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海水,冰涼刺骨。
仿佛冰封三尺的寒冬,且是南方的冬天,
濕冷而冰寒,不是衣物能夠抵御的。
寒冷攜帶著“物理傷害”和“魔法傷害”一同侵入青野的身體。
——這絕不是正常的溫度!
青野低下頭。
由于距離的緣故,腳下海面上的銀色月光不再那么明亮。
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深沉如墨的色彩。
那顏色,屬于黑暗!
而和不可名狀打了那么久交道的青野不可能不知道。
黑暗,才是現實世界最危險的事物!
青野忽然發現他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大海的危險,并不僅僅因為它的鮮有人至,更是因為海面之下,長年累月處在黑暗之中。
不像是城市里,即便是夜晚,也會有燈光亮起。
天曉得在這么漫長的時間里,有沒有不可名狀潛藏在海水的漆黑里,靜靜等待食物的到來。
如同針扎般的預警,于心底浮現。
絲絲不同尋常的觸感,開始在青野被海水浸沒的腳踝以下傳來。
滑膩、冰冷。
‘鱗片?’
青野察覺到他肌膚上傳來的觸感。
如同魚類身上的鱗片。
只是要堅硬許多。
青野的視線,穿過深色的海水,得以看清......
一張丑陋的巨口!
細密的利齒丑陋,且參差不齊的分布。
下顎的幾顆格外粗大尖銳,似乎是用于切割。
隱約能看出五官,和人類有些類似,但按照人類的標準,那定然是極為丑陋的。
血盆大口幾乎占據了整張臉龐的一半。
最為明顯的,是那雙突出的、從不閉合的雙眼,是魚類最顯著的特征。
它死死的盯著青野。
緊接著,從海水里躥了出來。
巨口張開。
它的目標,是青野的腦袋!
看這動作,像是想把他的整個頭全部吞下。
腥臭味鉆進鼻腔。
青野習慣性的提起灰色棍子,直接橫掃揮動。
“砰!”
傳來沉悶的響聲。
怪魚被打飛出去,落在了沙灘上。
到這時,在月光下,青野才得以看見它的全貌。
除去那張丑陋得出奇的面容,它的大部分身體還是和一只普通的魚沒有太大區別。
有魚鰓、魚鰭,都是紫黑色。
但還有一部分,卻是一般的魚類絕對不會具備的模樣。
在它的下半身,兩只像是青蛙般的雙腿,在沙灘上撲騰著。
腿長大約是它身體一半的程度,可光是看著就覺得發育不良,肌肉萎縮,一只足部長出了蹼,而另一只則是只長到一半。
極其畸形的形狀。
好似變態發育不完全的兩棲動物。
“咦?還沒死?”
青野略感意外。
沙灘上的怪魚,承受了青野全力一擊,竟是還在輕輕顫動、掙扎。
光憑這一點,就不是一般生物能夠做到的。
青野可不存在手下留情的想法,走到它面前,再度砸下!
“砰!”
怪魚終于沒了聲息。
殺死“深潛者后裔”!
經驗略微增加!
“未知骨骸”吸收特殊能量,產生未知變化!
在離開海水后,灰色棍子身上的深藍色微光逐漸黯淡,但底部那血色的細線,再度伸展出來。
而且相比于平時,殺死這所謂“深潛者后裔”蔓延的幅度,要稍微多一些。
“深潛者......嗎?”
青野低聲念著這個名字。
“深潛于海底的生物?”
“后裔”一詞很好理解,眼下這只怪魚,完全是發育不完全的狀態。
體內“深潛者”的血脈不太濃郁時,便可能出現這情況。
它是從哪出來的?
青野先是看一眼深潛者后裔的尸體,足足有半個成年人的體型。
再看向剛才它躥出來的海灘。
要知道,這里可是在沙灘邊上。
青野沒有莽撞到直接到較深的海水里做實驗,插入灰色棍子的地方也是淺海。
海水不過剛剛沒過青野的小腿。
哪里存在空間讓這么大的深潛者后裔生存呢?
更不要說,在這之前,青野沒有察覺到絲毫怪異的氣息。
不要懷疑青野靈感的敏銳程度,在他失明的時期,這可是能在很大程度上替代視覺的感官。
如果這沙灘上存在某些異常,他肯定能在第一時間察覺。
“是它?”
青野撫摸冰冷堅固的灰色脊椎骨。
手上傳來的觸感一如既往,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覺,在和海水接觸、又吸收了某種特殊物質后,灰色棍子上......隱約帶上了一點溫度?
像是打開了某個空間似的,使得那家伙從海水里躥出來。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青野有心再做一下實驗。
可是這時棍子再觸碰到海水,卻沒有一丁點的變化。
先前些許流露出的情緒,同樣消失不見。
像是進入所謂的“賢者時間”,任憑海水怎么挑逗,都沒有反應。
‘這才幾秒鐘啊?也太快了吧?’
青野在心里不滿的吐槽。
明明是根很硬的棒子,但持久不太行。
青野也不著急,他們原定的旅行計劃是五天,今天不行了,可以改天再做嘗試。
于是便回到別墅,準備休息。
當然,這只深潛者后裔的尸體,青野也不會浪費,把腦袋切掉后就帶了回去——主要是它的頭部長得太過難看,青野連烹飪的欲望都沒有,為了避免影響食欲,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順帶一提,青野意外發現。
表世界對不可名狀的排斥力,并沒有對這怪魚的尸體發揮作用。
也不知道是它體內異常的特質過少,還是別的原因。
是以青野把它放進了冰箱,準備作為明天的食材。
第二天一早。
三個高中女生,是被廚房里傳來的香味香醒的。
“唔......”
神田雪繪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走出房間。
“好香啊......”
她們昨晚睡得很晚——既然是出來玩,又好不容易住在一個房間,要是不談一些女生間的專屬話題,那還能叫旅游嗎?
出原葵先是調笑了矢吹真帆,說她有色心沒色膽,都沒和雨宮瞳說上一句話。
神田雪繪則是覺得,矢吹真帆對雨宮瞳的興趣其實是跑偏的。
出原葵又說,腐女也不代表她就沒想法啊!
真帆肯定還是饞雨宮瞳身子!
矢吹真帆:“你就不饞人家身子?”
接著戰火莫名其妙燒到神田雪繪身上,提到了青野和她,然后可把小姑娘“惹毛”了,羞澀到炸毛的那種,緊接著便打鬧起來,打起了枕頭大戰。
打鬧到很晚才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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