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要什么？”
“當然是暗合金！”
潘震盯著卡爾眼睛，一臉嚴肅地說道：“大量的暗合金！”
潘震之所以索要暗合金，其實是他經過一番斟酌損益，早就想好了的。
這畢竟關系到烈陽文明的一個前瞻性計劃。
卡爾聞言頓了一下，而后一副委婉拒絕的語氣說道：“你知道的，我們冥河很窮…”
卡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潘震立馬打斷。
“我知道你們冥河有些貧瘠，但是并不是一窮二白。而且有了我們的幫助，你們馬上就會擁有大量的資源。”
潘震瞥了他一眼，說道：“恒星在與黑洞產生相互作用時，不但會產生大量暗合金，而且還會產生若干新的超越時代理解的物質…卡爾，我知道你想要那些新物質，我們也不與你爭奪什么，我們只要暗合金！”
聽聞此言，卡爾思考了三秒鐘，最終點了點頭。
“好！”
“就是這個地方？”
跟著卡爾來到了一個荒無人煙星球的潘震四下張望道。
“是的，依據我的推斷與大時鐘的判斷，這里可能就是平行宇宙的節點，是最容易與其他宇宙建立聯系的節點，也就是所謂聆聽其他宇宙聲音的地方。”
卡爾指著周圍擺放著一系列儀器的大空地中央，緩緩道：“只要在這里驅動恒星進行相互作用，就很有可能打開壁壘，與其他宇宙建立溝通的渠道。”
“那你打算用什么來進行信息溝通？”潘震看向卡爾，毫不留情地說道：“誰也不知道在黑洞中該如何讓信息傳遞出去。”
其實潘震之所以說出這句話，也有想在卡爾最終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的意圖。
他本能的覺得卡爾對他有所隱瞞。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事，身為一個神，又怎么會輕易讓其他文明的神，了解自己的意圖呢？
“說實話我也不太能確定。”
卡爾很實誠地承認了，他確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只不過他腹中早已經有了其他的應對方法，只是不便言明。
“憑我們現在的技術水平，比較高效的宇宙信息傳遞技術，無非就是兩種：中微子和引力波。所以我打算都試一試。”
卡爾所說的中微子通信是利用中微子運載信息的一種通信方式。
中微子是一種質量極小，且不帶電的中性基本微粒。它能以近光速進行直線傳播，并極易穿透各種物質，甚至一顆星球，且因為中微子與其他組成物質的基本粒子之間相互作用力很弱的緣故，它在行進過程中的能量損耗基本很少，是一種十分誘人的理想信息載體。
而引力波，則是有著“宇宙初生時的啼哭”之稱，自宇宙誕生后便一直四散傳播的一種橫波。其特征是，可攜帶能量，可被探測，光速傳播。
引力波有一個別名，便是時空漣漪。
潘震卻是不怎么看好，他輕輕搖頭，對卡爾說道：“中微子怕是不大可能，引力波又所知甚少…你說的方法在我們的宇宙傳遞信息或許可行，但是跨宇宙傳輸怕是不一定能行得通吧？”
“不試一試怎么知道呢？”卡爾卻是有一種科學的實踐探索精神，而且還對自己有著一種迷之自信，“就算真的不行，我也有著其他計劃。”
“其他計劃？說來聽聽？”潘震心里一動，向卡爾問道。
“保密。”
卡爾搖頭，只是將目光看向了前方。
潘震見卡爾緘默不言，心里也知道無法從卡爾這里問出什么，便不再追問，同樣將目光投向了前方。
二人目光所及之處，正是所謂‘節點’的正中央位置。
在那里，斯諾似乎在正操作整頓著什么。他的周圍林立著一些黑色的三角柱型的巨大儀器，四周全部都設有各種各樣的力場…而且除此之外，大時鐘的大部分運算力，其實也都加持在這個地方。
半晌，驗證再三確定萬無一失的斯諾慢慢走向卡爾，彎腰執禮道：“啟稟我神卡爾，已經萬事俱備。”
卡爾點了點頭，轉過頭對潘震道：“請您驅動附近恒星的能量，為儀器供能。”
“…”潘震沒說什么，只是盡職盡責的開始進行自己的工作。
其實，潘震表面上是在認真工作，暗地里卻是在留心觀察。
潘震覺得，卡爾的這些儀器中的大部分，其實更像是一種定位裝置，怎么說呢，更像是確定爆破位置的一種裝置。而卡爾的意圖，大概也就是類似于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內開一個小缺口，以供信息傳遞，甚至進出…至于這個小缺口會不會鉆進來什么東西，那就不知道了。
不過，這也只是潘震的主觀臆測。他聽說過卡爾的秉性，但并不十分了解。他的好幾代太師都分析過卡爾，但都沒有準確結果。
人，是很難被完全理解的，合格的神亦是如此。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卡爾目前所做的準備都很充足，這讓潘震暗自松了口氣。
總而言之，卡爾雖然看起來瘋狂，但對于科學的嚴謹性卻是絕無僅有的。
不一會兒，在潘震的持續輸能下，四周所有的儀器全部達到能量充盈狀態。
接下來，還是潘震的工作。
作為一個超神文明，烈陽文明的其他技術雖然不一定達到登峰造極，但關于恒星驅動技術，他們其實已經站在了這個宇宙的前端。
而作為烈陽守護的潘震，自然也掌握著這種恒星驅動技術。這種技術，其實就是通過驅動暗能量，從而操控附近的恒星中的能量，而潘震自己，也只是相當于操控恒星能量的使用終端罷了。
在卡爾的注視下，潘震終于開始了大發神威。
無數的核能量被潘震從附近的恒星引導引流，逼近了前方狹小的空間。
一時之間，光耀逼人、熱浪充沛…
“好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潘震轉過頭看向了卡爾。他其實已經引導了多顆恒星的核能量，只是目前一直壓制著，蓄勢待發。
卡爾點頭，道：“接下來，我會動用大時鐘的力量制造黑洞，讓二者進行相互作用…總之，我們還是離遠一點，不要靠近為好。”
潘震無比贊同卡爾的話。
接下來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按照他們烈陽的一句話來說，天有不測風云，謹慎為妙。
萬一整出了什么幺蛾子，離得遠點也好跑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