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河水滔滔。
一頭野豬和一頭黃鼠狼狼狽的爬上了岸。
“大哥,中啥計了?”大黃氣喘吁吁的問道。
“扮豬吃虎計!”朱子山冷靜的答道。
“呃…大哥,你不就是豬嗎?還用扮?”
“我說你這頭黃鼠狼,都不知道中啥計,你跟我跑什么?”朱子山放著個白眼說道。
“你都跑了,我能不跑嗎?”大黃翻著白眼說道。
突然間。
朱子山鼻子抽了抽,他看向了鴛鴦河上飄來的小船,一頭白狗站在船頭向著三只妖怪遠遠眺望。
“來了!”朱子山緊張的說道。
強如朱子山都如此緊張,氣氛瞬間凝重下來。
噗嗤!
黃鼠狼受不得這樣緊張的氣氛,情不自禁的就放了一個屁。
這屁是酸的,像老壇酸菜。
“朱哥,我放屁了,咱們逃吧。”黃鼠狼大黃瑟瑟發抖的說道。
朱子山神情凝重的搖了搖頭。
那面具男子心機深沉,實力強橫,短短時間內便能解決奪心魔的本體,這種實力完全可以飛遁過來,可他沒有,這說明他是要來談事的,而自己若跑開,必然惹其不快。
“哇!受不了了,我跑了。”大黃慌不擇路的跑了出去,此時正是晚上,君安城中無人,一頭矮胖的黃鼠狼慌不擇路的奔跑倒也不會驚擾了路人。
“呱!朱哥,現在怎么辦?”烏鴉問道。
“你先和大黃先走,后面再來尋我。”朱子山的冷靜的說道。
很快這艘單層帆船便即將靠岸。
“朱子山,主人請你上船一敘。”大白狗說道。
“好!”朱子山身上黑光流轉,八百多斤如同一個小汽車般的巨大體型迅速縮小,變得只有野狗般大小。
這門縮小的神通,絕大多數的妖獸都會使用。
朱子山以前并不會這門神通。
這神通乃是血祭了黑蛇烏梢雪之后,方才覺醒的妖獸神通。
血祭烏梢雪以后,朱子山作為妖獸的能力在各方面都有提升,妖靈氣更是有極大變化。
以前朱子山的靈氣和人族的靈氣幾乎毫無區別,都有一絲飄逸出塵之氣。
可在血祭以后,朱子山驅使的妖靈氣濃烈血腥和人族修士的靈氣可謂涇渭分明。
這已經算得上是正兒八經的妖氣了。
撲通!
朱子山跳上船。
一名人族女子拉開了簾幕。
船艙之中,一名戴著面具的男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木凳上,目光平靜的看上了朱子山。
“你叫朱子山?”面具男子問道。
小野豬點點頭。
“一個月之前你在哪里?”
朱子山的臉皮抽了一下,眼前這人莫非是白堡中人?
前來追查白錦岳被殺一案。
應該不是!
不過朱子山還是有些擔心,于是他模棱兩可的說道:“在紫云山。”
“可是在紫云山廣賢鎮一帶活動?”面具男子再次問道。
朱子山大驚失色。
這已經算是變相承認了。
“哈哈哈哈.....你在廣賢鎮莫非惹的什么禍端?”面具男子猜測問道。
此言一出,朱子山頓時松了一口氣。
這意味著面具男子絕非白家中人甚至不是天池盟的人。
于是朱子山思索一番之后決定和盤托出。
“仙長,實不相瞞,我在廣賢鎮郊區闖了一點禍端,這才想到投奔妖族靠山。”
“禍端?什么禍端?”面具男子問道。
朱子山眨了眨眼睛,他總不能當著人族強者的面,得意洋洋的說自己宰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修士,那還不被眼前這人給當場燉了,于是他眼珠子一轉,故作悲戚的說道:“仙長,實不相瞞,我自幼被人族養大,內心親善人族,從不與人為難,乃是名副其實的人族之友,可忽有一日一名人族修士仗著有交感境的修為欺辱我那只有玄藍境的主人,并揚言讓他受胯下之辱,還要讓他做出各種不可描述的羞恥之事!”
“正所謂主辱狗死!”朱子山憤慨的說道。
“汪!”大白狗激憤的叫了一聲,顯然他非常贊同這句話。
“為了主人!我含恨出手,把…額…把那個壞人給打,打,打,打傷了。”
“哦....僅僅只是傷了?”
“額,傷得有點重,躺地上起不了。”朱子山囁嚅著說道。
“那也不算闖禍。”面具男子說道。
“額,我見他傷勢過重,奄奄一息,于是給他做人工呼吸,額…輔助呼吸,結果用力過猛吹,吹,吹斷氣了。”朱子山硬著頭皮說道。
“哦.....這么說,你殺過人?”面具男子冷冷的問道。
聞聽此言,朱子山的心瞬間就提到嗓子眼。
雖說這修仙界險惡,出來混的,哪有不殺人的,但是眼前這面具男子若是一個人族至上主義者,單憑這條罪名自己今天就完犢子了。
偏偏這斯戴著面具,朱子山無法看出他的喜怒哀樂。
于是朱子山索性把心一橫,露出一副忠君愛國的表情,大聲辯解說道:“仙長!我不愿殺人!就算有人殺我,我也只會逃離,絕不會反抗,可是那人羞辱我的主人,我就算舍得這八百斤的肥肉,也要求一個公道。”
“你沒有吃他?”面具男子再次問道。
“你說的什么話,我就算吃了自己也不會吃人!”朱子山慷慨陳詞 此時在外聽故事的大白狗感動得熱淚盈眶.....
面具男子認可的點點頭:“第一次見面之時,我見你靈氣清淡,顯然是長期吃靈谷靈米,從未吃過血食。”
“呼.....”朱子山舒了一口氣,幸好自己原則上不吃人。
“朱子山,一月前,我聽坊間傳聞,有一頭野豬救了一城百姓,那頭野豬可是你?”面具男子突然語調和善的問道。
朱子山愣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睛。
尼瑪!哥怎么把這茬忘了!?
當時朱子山為了搶奪可用來煉制身外化身的尸傀,于是奮不顧身,主動暴露,英雄出擊,氣貫長虹的救了滿城百姓。
眼前這家伙越是人族至上主義者,就越不可能殺自己。
哥可是大大的功臣啊!
反應過來的朱子山頓時昂首挺胸,露出了毫不謙卑的模樣。
“仙長,一個多月前,廣賢鎮突然出現一頭尸傀,那尸傀見人就殺,掀起了好一場血雨腥風,為了滿城百姓,我在千鈞一發之刻,挺身而出將那頭尸傀拖入到了郊區,并將其化為了灰燼…”
“事后…廣賢鎮的官員要為我筑像,甚至修建功德廟,我都讓我的主人出面拒絕了…”
“這些都是我分內之事,何須贊頌,何須傳唱,我只想做一個默默無聞的人族之友!”朱子山甩了甩自己的鬃毛說道。
“很好…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麻圣峰。”麻圣峰摘下了自己的面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