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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蒜香吐息

  嘩啦一聲。

  一頭300多斤的大野豬從水里躍到了小舟之上。

  小舟瘋狂的搖動了起來。

  相鄰小舟的漁夫被巨大的響動驚動,他們轉頭望了過去,卻并沒有發現野豬,因為野豬已經躲入了小舟的雨棚當中。

  下一秒。

  相鄰的漁夫露出了錯愕的神情。

  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伸出了雨棚,將掛在雨棚旁的蓑衣斗笠取了進去。

  片刻之后。

  一個極其高大的人影從小舟中一躍而下。

  他體型高約兩米,雙手雙腳裸露的部分都被黑布纏著,頭戴斗笠,身穿梭衣。

  此時的福云鎮天氣晴朗,萬里無云。

  滴雨未下,這高大的壯士竟然卻穿著蓑衣斗笠,怎么看都讓人費解。

  然而此人卻過于高大,體型強健,一望便知是不好惹的主,因此,碼頭上的工人漁夫縱然疑惑,也無人敢上前詢問。

  身著怪異的蓑衣大漢大踏步的在人頭攢動的青石碼頭上行走,眾人無不避讓。

  鐵沙舟。

  李思雅被押上了二樓。

  鐵沙舟的二樓只有一個房間,乃是一個布置舒適的臥房。

  臥房里有大床,有澡盆,有廁所,一應俱全。

  李思雅被塞進了臥房。

  臥房關上。

  四名幫眾和里正張佩生在臥房之外,談笑風生。

  “哈哈哈哈…我們史堂主,最喜歡俏娘子。”

  “一會兒史堂主回來,見到臥房里關了一個嬌俏娘子,還不欣喜若狂。”

  “哈哈哈哈…張里正,你剛剛上任,便給史堂主送上如此好禮,可比你的前任識相多了。”

  “對對對…張里正這般年輕,又這般識時務,以后完全進入府衙為官也指日可待。”

  “小生能有今日全賴兄弟們幫襯,自然是要厚報的。”青衣公子抱拳說道。

  正在此時。

  一個體型異常高大的蓑衣大漢徑直走向了鐵砂舟的棧道。

  “來人止步!這里是鐵砂幫的堂口!”兩名身上纏著褐色麻繩,腰懸長刀的江湖大漢攔向了蓑衣大漢。

  “你若再不報上名來,休怪我等…”另一名江湖大漢話還沒有說完。

  砂鍋般的鐵拳便砸在了他的臉上。

  這名鐵砂幫幫眾,連哼也沒哼一聲便暈了過去。

  撲通。

  摔入河中。

  另一名幫眾沒有想到這蓑衣大漢如此不講江湖規矩,連名號都不報,便直接開打。

  那幫眾怪叫一聲給自己壯膽,然后狠狠一刀劈了下去。

  可這一刀卻如同劈在了厚實的油皮上一般,根本沒有入肉的感覺。

  下一秒。

  粗壯的大手捏住了幫眾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脖子被捏住,幫眾發不出聲音,他手中的刀自然滑落,他的兩條腿無力的亂蹬著,他面色紙青,死亡只在旦夕。

  “好,那賊子!快放開我們的鐵砂幫的兄弟!”位于樓層上的十幾名幫眾,紛紛抽出腰刀沿著棧道沖了過來。

  那棧道狹窄一次只能通行一人。

  野豬人將手中的人當做武器,來一個掃掉一個。

  撲通、撲通…

  沖上棧道的幫眾們一個一個的跳水。

  當野豬人從棧道走上樓船之時,被他當做武器的幫眾已經完全咽氣了。

  野豬人將這名幫眾如同破布一般扔進了河中。

  正在此時。

  碼頭至上一陣喧鬧。

  一到群裹著褐色麻繩的幫眾騎馬而來。

  “鐵沙幫福云堂,堂主史沐在此,來人報上名來!”一聲嘹亮的怒口聲,遠遠傳來,其聲中氣十足,足見內功底蘊深厚。

  野豬人自然沒有回答。

  只見他雙手抱起搭在船上的棧道,狠狠一推。

  長約十幾米的通船棧道,便被摔入了河中。

  接著野豬人邁步去往了樓船2樓。

  樓船2樓還有四名幫眾和一個張里正。

  “四位兄弟我們一起上。”張里正一邊打著氣,一邊向后退去。

  可那四名兄弟并沒有如他想的那般沖上去當炮灰,而是發揮出了他們優良的水性,直接從2樓跳船。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一連四響,張佩生發現他身邊已經沒人了。

  張佩生是個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就沒膽從樓船之上直接跳下去。

  蓑衣大漢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張佩生。

  “啊!”張佩生發出了如同女人一般的尖叫。

  “喝!”

  一聲怒喝。

  匆匆趕來的鐵沙幫史堂主施展輕功,竟然要一次橫跨十余米的距離,直接飛躍到鐵沙船上。

  野豬人抓住張佩生向身后狠狠一擲。

  在凄慘的叫聲中,讀書人張佩生像秤砣砸向了一躍而來的史堂主。

  史堂主面色陡變。

  半空中無處借力,史沐根本不可能躲避。

  若想不被當眾砸到水中,史沐只有一個選擇。

  我鐵砂幫福云堂的堂主決不能當眾墮了面子。

  史沐面色一狠,抽出腰刀,在半空中將張里正,一刀砍成了兩段。

  史沐穩穩當當的跳上了鐵沙舟。

  而在他的身后一蓬血雨灑下,染紅了整個河灣。

  史沐面色陰沉如水,這不知何處來的蓑衣大漢,不僅襲擊他的幫眾,更是逼他殺了自己人。

  此人不除!鐵砂幫何以立足!?

  “受死吧!”史沐一躍跳上了二樓。

  手中的刀光化作一片銀色的水幕朝著野豬人當頭罩下。

  長刀砍進了斗笠,砍穿了蓑衣,砍到了野豬人的厚皮上,這一刀自然是無功而返。

  與此同時。

  野豬人抬手便是一記右直拳。

  史沐近距離側身一躲反手又是一刀。

  接著野豬人左擺拳,一拳橫掃。

  史沐看準破綻一刀砍向了野豬人的腋下。

  “嗷…噢。”野豬人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史沐凌空一個翻身,長刀從左上砍到右下,野豬人如同被長鞭擊打,向身后連連退去。

  咔嚓一聲。

  撞破臥室。

  史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刀身之上沒有沾血,于是脫口贊道:“橫練功夫確實了得,可惜拳腳功夫卻是稀松得緊。”

  接著史沐挽了一個刀花,他舔了舔嘴唇說道:“我就不信你沒有罩門!”

  話音剛落。

  史沐便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野豬人接連吃了幾刀,一身油皮雖然沒破,但是斗笠破了,蓑衣掉了。

  露出了恐怖的野豬頭和油光發亮的鬃毛。

  “妖…妖怪。”史沐驚愕得喃喃自語。

  “嗝!”野豬人張開大嘴對準史沐狠狠打了一個嗝。

  蒜香吐息!

  一股濃烈得難以形容的大蒜氣息,直撲史沐。

  野豬人吃了兩天的大蒜,并在胃部發酵成了濃烈的氣息。

  平日里野豬人將這口氣養在胃里,絲毫沒有外泄,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史沐被濃烈的大蒜氣息一沖,眼淚鼻涕一起涌出,他眼睛都睜不開了。

  趁此機會野豬人雙手掐住了史沐的脖子,狠狠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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