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劃過天空,緩緩落在了一片崇山峻嶺之中。
山頂之上,茂盛的綠樹之間,坐落著一座安寧的庭院。
一步踏出飛舟,林墨俯瞰整個天道宗,綠樹環抱,花草簇擁,周圍山巒重疊,云霧繚繞,如坐云端,頗有幾分仙境之意。
“夏皇請!”道明笑意盈盈的說道。
林墨頷首,“前輩先請。”
兩人一同走進了天道宗中。
當然,與林墨一起的小蠻和林越跟隨在他們后面。
“師傅!”
剛踏進天道宗大門,就有一個身穿綠裙的七八歲的小丫頭迎了上來,抱住道明的大腿就不撒手。
道明慈祥的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說道:“玲兒,有客人在,不可無禮。”
玲兒丫頭抬頭偷偷的看了林墨一眼,明亮的大眼睛閃閃發光。
“玲兒拜見大人!”
她像模像樣的躬身行禮。
林墨瞇眼笑起,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放在玲兒那小小的手中,說道:“起來吧。”
“這是筑基丹,正好適合你現在用,算是本尊給你的見面禮了。”
玲兒卻是昂頭看向道明。
道明頷首道:“還不謝過夏皇。”
“玲兒謝謝夏皇大人。”玲兒乖巧的說道。
爾后,道明又帶著林墨在天道宗走了一圈。
天道宗不大,不過一刻鐘就逛完了。
人數更是稀少,除了道明這位宗主外,整個天道宗總計只有不過三十人。
不過林墨發現天道宗的高手卻是不少。
道明這個御道境強者不必多說,除了他之外,天道宗還有六尊神境強者。
而之后則是十三位神圣境高手,其余者也皆是天資出類拔萃的天驕。
一件不算華麗的廳堂中,林墨贊嘆道:“前輩這天道宗中還真是天驕輩出,讓人羨慕啊。”
道明呵呵一笑,說道:“與大夏相比,我們天道宗只能算是小門小戶罷了。”
隨即他又有些無奈的說道:“仙道師修行對資質要求甚高,就算想要多收些弟子都是一件難事。”
林墨搖搖頭,說道:“宗門不是皇朝,弟子在精不在多。”
天道宗弟子少,又隱世不出,因此內部非常融洽,沒有那些糟心的陰謀算計,更像是一個和諧的大家庭。
這樣的宗門,林墨還是比較喜歡的。
道明聞言,臉色也露出了幾分得意之色。
顯然在他心中,自家的弟子還是值得驕傲的。
茶香裊裊,微風徐徐。
道明突然問道:“夏皇覺得我那大弟子如何?”
林墨微怔,隨意想起了剛才見過的那個年輕人。
不高不瘦的身材,平平無奇的相貌,唯一能引起人注意的是有著一雙深邃的眼眸。
林墨記得他叫清凡,修為已達神境。
不過令他奇怪的是道明為何問他這個問題。
自己的弟子什么樣他自己能不清楚,何必來問他這個外人?
“前輩是想?”林墨問道。
“陸白修為太低了,老夫想讓清凡做他的護道人。”道明說道。
林墨微微點頭,對于道明這個提議并沒有反對。
陸白雖然是破劫之人,但是現在修為太差勁,遠遠達不到破劫的要求。
而陸白想要成長起來,所花費的時間肯定不斷,而且要遇到的磨難也自然不少,沒有個強大的人照看著,還真是有些讓人放心不下。
他之前安排王烈跟隨在陸白身邊,正是因為這個。
不過現在想來,只是王烈護持怕是不足。
“清凡的實力是夠了,不過太過年輕,做事怕是不夠周全,這樣吧,我再安排一位老成持重的前輩相隨,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顧。”林墨回道。
道明抬頭看了看林墨那張年輕的面容,臉上露出了有些古怪的笑容。
什么年輕做事不周全,清凡可是有一百多歲了,可比你年長多了。
不就是怕老夫占便宜嗎,至于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陸白是破劫之人,而在他破劫的過程中,所有幫助他的人都會獲得不小的好處。
等劫難破除之后,護道人的好處自然少不了。
道明讓清凡去也是在照顧他這位大弟子,而林墨想要再安排一個人,同樣也是因此。
“如此甚好!”道明說道。
林墨側頭對林越說道:“傳訊給宣王,就說讓他去天元皇朝暗中保護陸白,不到關鍵時刻不要出手。”
“喏!”林越應道。
而道明卻是翻了翻白眼,心中吐槽道:“厚顏無恥。”
與林墨相處了幾天,他自然知道宣王是誰。
天元帝都,夜晚。
寂靜的街道上,昏暗的夜空之下,一道暗紅色血液緩緩流動著,慢慢的滲入青石地面之下。
微風輕拂,濃厚的血腥之氣撲鼻而來。
一個個身穿鎧甲的武者一動不動的躺在地面上,沒有絲毫的氣息。
“啊”
突然間一聲驚叫,打破了這個寂靜的夜晚。
隨后一陣陣急促的身影出現在街道上,徹底讓這個夜晚成為了一個不眠之夜。
皇宮中。
搖曳的燭光中,天元帝一身龍袍,坐在案桌前,看著桌上的奏折。
“陛下!”
一名老宦官腳步慌亂的走進天元帝的寢宮中。
老宦官來到天元帝面前,滿臉悲痛,身體微微顫抖的說道:“陛下,城衛軍傳訊來說,丞相死于明皇街上,隨行護衛皆被斬殺。”
天元帝一怔,面色隨即勃然大變,嗖的一下站起身來,喝問道:“你說什么?”
宦官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艱澀的說道:“丞相被人刺殺了。”
“可曾確認?”天元帝面色立即涌上了一道通紅。
“已經安排人確認了,確實是丞相本人。”老宦官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撲哧!”
天元帝一口老血噴出,眼前一昏,身體就朝著后方倒去。
“陛下,陛下!”
“快來人,請醫者!”
一陣慌亂之后。
冬夜身披鳳霞,面如寒霜,腳步沉重的走進寢殿中。
“老師,陛下怎么樣了?”
床榻旁,柳星河放開天元帝的手,回頭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冬夜渾身一震,看著面無血色的天元帝,只覺得一震眩暈。
“吾兒”
她嘴角哆嗦著,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雙眼朦朧,卻也不敢滴下一滴眼淚。
天元帝的傷勢她早就知道,也早就做了準備,可是當事到臨頭時,她才發現就算做再多的準備也無法減輕她所承受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