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吱…
一只只肥滾滾的老鼠在下水道里竄來竄去。
關雪桐帶著朱子山來到了一處更加狹窄的下水道。
這里有著雙眼發綠的老鼠,還有濃烈的臭氣。
那是腐敗食物散發出的臭氣,這是下水道里的排污道。
之前朱子山和關雪桐所行走的是下水道里的排水道,而現在行走的是排污道。
君安城被鴛鴦河包裹,水流沖刷城市的排水道,因此排水道里干凈清爽,沒有任何異味。
而下水道里的排污道,則是聯通的是城市里的廚房,有著刺鼻的氣味,和眾多骯臟的老鼠。
排污道在排水道之下,相當于下水道的二層,在這里沒有任何的光線,只有朱子山的夜明珠能夠提供照明。
排污管道里老鼠眾多,可面對兩頭巨大的猛獸,卻只能機警的躲避。
一狐一豬沒有行進多久。
吱吱吱吱吱…
排污道里的老鼠堵在了洞口的前方,它們的體型個個如同貍貓般大小。
它們的眼睛綠油油的,完全不打算退卻。
在朱子山的身后,那些一開始機警躲避的老鼠又圍了回來,將一狐一豬包圍到了一處寬敞得如同大廳般的通道之中。
吱吱吱吱吱…
大老鼠們的吱吱聲此起彼伏,聲勢越來越大,膽小的老鼠,成群結隊以后膽子也壯了起來,他們試探著的不斷向前,大有群起而攻之之勢。
關雪桐并不為所動,她身上粉紅色的華光閃動,天狐幻術發動。
吱吱吱吱吱…
在朱子山身后的老鼠們,紛紛退卻。
在關雪桐前方的老鼠們并沒有動,因為有一股漆黑的力量支撐著他們。
排水道深處仿佛有一個黑洞。
吱吱吱吱吱…
位于關雪桐前方的老鼠紛紛直立而起,像侍衛一般分立兩側。
一只直立行走的大老鼠,從洞穴的深處緩緩走出。
他不是鼠人,可卻像模像樣的穿著人類的衣服,并且刻意直立行走,可稱得上是鼠扮人裝。
雖然他只有1米45高,但這樣的身材在老鼠當中已經算得上是一頭巨獸。
他用幽綠冰冷的目光,打量著一豬一狐,目光在朱子山的身上更是多停留了片刻,最后鼠王將目光投放在了關雪桐身上。
鼠王雖然從未見過朱子山這頭野豬,但是朱子山看起來明顯是個跟班,倒也無需過于在意。
“追月手下的小妖,到我這里來做什么?”鼠王故作威嚴的說道。
咚咚咚…
關雪桐先將口中含著的三枚靈石吐到了地上,然后開口說道:“鼠王,我想換點能夠強化肉身的東西。”
吱吱吱…
三頭貍貓大小的老鼠,靈巧的來到了關雪桐的腳下,一只老鼠抱起一顆靈石返回到了鼠王的身邊。
鼠王伸出爪子,將三顆靈石拿在手中一顆一顆地品鑒了一番,然后將其收入了懷中。
接著鼠王又從自己的衣服兜里取出了一個臟兮兮的小瓷瓶兒。
關雪桐也不嫌臟,一口將瓷瓶兒含在了口中。
咔嘣一聲脆響。
瓷瓶被咬碎。
關雪桐露出了享受的神情,身上粉紅色的妖氣,明顯濃烈了幾分。
“人族內煉境修士的心頭熱血,效果不錯吧。”鼠王裂嘴笑道。
“不錯。”關雪桐轉身示意朱子山離開。
“等等。”鼠王招手說道。
“何事?”關雪桐轉身問道。
“你在外面幫我打聽個消息。”鼠王說道。
“你說。”關雪桐說道。
鼠王從懷里掏出了一根持續長的獠牙。
獠牙雪白如玉,晶瑩剔透,晶瑩的獠牙之中仿佛有一條黑色的小蛇在其中游走。
“如果你發現了另外一顆獠牙的線索,就告訴我,只要消息屬實,我會給你一瓶煉罡期修士的心尖血。”鼠王以低沉的口吻說道。
“明白了。”關雪桐說道。
鼠王擺了擺手,大群的老鼠紛紛退開,將身后的通道讓了出來。
關雪桐帶著朱子山離開,一狐一豬很快消失在了通道之中。
午夜十分。
一狐一豬返回到了出發的地方。
朱子山將口中含著的葉明珠還給了關雪桐,關雪桐叼著夜明珠,再一次去往了被幻術遮掩的木柵欄里。
片刻之后。
關雪桐輕巧的跳躍過破碎的瓦罐來到了朱子山面前。
“朱子山,你在這個城市有巢穴嗎?”關雪桐詢問到。
朱子山點了點頭說道:“就在采環閣的地下室。”
“這么說我們倒是鄰居了。”關雪桐又說道。
“如果大仙不滿意,我可以搬走。”對于動物而言,領地意識都是很強的。
以前朱子山渾渾噩噩當野豬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要和鄰居大棕熊干一架,最后覺醒的靈智,甚至還把大宗熊坑死了。
“算了,我已經化妖了,如果地下室安全的話,你就住在那里吧。”關雪桐再次說到。
“多謝大仙。”朱子山感謝的說道。
“如果以后你遇到了危險,可以來我的巢穴外面。”關雪桐不顧地上的碎片瓦礫,竟然直接趴到了瓦礫地上。
幻境一閃,關雪桐已經消失不見了,地上就只剩一大堆破碎的瓦罐。
這破碎的瓦罐堆竟然也是幻術。
關雪桐再一次從瓦罐中顯形。
“我的巢穴外面也設置了幻術,并沒有攻擊法術,你可以在這里躲避危險。”關雪桐說到。
“多謝大仙。”朱子山再一次感激的說道。
動物的巢穴就像人類的褲襠一樣私密。
關雪桐除非想和朱子山結成伴侶,否則絕不可能邀請他進入自己的巢穴。
關雪桐讓朱子山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能夠在自己的巢穴之外,借助幻術躲避,已經是極其照顧朱子山了。
如果朱子山提出想要進入關雪桐的巢穴,那差不多就是提出要看朋友褲襠的要求,這種要求提出來,朋友也就沒得做了。
一狐一豬出了橋洞。
借助夜幕遮掩返回到了采環閣。
關雪桐去往了采環閣3樓,頭牌的閨房。
朱子山則潛入水中,通過地下水槽返回到了采環閣地下室。
“你回來了。”李思雅手持火把站在地下室里,一直未曾離去。
一頭大野豬緩緩走到了李思雅身邊。
李思雅拉開了簾幕,熱騰騰的易經洗髓湯已經熬好。
“你沒必要這么做,你知道我不可能一直庇護你,更不可能一直做你的打手,你對我的投資有可能永遠收不回來。”朱子山提說道。
“男人沒一個靠得住的,我自有我的打算,今天就讓你打通氣門,練成崩山勁。”李思雅將火把扔進了火盆,自己便先進入了豆腐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