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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偷襲

  黃昏十分。

  拱橋之下。

  一個打著油紙傘的白衣公子,來到了拱橋之下的涵洞邊。

  “經脈還疼嗎?”李思雅在涵洞邊問道。

  朱子山就趴在洞里的陰影角落,低聲回答道:“已經沒事兒了。”

  “現在神機府還在采環閣畫舫住著,采環閣已經有七八天都沒有開業了。”李思雅說道。

  “那你來尋我做什么?”朱子山小聲說道。

  “朱子山,你忘了?你要幫我殺人,幫我搶東西。”李思雅說道。

  “你又想殺誰?”朱子山詢問道。

  “應花子有一門武功叫做飛花摘月手,我一定要拿到手。”李思雅說道。

  “你想練武功?”朱子山詢問道。

  “當然,在這個世界上,男人是靠不住的,女人要想立足,只能自己練功,我夫君的武功過于剛猛,女子無法修煉,可應花子的飛花摘月手,女人卻是可以練的。”李思雅說道。

  “殺死蠻屠子以后,我娘已經認可了我們的實力,她會幫助我們潛入應花子的家里,殺死應花子搶走他的武功秘籍,至于西門宴暫時留著,畢竟采環閣要托庇在西門宴的個人武力之下,待我武功有成之后再殺他也不遲。”李思雅吐露了自己的計劃。

  “可以。”朱子山贊同說道。

  “那今天晚上就行動。”李思雅說到。

  “這么快?”朱子山有些驚愕。

  李思雅淡淡的笑了一聲,轉身便離開。

  當天晚上。

  一頂花轎從采環閣里離開。

  一頭野豬從鴛鴦河里偷偷的爬上了岸,在陰影的角落里移動著,遠遠地跟隨著那一頂花轎,行走在君安城的大街小巷。

  應府的側門打開。

  一身女裝的李思雅走出了花轎,從側門進入了應府。

  “你是采環閣新來的姑娘?”一名管事攔住了李思雅。

  “嗯。”李思雅乖巧的點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先去公子房間歇著吧,公子還沒有回來。”管事說道。

  “好的。”李思雅點點頭,便被兩名丫鬟引進了應花子的房間。

  讓李思雅沒想到的是,應花子竟然遲遲未歸,

  不知不覺李思雅進入了夢鄉,倒在床上酣睡…

  岐黃堂。

  后院。

  穆方詳道長的破障丹煉制已經到了最后關頭。

  穆方詳吸了一口丹爐中的香氣,略微回味了片刻之后說道:“董禮義不要再扇火了,控制火候。”

  “是的,師傅。”

  “禮義啊,煉丹之道,如烹小鮮,對火候的掌握,不可過多,不可過少,時刻注意,小心翼翼。”穆方詳教導道。

  “是的,師傅。”董禮義回答道。

  “煉丹術因每時每刻要注意火候,因此極耗心神,你若能夠掌握煉丹術中的火候精要,也能減輕為師的負擔。”穆方詳捻著胡須說道。

  “如今七日已過,那些個仙門弟子依舊一無所獲,再等下去,他們恐怕就要離開了。”穆方詳神情有幾分凝重。

  “這破障丹今晚便能練成,禮義,你先去睡吧,養足精神,明天早上一大早便去采環閣,遇到仙門弟子以后,你只需告訴他們,你已入摶氣境,且隨為師煉制過破障丹,想必他們會順手將你收了。”穆方詳安排道。

  “師傅,您不一起去嗎?”董禮義詢問道。

  穆方詳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

  董禮義不再詢問,于是向師傅行了一禮之后,去往了客房睡覺。

  董禮義離去以后,穆方詳閉目養神。

  今夜就是開爐之日。

  若成功,他便用狐妖妖丹列成了破障丹,一顆破障丹服下,穆方詳便有極大可能破開天闔。

  人族修士的天闔境便等同于妖修的妖丹境。

  只要跨過天闔這個關隘,不管有沒有領悟上三境,穆方詳都能進入煉罡期。

  對于各大仙門而言,煉罡期已是中流砥柱,穆方詳若是破開天闔,聯通內外,不說入仙門成為嫡傳弟子,入修仙世家成為外姓長老當是綽綽有余。

  可若破障丹煉制失敗,那自然一切休提。

  看著丹爐里飄出的陣陣青煙。

  穆方詳縱使經歷了悠悠歲月,也難免有些患得患失。

  鎮定!

  平靜!

  穆方詳反復地告誡自己。

  煉丹之道越是在開爐的關鍵時刻,就越需鎮定,越需平靜。

  丹火就是心火。

  煉丹就是煉心。

  心不平,丹火必亂。

  心不靜,丹必不純。

  穆方詳有生以來第一次得到妖獸妖丹,他也是第一次煉破障丹,這種上品丹藥。

  不過丹道一途,道理皆是相通。

  看著縷縷升起的丹煙,多年的人生閱歷一幕幕在眼前浮現。

  穆方詳輕輕的嗅著丹煙,品味著其中的火候,就像品味著自己數十年的人生畫卷。

  這丹煙清香,意味著煉丹十分順利。

  穆方詳根本看不透黃銅丹爐中的一切,不過他卻能夠通過丹煙,判斷出丹藥目前的狀況。

  突然間。

  穆方詳從飄起來的丹煙中嗅到了一股獨特的味道。

  那如同種子發芽,破土而出,煥發出勃然生機,又有如那嬰孩兒呱呱落地,張嘴的第一聲哭泣。

  成了!

  穆方詳猛然睜開了眼睛,他一個法決打中了丹爐。

  丹爐打開,丹火熄滅。

  一顆閃耀著淡淡華光的淡金色丹藥,在丹爐中滴溜溜地滾動著。

  竟然真的成功了!

  穆方詳瞪大了眼珠,感動的淚水溢滿了眼眶。

  雖然破障丹就在眼前,穆方詳依然感覺這一切不真實。

  上天待我不薄,總算讓我穆方詳沒有白活這一世。

  穆方詳眼眶里涌出了淚水,兩行老淚溢出了眼眶。

  老淚縱橫。

  真正的老淚縱橫。

  突然間。

  一道紅色的身影從房頂一躍而下。

  一把墨綠色的飛刀激射而出。

  穆方詳袖袍一甩。

  鐵袖功一卷將墨綠色的飛刀打飛。

  可下一秒。

  十幾把墨綠色的飛刀如同雨點一般激射而出。

  穆方詳只得一個老驢打滾躲開。

  噗嗤、噗嗤…

  穆方詳躲過了絕大多數的飛刀,可卻有兩把飛刀分別扎入了他的肩膀和肘部。

  “應花子!”穆方詳目赤欲裂。

  “呵呵呵呵…牛鼻子,我的飛花摘月手威力如何?”偷襲之人正是一臉痞相的應花子。

  這斯在自己丹成之時出手偷襲,只怕是早就跟蹤了多日。

  來不及多想。

  穆方詳直接掏出了底牌。

  那是一張黃紙符箓。

  “著!”

  穆方詳手掐法決,在法力激發下,一發橙黃色的火球激射而出。

  火彈術。

  見火彈飛來,應花子腳下一錯從容躲開。

  火彈從應花子身邊擦身而過,竟然靈活的轉了一圈,又追了回來。

  應花子大駭,只得慌忙再次躲避。

  后院的一棵桂花樹被火彈擊中,在擊中的一瞬間整顆桂花樹瞬間點燃,化作了一個巨大的火炬。

  再看那穆方詳已是劇毒發作,氣絕身亡。

  應花子心有余悸。

  若是這老道不死,只怕自己根本躲不了這詭異道法,只能如同這棵桂花樹般,化作熊熊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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