佛門法力。
直到此時此刻被關押者會徹底轉變成所謂的靈慧子,成為佛門修士提升修為的一顆上等丹藥…
朱子山在萬丈佛塔之中承擔了巨大的風險,自然也能獲得相應的機遇。
這機遇自然也就是悄無聲息的吃到靈慧子。
守塔人能吃,朱子山自然也能吃。
如果朱子山沒辦法吃到靈慧子,那他就在懺魔域把牢底坐穿。
隨著時間的推移…
《大豕圣法》廣為傳播,火山島上的野人呈幾何倍數繁衍,終有一天,朱子山可以憑借自身的強大血脈掀翻這個萬丈佛塔。
不過被動等待終究只是下策,主動出擊,先一步吞掉靈慧子做萬丈佛塔的大碩鼠,方為上策。
時至今日。
朱子山已經大致了解了萬丈佛塔的玄奧,他準備開始行動了。
按照朱子山的計劃,只要他能偷偷的進入棄魔域,就能先一步吞掉靈慧子。
而想要去往棄魔域,就得先去悔魔域。
正常情況下,只有懺悔的魔魂才能通過女佛像的羊脂玉瓶進入悔魔域。
通過這些年來朱子山的研究,他有極大把握在今日就能進入悔魔域,方法也極其簡單,自然是施展自己的淫邪佛光。
只見野豬人一翻手,手中已經多了一柄獠牙飛劍。
野豬人步行來到了女佛像的身后。
噗嗤一劍。
飛劍捅進了女佛像的體內。
朱子山用飛劍掏了掏,再吹了一口氣。
女佛像的身下噴出了一團白灰,朱子山用手指摳了摳…
嗯…這個位置這個大小剛合適。
野豬人趴在了女佛像身上,試了試感覺。
感覺有點兒粗糙,沒有羊脂玉瓶那般潤滑,不過這個位置很不錯。
此時牢房中的女佛像,有幾個部位已經變得極其光滑,不僅光滑而且黑了…
女佛像的質地非金非玉,一些部會被長期撫摸之后,自然就變成了黑色。
女佛像手持的羊脂玉瓶早已沒了當初玲瓏剔透的模樣,變得既滑且黑成了一個精美的黑玉瓶兒…
那黑玉瓶兒黑洞洞的洞口仿佛通往了無盡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