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證病人們的隱私,彩超室里一般不允許家屬進入。
再者,彩超室光線暗淡,面積又小,也容納不了太多的人。
當然,如果病人是小孩子的話是個例外。沒有家長的陪同,他們會害怕。
“叫什么名字?”王寶世問道。
“韓麗。”女人說道。
王寶世瞥了她一眼,說道:“我是問病人叫什么名字。”
韓麗有些不好意思,她還以為醫生是問她呢。
“王奕銘。”小孩低聲說道。
“怎么了?”王寶世接著問道。
韓麗說道:“一個月前,小孩子就開始持續發低燒,到醫院里檢查,沒找到病因。由于查血顯示有炎癥,就吃了一些藥。本來好了的,昨天開始突然肚子疼,于是又帶醫院里了。再次檢查后,醫生認為心臟有問題,讓我來做一下心臟彩超。”
說道這里,韓麗還有些不解,嘟囔了一句:“肚子疼跟心臟有什么關聯?”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她都想投訴了。
現在做一次彩超,價格還是比較貴的。因為能夠看心臟的彩超都比較高端,價格自然不便宜。
王寶世調出入院記錄,然后讓王奕銘躺在床上,露出了胸口。
“很多病都是關聯的,醫生讓查心臟,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斷。”王寶世解釋了一句。
韓麗沒有再說了。在孩子病沒有看好之前,家屬們都是卑微的。但一旦發現病真的看不好,立即就變了態度。
蔡東豐想起了一個笑話,業務員問王總公司什么時候復工,當得知公司已經倒閉時,瞬間就說:“知道了,小王。”
從王總到小王,只需要兩秒鐘。
王寶世仔細的檢查著小孩子的心臟,但都沒看到有什么問題。就在他要凍結圖像,準備出具報告的時候,蔡東豐說道:“等等,好像有點問題。”
“哦?”王寶世有些疑惑。
“我來吧。”蔡東豐說道。言罷,他讓王寶世站在一旁,自己坐在設備前開始熟練的操作起來。
韓麗問道:“他是什么人?會用設備嗎?”
王寶世說道:“這件設備如果他不會用的話,那世上就沒有會的人了。”
“為什么?”韓麗問道。
蔡東豐說道:“因為這臺設備,是我研發出來的。”
韓麗瞬間就不說話了。
其實,她并不知道這臺設備的技術含量有多高,對國家和病患代表著什么。但既然是研發者,起碼是會用的。
王寶世看著蔡東豐操作,并且對旁邊的醫生笑道:“快學,蔡總親自演示,這是多么好的機會。”
蔡東豐的動作很快,但是隨著操作的繼續,他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
他按下“凍結”按鈕,保存了一幅幅圖片,隨后說道:“王主任,你看這里。”他指著一片亮色的區域說道。
“這里是左心室。”王寶世說道。在超聲科干了二十年,他對人體各個臟器還是很熟悉的,只要一眼就知道這是什么位置。
蔡東豐再按了一次“凍結”按鈕,凍結功能取消,繼續獲取實時圖像,發現那片亮色的區域在心室中擺來擺去。
“咦?”王寶世也有些驚訝了,“這里不像是心臟瓣膜。”
蔡東豐點頭道:“是的,看樣子有些像,但我知道它們之間的差異,從圖像亮度上,我就知道這不是心臟瓣膜。”
“那依蔡總之見這會是什么?”王寶世問道。
“我只知道不是心臟瓣膜,但具體是什么,還是要靠你們醫生判斷。”蔡東豐說道,“總之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雖然人體十分復雜,但現代醫學已經發展得十分深入了,各個器官是什么形態的、有什么功能,都已經了如指掌。眼前的這個“亮影”,不是正常心臟彩超所有的,肯定不會是好東西。
王寶世還在研究,蔡東豐想了想,還是接著說道:“如果我沒判斷錯誤的話,這應該是粘液瘤。”
“粘液瘤?”王寶世聞言一驚,“孩子還這么小,怎么會有粘液瘤?”
聽到“瘤”字,王麗頓時驚了,她的心陡然懸了起來,不安的問道:“什么瘤?”
王寶世說道:“你先不要急,粘液瘤是一種良性腫瘤,并非什么不治之癥。當然,我們還沒有確診,也未必是粘液瘤。不過,心臟里有東西肯定是非常危險的,必須盡快進行手術。”
王麗聽到要手術,整個人都已經懵了,她沒想到一個肚子疼,竟然會牽扯到心臟上,而且還要動手術。
如果不是依靠在門框上,她都要癱倒在地了。
“小何,你去叫心外科的醫生來會診。”王寶世說道。
“好的,主任。”一位小醫生立即跑了出去。
不多久,“咚咚咚”跑來了三位醫生,除開接診王奕銘的醫生外,心外科的主任也過來了,他說道:“老王,讓我看看彩超圖。”
王寶世對蔡東豐說道:“這位是心外科的姜杰江姜主任。”
“姜主任你好。”蔡東豐點頭示意。
姜杰江有些驚訝,問道:“這個小年輕是誰?竟然自己在操作彩超,讓你在一旁看著?”
王寶世笑道:“這位可不簡單,論對彩超的了解,別人都不及他。”
“哦?能讓你都甘拜下風的,我還真要認識認識。”姜杰江說道。
“我就不賣關子了,他是蔡東豐。”王寶世說道。
姜杰江恍然:“原來是蔡總,幸會幸會!”雖然不是超聲科的醫生,但蔡東豐在醫療器械上的貢獻太大,醫生們都有所耳聞。特別是西京城的醫生,知道他的人就更多了。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沒人認識你!”系統突然冒泡了。
這么久沒有出現系統,都有些不習慣了。
蔡東豐嗤笑道:“好端端的古詩,都被人篡改成什么樣了,一點美感都沒有。那你給我說說,下一句是什么?”
“人生自古誰無死,不如自掛東南枝。”系統接著說道。
“…”蔡東豐無語,罵了一聲智障,暫時不再理它。
蔡東豐說道:“姜主任,我們先不要客套了,還是看病人要緊。”
韓麗差點哭了,終于想起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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