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山被擊傷的一瞬間,寧缺便清醒了過來,他面色難看的看著莫山山。
他一眼就看出看莫山山的狀態,那出手之人及其陰險,趁著莫山山完全放松的時候偷襲擊中了莫山山的氣海雪山,導致莫山山直接重傷,已經沒有了半點戰力,不說不定符,恐怕普通的符也已經畫不出來了。
順著莫山山的眼神向著遠處山丘之上往去,只見那片草埔之上一隊神殿騎兵分列而戰,最前方的是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婦人。
“曲妮!”寧缺咬牙切齒看著那老婦人,他一眼就認出來了對方是誰。
寧缺身上的傷勢還沒有恢復,莫山山也已經沒有了戰斗力,墨池苑其他弟子們都已經精疲力盡,現在他們可以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十二師兄啊,你就不該放過這個老家伙,現在好了,我們的命都捏在對方的手中了。”寧缺心中苦惱的抱怨著。
他快步走到了莫山山的身邊,低下身子查看了一下莫山山的傷勢,“怎么樣?”
“還死不了。”莫山山小聲的回答著,只是依舊面色難看的盯著曲妮。
山丘之上。
“姑姑,你這是要做什么?”那位統領著一隊神殿騎兵的統領陳八尺有些驚異的看著曲妮。
顯然他也沒有想到對方會突然向莫山山出手。
曲妮瑪梯滿眼仇恨的看著莫山山,上次在那雪地湖畔的事情她一直耿耿于懷。
葉知秋對她做的事請她一直記恨在心,如今葉知秋不在,這么好的機會她怎么能放過,既然葉知秋那家伙喜歡莫山山她就要毀了莫山山,讓那個人后悔莫及。
“這是我月輪國跟他們的恩怨,陳統領,只要你幫我,我就會讓我那侄女在隆慶面前說說你的好話,以后你能在神殿之中更進一步。”曲妮看著陳八尺誘惑的說。
陳八尺聽到曲妮的話心中一動,隆慶是神殿裁決司二司座,可謂的權柄滔天,要是能得到他的相助,也許自己確實能更進一步。
陳八尺看著下方的一眾傷殘,只是思考了一會,心中便有了注意。
只見那陳八尺手中長劍一揮,命令著神殿騎兵道:“給我包圍住他們。”
一聲命令之下,整隊騎兵頓時駕馬飛奔向墨池苑眾人。
曲妮見此情形嘴角上揚,“小賤人,等著,收拾不了那個姓葉的,收拾你還是輕輕松松的。”
酌之華等少女紛紛將莫山山跟寧缺護在了中間,面色緊張的看著包圍住自己的神殿騎兵。
“你們想干什么?”酌之華厲聲喝道。
“呵呵,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嗎?”包圍他們的騎兵分開一個口子,曲妮慢慢的從中走了出來。
“曲妮姑姑,你好歹是長輩,難道想趁亂欺負人嗎?”酌之華捂著受傷的右臂,緊緊的看著曲妮。
“呵呵,欺負你們?我這是在保護你們。”面對酌之華的質問,曲妮面不改色的說著。
“你。”酌之華氣的都不知道說什么了,她沒想到身為佛宗大德的曲妮瑪梯如此無恥,明明就是她傷了山主,居然還美名其曰的說保護她們。
“你到底想怎么樣。”莫山山不顧自身的傷勢,艱難的站起身來,看著曲妮,清冷的目光緊盯著曲妮問著。
“哼,怎么樣,上次你們如此欺辱我,怎么沒有料到今天的下場。”看到莫山山的樣子,曲妮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你這樣欺負人,就不怕葉大哥回來找你麻煩嗎?”天貓女看著曲妮那丑陋的臉,憤怒的說著。
“等他回來老婆子我早走了,等著吧,我就是要他回來之后后悔莫及,后悔他當初的所作所為。”曲妮咬牙切齒的說著。
雖然嘴上說著不怕,但是一想到葉知秋的力量,她就有點心慌。
但是她早就想好了,做完這件事之后她就回月輪國,荒原的事情她不參與了,她還就不信了,就算那家伙是夫子的弟子,難道還會冒天下之大不為跑到月輪國殺她?
“你到底想怎么樣?”寧缺站起身來,緊盯著眼前的曲妮,饒是以他的脾氣,都覺得眼前的這個曲妮太過于該死,早知道當初就讓葉知秋直接殺了她。
曲妮得意的看著那被酌之華攙扶的莫山山,嘴賤翹起,伸手指著莫山山說:“怎么樣?我要你莫山山自廢修為。”
“不可能!”
“不可能!”
酌之華跟天貓女異口同聲的驚訝呼著。
曲妮和其陰險,居然想要莫山山自廢修為,要知道莫山山可是天下聞名的書癡,一旦失去修為,恐怕會瞬間引來無數想要踩她上位的挑戰者,而且就算莫山山自廢了修為曲妮真的會放過她們嗎?
“哼,莫山山,你要是不照做的話,你這些師妹們可就危險了。”曲妮看著莫山山嘲笑的說著。
周圍的神殿騎兵在陳八尺的帶領下,十分配合的亮出了手上的兵器,無聲的脅迫著墨池苑眾人。
“你們敢,我墨池苑是奉神殿的命令才來到荒原相助的,你們如此作為就不怕玷污了你神殿的光明之名嗎?”酌之華厲聲質問著曲妮。
曲妮沒有理會酌之華的話,而是陰冷的看著莫山山,等待著她的選擇。
莫山山低著頭,不知在想著什么,正當她抬頭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寧缺站了出來。
只見寧缺走到墨池苑眾女的前方,手持長劍,堅定的說:“只要有我在,你們休想傷害她們分毫。”
“鐘師兄...”天貓女感動的看著寧缺。
“呵呵,就憑你,不自量力,你算什么東西,也敢阻攔我。”曲妮看著只是不惑境界的寧缺,不屑的說著。
“就憑我是夫子的弟子,就憑我叫寧缺。”寧缺拿出了代表著后山弟子的身份牌,話語鏗鏘有力的說道。
寧缺說出自己的身份之時,場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酌之華等少女愣愣的看著寧缺,她沒想知道這幾日朝夕相處了鐘師兄突然搖身一變變成了書院夫子的新進弟子了。
“鐘大哥就是夫子新收的弟子啊,好厲害。”天貓女崇拜的看著寧缺道。
她們本以為寧缺只是一名書院的普通學生,哪里想到竟會是夫子的親傳弟子,想著剛剛并肩浴血殺敵的場景,一時間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寧缺手上代表著身份的玉牌做不了假,那雕刻著十四字樣的玉牌天下間沒有人敢造假。
原先還趾高氣昂坐在戰馬之上的陳八尺第一時間驚的跳下了戰馬,顫顫巍巍的走到了曲妮的身邊。
“姑姑,如今怎么辦,他是夫子的弟子,我們決然不能動他啊。”陳八尺有些懼怕的說著。
曲妮面色陰沉的看著寧缺,她沒想到寧缺居然也是夫子的弟子,原本她以為葉知秋這個十二先生走后,就能以自己的身份壓迫墨池苑,神殿也會幫助自己,誰曾想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修士寧缺居然就是那擊敗隆慶的十四先生。
此時的曲妮面色極為難看,她看著眼前手持玉牌的寧缺,又看了一眼后方被攙扶的莫山山,心中念頭百轉千回。
而被酌之華攙扶著的莫山山也是有些呆滯。
莫山山聽到寧缺自爆身份跟名字的時候,看著寧缺的目光微微一滯,她沒想到自己日日臨摹著的雞湯貼的主人竟然一直在她們的身邊,她看著寧缺的眼神稍稍有些驚異。
這時,莫山山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那個家伙是寧缺的師兄,這樣看來,他也是夫子的弟子。
“原來他也是夫子的弟子。”莫山山看著寧缺想到了離去的葉知秋,輕聲喃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